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章 爭吵
看著蕭逸海怒氣衝衝地離去,寧湛唇角一牽看向蕭懷素,“你倒是不忘記給縣主上眼藥!”
“誰家也沒她這樣的!”
蕭懷素輕哼了一聲,轉過頭已是滿臉笑意,“既然都敢明目張膽地做出苛待前頭嫡女的事,難不成還要人人捧著她,真當她是公主呢?!”
“得了,這下氣該消了!”
寧湛在房間裏左右轉了一圈,也跟著點頭,“家具都是上好的,如今一打理出來還真像那麽個樣,就是住在姨娘曾經的屋子裏,到底委屈你了。”
“這沒什麽,將就著吧。”
蕭懷素擺了擺手,心頭卻在琢磨著蕭逸海這衝出去該不會真是去找高邑縣主理論了?
他有這個膽子麽?
若說從前的蕭逸海倒的確是沒這個膽子,可如今他後頭有人又有兒子,恐怕早晚得與高邑縣主撕破臉來,又見著她這樣苛待蕭懷素,種種情緒累積在了一起,他也急於尋找一個發泄口。
蕭逸海如風一般卷進了高邑縣主的屋子,還沒來得喘過一口氣來,蕭懷秀便哭著撲了過來,攥著他的衣袖道:“父親要給我做主!”
蕭逸海怔了怔,轉頭一看,董嫣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嚶嚶地哭了起來,高邑縣主就站在她身後,滿臉的怒氣。
“這是怎麽了?”
蕭逸海皺著眉輕輕拍著懷中的小女兒,自然知道這個女兒在蕭家是跋扈慣了,從上到下哪個敢給她氣受?想著又瞄了一眼高邑縣主,心裏暗自嘀咕,這脾氣還不是跟著她母親學的。
“還能怎麽?”
高邑縣主冷笑一聲,“還不是你那剛歸家的好女兒,一回了家就鬧得雞犬不寧,早知道就不要回來,一輩子住在杜家豈不更好?!”
“這又是說得什麽話?!”
蕭逸海滿臉的不悅,又拉了蕭懷秀到一旁,“怎麽說懷素都是這個家的女兒,回來也是應當。”
“父親,那個寧湛說我沒有教養,他欺負人!”
蕭懷秀抬起一張滿是淚痕的臉來,眸中凶光畢露,隻差沒有咬牙切齒了。
蕭逸海抿了抿唇,他也與寧湛交談了一陣,自認這個未來女婿不是空口胡說之輩,寧湛這樣說一定有他的道理,便細細問了是什麽事。
蕭懷秀看了看高邑縣主,又看了看董嫣,到底支支唔唔地說了,末了還不服氣道:“她也沒理我們啊,憑什麽要我向她先行禮?”說著還梗了梗脖子,一臉義正言辭的模樣。
蕭逸海不由頭痛地撫額,這就是高邑縣主沒教好了,姐姐來了,難道妹妹不該先行禮問安嗎?
這寧湛罵得也好,就當替他管教女兒了。
在蕭懷秀的問題上蕭逸海不想多說,看著董嫣默默流淚的模樣他就更覺得頭痛了,敢情他女兒回來就得罪了她們母女三個,那豈不是要蕭懷素一輩子不歸家,這又是個什麽道理?
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蕭逸海遂轉向了高邑縣主,問道:“是你讓懷素去住的西院,那裏能住人嗎?”
“我有什麽辦法,府裏就那麽大的地兒,各處都占著人,總不能人好好地住著搬走給她讓位子吧?”
高邑縣主攤了攤手,輕哼了一聲將頭撇向了一旁,明顯這事沒什麽商量。
蕭逸海氣得胡子都歪了,一手重重地拍在桌上,連伏在他身邊的蕭懷秀都嚇了一跳,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她可從來沒見過父親發這麽大的火,還是為了她那從前一麵都沒見過的姐姐。
“你是她的嫡母,如今懷素才歸家你就這般苛待她,說出去也不怕別人戳你的脊梁骨?!”蕭逸海指著高邑縣主道:“你好歹也是宗室縣主,也顧忌一下公主與皇上的臉麵,就說從前……”
被高邑縣主犀利的眼神一瞪,蕭逸海的話驟然便斷了一截,董嫣與蕭懷秀的目光都望了過來,顯然在迷茫中又透著一絲好奇,從前是怎麽了?
蕭逸海趕忙咳嗽了幾聲,有些不自在地掩飾著,高邑縣主卻是火了,“從前的事情也敢拿到孩子們麵前說,你還要不要臉麵?!”
“什麽?我不要臉麵?!”
蕭逸海也被高邑縣主說得火大,眉頭都擰了起來,吼道:“到底是我不要臉麵還是你不要臉麵,成親半年不到就生下了懷秀,當時多少人笑話,你忘記了不成,若不是有公主出麵壓了下來,你早就成了別人的笑柄!”
“你……你……”
高邑縣主氣得渾身顫抖,這一個巴掌拍不響,女兒難不成是她一個人生的不成,想到這裏不禁腦羞成怒,尖叫一聲便向蕭逸海撲了過去。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可蕭逸海今兒個還偏偏就這樣做了,還是在她兩個女兒跟前,這叫高邑縣主怎麽繃得住這張臉?
從前那事她也知道是她做錯了,年紀輕輕地把持不住,這才先有了孩子,生下孩子後她在屋裏窩了兩年都不敢出門,就怕成了別人的笑柄,這事已經讓她撓心撓肺了好久,如今總算是過去了,卻還被蕭逸海提起,她怎麽不急不氣?
看著自己的父母扭打在了一起,蕭懷秀卻沒有去勸,隻是臉色蒼白地轉向了董嫣,強笑道:“姐姐……他們說得什麽……我怎麽聽不懂?”說罷牙齒都在打著顫。
在蕭懷秀成長的過程中難免聽到過那些風言風語,可她從來沒信過,如今細細想來,那些敢傳這話的人莫不是消失在了眼前,再也不見了蹤影。
她一直在父母的寵愛中無憂無慮地長大,她也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是個奸生子!
董嫣低垂的目光中劃過一絲冷笑,她從來沒有喜歡蕭懷秀,若不是高邑縣主荒**無度,她又怎麽會有個這樣的異母妹妹,讓她在董家受盡嘲笑,即使住到了蕭家來,她也從來沒有對這個妹妹用過真心。
不過抬起頭時,董嫣已是帶著一絲憐憫地看向蕭懷秀,雖然沒有說什麽,但那目光大抵是透露出了實情。
蕭懷秀立時便變了臉色,滿臉的不可置信,搖搖地退了兩步,然後捂著唇含淚跑了出去。
高邑縣主此刻已是與蕭逸海打得火熱,哪裏還留意得到蕭懷秀的異樣。
隻董嫣冷哼了一聲,抹幹了眼淚抬頭挺胸地走了出去,他們打的熱鬧才好呢,不過與她半點關係都沒有。
這一夜,高邑縣主的院子裏是雞飛狗跳的,滿院的燈火亮如白晝,還驚動了蕭老夫人,老夫人扶著丫環的手過來勸解了一番,蕭逸海卻是什麽也沒聽,頂著被妻子撓花的臉扭頭就走了。
蕭老夫人隻驚訝地看著蕭逸海那模樣,半天說不出話來。
兩夫妻打架是常有的事,可妻子撓花了丈夫的臉,這還讓他怎麽出去見人?
蕭老夫人沉了沉臉色,平日裏覺得這個媳婦還算懂事,雖然是縣主,但在她跟前也沒犯那些嬌貴的毛病,怎麽此刻反倒是不懂事了?
高邑縣主卻沒留意到蕭老夫人的臉色,隻哭倒在了老夫人的腳下,悲切道:“老夫人知道,我為了這個家操碎了心,就連逸海並侯爺的差使都是我費盡了心思求來的,如今他好了,便不念著我的情了,竟是為了一個不顧念娘家的女兒來與我爭論,我不活了,不活了!”說著披頭散發地便要往外奔去。
望江趕忙叫上幾個丫環拉住了高邑縣主,轉頭便跪在了蕭老夫人跟前磕頭道:“求老夫人為咱們縣主做主啊!”
蕭懷素回家望江是沒有見到,不知道怎麽的,或許是因了杜伯姝的關係,望江想到蕭懷素心裏便有些悚,聽說她長得極像她母親,還是不見得好,免得想到舊人晚上發了惡夢。
可眼下高邑縣主不過與蕭懷素打了個照麵,回頭便與蕭逸海吵了起來,望江更加覺得這位三小姐不簡單,也許讓她歸家就是整個蕭家禍事的開始。
“好生說話,好生說話!”
蕭老夫人擺了擺手,又坐在椅子上歇氣,到底是人老了,今天被人一哭一鬧的她覺得的腦仁裏嗡嗡的響,眼下還痛著呢,她真心不想搭理這事,可三房吵得這般她又休息不好,隻好來看看。
望江清楚了前因後果,此刻又細細地講給了蕭老夫人聽,“哪家沒有本難念的經,縣主已經處處為這個家考慮,就算有不周到的地方,老爺也該擔待些,不能受了人挑唆便來怪罪咱們縣主,咱們縣主委屈啊!”說著也嚶嚶地哭了起來,旁邊的丫環一聽便紛紛附和著,一時之間哭聲響成一片。
蕭老夫人隻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一掌拍在桌上,怒吼道:“還有完沒完了,都給我閉嘴!”
滿室寂靜,場麵一下便冷了下來。
高邑縣主愣住了,顯然沒想過蕭老夫人會這樣對她,一時驚愕寫在臉上,便聽老夫人繼續說道:“夫妻間哪沒有拌嘴的,俗話說床頭打架床尾合,他是你丈夫,是男人,是要臉麵的,你撓花了他一張臉,他敢明兒還要不要去當差了?!”說著喘了口氣,撫了撫胸口,又接著道:“還有懷素那裏,雖說咱們不待見她,分個那樣的院子給她住也行,可你得先安撫好了老三不是?眼下出了事隻知道吵,先幹嘛去了?”說罷扶著丫環的手站了起來,“我這幾天腦仁痛得慌,你們沒事就別在那裏鬼哭狼嚎的,吵得我睡不著!”轉身就走了,再也沒如從前那般還要細細安慰兩句。
高邑縣主頓時傻眼了,直到蕭老夫人走出了院門,這才一掌重重拍在桌上,咬牙道:“我就說這丫頭是個喪門星,一歸家就搞得全家人不安寧,連老夫人對我都變了個態度!”
望江扶了高邑縣主坐下,又吩咐丫環下去打了水來給縣主梳洗,待歸整了之後才勸道:“縣主也別這樣想,我琢磨著老夫人那模樣像是犯了老人病,這才每天頭痛呢!”說著又悄聲在高邑縣主耳邊道:“老夫人不管事了,正該您當家作主,您又是嫡母,自然是您怎麽說下麵的人怎麽做,如今竟是挑著老爺和您鬧了起來,這越發不像話了!”
高邑縣主細細琢磨了一陣便點頭道:“你說得是,被這一鬧我都糊塗了,看明日不去找她算帳!”說著哼了一聲,又在鏡前照了照,這張花容月貌半點無損,倒是在蕭逸海臉上開了好幾道口子,這男人竟然敢與她動起手來,真是反了!
高邑縣主恨恨地咬牙,又道:“那賤人如今歇在那裏了?”
“沒呢!”
望江搖了搖頭,一邊為高邑縣主梳著長發,一邊道:“聽說院子是收拾出來了,隻是缺了門,還有好些地方要重新弄,再說那裏沒有地龍晚上也冷,她暫時歇在二小姐屋裏。”雖然人沒和蕭懷素碰麵,可這些事情她早就打聽清楚了。
“這二丫頭也是,偏偏要和她要好,真是氣人!”
高邑縣主氣惱了一陣,又道:“剛才老爺是去了外書房還是哪裏?得讓人跟著。”
“縣主放心,奴婢已經命人跟著了,一會兒就叫了來回話。”
自從那一次高邑縣主對蕭逸海起了疑心後,總是覺得有些不踏實,望江自然要跟主子同聲同氣,盯著蕭逸海是非常必要的。
高邑縣主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隻這口心氣怎麽都平不下來,果然倆母女都一個樣,怎麽都不叫她安生是吧?
還有那個寧湛,明明她是想要示好的,想著寧家將來要尚公主,與她不也沾親帶故的,可這小子竟然還不領情,偏要護著那賤人,想想就來氣。
把自己的事情在心裏理了一通,高邑縣主這才想到了兩個女兒,便聽望江回道:“剛才縣主與老爺在……”說著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又謹慎道:“奴婢守在外麵,隻看著四小姐是哭著跑出來的,嫣小姐出來卻是神情正常,沒見著什麽不對。”
高邑縣主便歎了一聲,撫額道:“還是嫣兒沉得住氣,總是不多言不多語的,倒是懷秀,她哪裏見過父母這個樣子,定是嚇壞了,你待會給她們送碗蓮子羹去壓壓驚!”壓根忘記了自己與蕭逸海吵架時胡亂喊出的那一通。
望江自是應下了,又過了大半個時辰,聽到來人回稟說是蕭逸海徑直去了衙門就沒見他出來過,高邑縣主才放下了心來。
或許蕭逸海從前有些花花腸子,但在她的管製下可是老實了許多,連姨娘都沒有納上一個,也就是衙門和府裏兩點一線的日子,這一點上她還算是滿意。
夜了,知道蕭逸海也不會回了,高邑縣主自去漱洗歇下不提。
而蕭逸海這一出府門確實又入了衙門,他也多長了個心眼,知道高邑縣主找人跟著他呢,在衙門足足坐了半個時辰,這才從後麵的角門溜了出去,不過轉個一個小巷便進了一幢兩進的宅院,這裏正是那位童姑娘的住處。
童姑娘原名童清蓮,正是妙齡芳華,又生得嬌柔嫵媚,有一把讓男人酥軟到不行的軟糯嗓音,她原也是書香門第,隻是家道中落父母雙亡不得不被逼得賣唱為生,後來被一惡霸欺辱告到了官府衙門裏,這才與蕭逸海相識,一來二去之下便勾搭上了。
蕭逸海為了方便與童清蓮在一起,專門在衙門旁邊的巷子裏置辦了一處宅院,過起了金屋藏嬌的日子。
童清蓮也是爭氣,與蕭逸海在一起一年多便誕下了一個兒子,如今兒子都快半歲大了。
蕭逸海到來,童清蓮自然熱情地將他迎了進去,待點了燈火,見到他臉上的傷這才驚訝道:“老爺這是怎麽了?”轉頭忙吩咐丫環打了溫水取了藥箱來,又細細為他處置著臉上和脖子上的傷口,心疼道:“可是縣主給抓傷的?她怎麽下得去手……”
蕭逸海揮手讓丫環退了出去,一把握住童清蓮的手將她帶到了自己腿上坐著,手指點在她柔軟的唇上,“別哭了,小心驚著寶哥兒!”家裏有個母夜叉,他自然更渴望女人的溫暖與柔情,蕭逸海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將腦袋給埋進了童清蓮的懷裏。
倆人默默溫情了一陣,童清蓮輕撫著蕭逸海腦後的烏發,輕聲道:“老爺不是說今兒個三小姐歸家嗎?怎麽您偏偏還跑出來了?”
“別提了,還不是那個惡婦!”
蕭逸海擺了擺手,一提到高邑縣主就來氣,“妄自她還貴為縣主,真是丟了宗室的臉,單單苛待嫡女這一條就夠她喝一壺的,偏生自己還不醒悟,說她兩句便與我胡鬧了起來!”便將高邑縣主給蕭懷素安了個荒廢院子住著的事情說了,說罷還有些垂頭喪氣,後悔不迭。
早就說娶妻娶賢,從前的杜伯姝雖然不解風情了一些,但大家閨秀的品格還是有的,從來沒有不敬丈夫和公婆,可看看高邑縣主像什麽,如今竟然敢與他撕打,若是長久下去是不是還真不將他當回事了?
童清蓮眼珠子一轉,立時便知道那個未曾蒙麵的三小姐與她是一國的了,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或許這也是她的一次機會與助力。
想到這裏,童清蓮不由輕聲道:“縣主這樣做的確有些不厚道了,不說侯府偌大的宅子,就算真的沒有合適的院子了,就是在外麵賃個院子給三小姐住著,也沒有這樣打發到從前姨娘住過院子的道理,她這樣做若是傳了出去於侯府聲名也是不好的。”
蕭逸海像是找到了知音,趕忙認同地點頭,又握緊了童清蓮的手,“她若是有你這一半賢慧就好了。”
“老爺說的是什麽話呢,妾可沒有那樣的福分。”
童清蓮低垂了目光,紅著臉將頭扭向了一旁,壓低了嗓音道:“不過能遇到老爺也是妾的幸事,不然在外麵孤苦飄泊都沒個頭……”說著有些感懷地吸了吸鼻子。
“好了清蓮,我總會想辦法迎你進去的。”
蕭逸海心疼地將童清蓮摟進了懷裏,目光暗了暗,顯然也是在思考著什麽。
童清蓮靜默不語,隻一臉溫順地倚在蕭逸海懷中,便聽他道:“母親盼這孫兒盼了好多年了,我想著若是將寶哥兒抱到她老人家跟前看上一眼,定是歡喜得跟什麽似的,你要進門就容易多了。”
蕭逸海已經知道高邑縣主那邊定是走不通的,蕭老夫人那裏還能說上幾句軟和的,若是老夫人點頭,他再納了童清蓮也是正理。
不過高邑縣主那裏……他可不指望她能識大體,就是到時候鬧上去了有些不好,畢竟她是宗室女呢。
若是皇上一個不悅將他的官職給撤了怎麽辦?
做了這些年的官身,蕭逸海自覺已經有了股高高在上的氣度,若是眼下又叫他閑賦在家,他一是不慣了,二是怎麽丟得起這個人?以後還要不要出來走動了?
童清蓮自然是知道蕭逸海的顧慮的,一隻雪白的小手輕輕探入衣襟撫著他的心口道:“老爺的顧慮我也知道,到底縣主的臉麵大,不能將她得罪得狠了,所以才遲遲沒有迎咱們母子入府。”見蕭逸海點了點頭,頗有些欣慰於她的善解人意,便勾唇一笑,繼續體貼地說道:“但老爺您想想,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縣主都是三十往上的人兒,誕下四小姐之後這肚子再沒有音訊,為著蕭家的子嗣著想她也該大肚地接受咱們母子,這到哪裏都說得通的,”咬了咬唇,一頓又道:“就算妾委屈些,若是縣主想將寶哥兒抱在她跟前養著妾也是能答應的。”說罷一臉的不舍。
蕭逸海眉頭一揚,一臉的喜色,“難得你這樣懂事,這事我會盡快和母親說的,沒有不成的道理。”
蕭逸海夫妻間發生的那點事情蕭懷素自然是不知道的,這一夜她歇在蕭懷暢院裏的廂房,倒是睡得還好。
第二日寧湛便找到了她,細細說了昨晚的事,“那裏鬧的那樣厲害就沒有不知道的,虧你還睡得這般沉!”說著輕輕點了點頭她的鼻頭,小聲道:“還有個事要與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