第 68 章
“我覺得自己像乞丐,你看看我這破衣爛衫的!”李妙撲哧就樂了,別說還真有點這意思。葉踐行看她開心,接著道:“是不是你也覺得我像啊?要不你給我個棍子我再拿個碗就更像了!”李妙伸手把掃帚遞過去:“給,要不你試試也行。”葉踐行接過掃帚,借力一帶,李妙站立不穩一下跌進了他懷裏,溫香軟玉滿懷,葉踐行覺得渾身肌肉都繃緊了,看著李妙清麗出塵的臉蛋,喃喃的道:“我更想當個惡霸!”李妙反應過來,一骨碌轉過身掙脫開來,臉紅紅的嗔道:“難怪社會上都說你們警察就是合法的惡霸!”葉踐行上前一步,又一次將李妙擁入懷中,他的力氣大,李妙根本掙不開,他站在李妙身後,將頭埋在李妙馨香的頸窩,悶悶的說:“別動,讓我抱一會,就一會。”李妙不再掙紮,感受身後男子堅硬厚實的懷抱,呼吸間的火熱,覺得身上臉上一片燥熱。
過了好一會,李妙小聲的說:“你,該上藥了!”葉踐行歎了口氣,鬆開了手。李妙臉紅紅的取了燙傷膏,讓葉踐行趴下,小心的將透明的藥膏塗在後背,後背上除了紅腫,還有幾個水靈靈的水泡,看上去挺嚇人,李妙按照寧樸的囑咐,拿了根針,用酒精消毒一下,從頭上拔下一根長發,將頭發穿過針鼻,再小心的用針穿過水皰,將頭發留在裏麵,讓水皰裏的**順著頭發絲一點點流出來,這其實是一種土法,但比較好用,能讓水皰裏的**快一點引流出去,水皰早一點幹癟傷就能好的快一點。
李妙一邊小心的給每個水皰引流,一邊用紙巾擦拭滴下的**,蹙眉歎息道:“這虧了事是冬天,要是夏天,衣服和皮膚粘在一起,還不得燙掉一層皮啊?”葉踐行根本就沒覺得怎麽樣,可是有人心疼,尤其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心疼,這感覺還是挺美的,“要真掉塊皮,再植皮就是了,也沒什麽!”李妙白了他一眼,這都什麽人啊,這皮膚好像不是他的,“你說的輕巧,你要真掉塊皮,米阿姨和葉灼嘴上不說心裏也得埋怨我,這一次我都覺得特別對不住你家人了!”葉踐行笑了:“哦,你要真覺得愧疚不安,那這樣吧,你給我媽當兒媳婦,就當補償吧!”李妙手一頓,臉更紅了:“我現在嚴重懷疑我的眼睛有問題,我怎麽會以為你是個沉默寡言不善言辭的大俠呢?”這人分明是扮豬吃老虎,腹黑男一個嘛!葉踐行怕惹惱了李妙,忙轉移話題道:“對了,你那個姐姐是怎麽回事?是你什麽家的姐姐?”
李妙一提起李繡就生氣:“是我二大爺家的姐姐,好好的,不知怎麽就看上那個男人了,非把人家攪散了,要嫁給他,那個男的我看也不怎麽樣,三心二意,還沒有擔當,一出事居然自己先跑了,把兩個女人和女兒都放那了,這樣的人怎麽可以托付終生?”
葉踐行緩緩的說:“那個男的叫馮萬達,是萬達公司的老總,這個萬達公司你大概聽說過,旗下產業很多,他白手起家,八幾年就開始做煙酒生意,九十年代開始做貿易公司,倒買倒賣,木材鋼材煤炭這些他都做過。是個極為精明的人,你表姐,嗯,跟這個馮萬達,恐怕真的是所托非人!”葉踐行說的很婉轉,但李妙卻從中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妥,葉踐行是什麽人?省公安廳的,馮萬達如果真的隻是個簡單的生意人,葉踐行怎麽會對他這麽了解?肯定是馮萬達有違法的地方,葉踐行調查過他啊,李妙是個聰明人,知道有些公安部門是紀律部隊,很多東西即使是最親近的人也不可以說,葉踐行跟自己說了這麽多已經算是透露了一些東西了。她沉默了片刻,鎮定的說:“我知道,我明白,你放心吧!”
晚上,李妙打了個電話給寧樸,透露了葉踐行的意思,讓寧樸婉轉一些勸勸李繡,寧樸歎了口氣道:“妙妙啊,你還不知道繡繡嗎?自以為自己即將嫁入豪門,哪裏肯聽我們的?算了畢竟是親戚一場,我好好勸勸她,咱們盡人事,至於聽不聽就看她自己吧!”
入夜,或許是因為趴著睡的緣故,葉踐行覺得呼吸不暢,朦朦朧朧的,他仿佛又回到了二十歲的越南,濕暖的空氣,靜美的湄公河,眉目妖嬈的少女穿著傳統的窄裙,蜜色的肌膚泛著絲絨般細膩的光澤,鬢邊簪著一朵豔麗的罌粟,她甜蜜的笑著,用清甜的嗓音向他打招呼,那帶著奇異芳香的笑容頃刻間**了他,那會他還是個青澀少年,常年在軍營呆著,躁動的青春裏從來沒有過女性,驀然見到那個叫阿緹的女孩,心頭鼓動的雀躍如同三月裏濕熱的季風,呆著甜美的水果清香,柔柔軟軟的。帶隊的隊長是父親的老下屬,人稱貴叔。貴叔冷冷的剜了他一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他那時滿心不滿,滿心不悅,怎麽可能?
事實勝於雄辯,他輸了,她有著跟他相同的身份,隻是盡忠的國家不同。那次任務共出動了十五個人,最後活下來回國的隻有四個,在越南幽密的雨林中,鮮血的腥氣混合著落葉腐敗的味道,讓人不住作嘔,他被貴叔拖著,木然的走出雨林。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死亡,前一秒還商量著任務出完後回國定要大吃一頓的戰友,下一刻就痛苦的掙紮在血泊中,他連傷痛都來不及,就舉起□□,滿眼裏隻有鮮血,滿心裏隻有殺戮。那女孩就倒在不遠的地方,烏黑卷曲的長發蜿蜒的鋪在地上,深刻豔麗的五官被鮮血襯的格外詭異,她費力的看著他,手努力的伸長,想去拿不遠處的匕首,而他冷靜的衝著她的眉心扣動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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