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章 成親

三月二十八是個好日子,也算天公作美,萬裏無雲,是個好天氣。

蕭懷素一早就起了,但與其他新娘子不同的是,她在出嫁的前一天並沒有緊張不安,反倒是睡得尤其安寧沉靜,這在新娘裏可是不多見。

倒是杜延玉卻是頂著一雙熊貓眼早早地來了蕭家,見了蕭懷素神清氣爽的模樣,一臉的羨慕嫉妒,“知道要嫁個好郎君了也不用這麽開心吧,看看我昨夜就沒睡好,這純粹是為你擔憂呢!”說著還將一雙青眼圈湊了過來。

蕭懷素隻捂了唇嗬嗬地笑著,又轉頭對代兒道:“一會兒給我三表姐化個濃妝,不然別人見著還以為她怎麽了呢?”

杜延玉輕哼了一聲,“沒良心的丫頭,還敢取笑我?!”

蕭懷素笑了笑,又轉移了話題道:“外祖母與舅母他們還沒來吧?”眼下時辰還早,即使杜老夫人他們心急隻怕也不會來得那樣早。

“還沒呢!”

杜延玉這才拍了拍蕭懷素的肩膀,“你放心,大家都算著時辰的,來早了也是杵在這裏不是,也就派我來打個頭陣。”說著又可憐兮兮地道:“我還沒吃早飯呢,表妹快找些熱乎的東西給我添添肚子。”

蕭懷素便吩咐了小菊去廚房拿些吃食過來,她倒是用了一些,眼下肚子不餓,不過想著要撐一天去了,她早準備了些簡單小巧的零食,總不會讓自己忍饑挨餓就是。

看著杜延玉美美地吃著東西,蕭懷素也洗梳妥當,坐在梳妝鏡前看了看,這才轉頭對喜娘道:“妝不要化得太濃,還有我不喜歡白白的臉,少擦些粉,盡可能自然些。”

“是。”

喜娘笑著應了,自然是顧主的意見最大,又笑著道:“小姐本就是天生麗質,不用化也是美的,不過是婚禮,為了這份喜慶咱們也要應應景不是。”說著便靈活地動起手來。

蕭懷素閉了眼睛任由喜娘搗騰著,心裏卻在想著寧湛穿起那一身豔紅的新郎官袍服會是什麽樣子。

他慣愛穿暗色的衣服,雖然也好看,襯他的膚色與五官,但總是暗沉沉的未免讓人覺得有些壓抑,今日的一襲火紅色必定又是另一種感覺吧。

紅色代表熱情,如火如荼,雖然她也曾經向往過婚紗的純白與潔淨,但不得不說隻有這種傳統的紅,豔麗的紅才能表達出新人們內心的激動與向往,真正是十分地貼合。

辰時一過,杜家人倒是陸續地來了。

王氏扶著杜老夫人去看了蕭懷素,見她正在上妝也沒好打擾,正想坐著歇息一下,蕭夫人便來請了,“賓客就要臨門,上次也是親家大夫人幫的忙,老夫人也別怪我討嫌,這次也借您這賢惠的媳婦用用,橫豎都是為了懷素嘛!”

原本杜老夫人是不樂意的,不過聽到最後一句還是點了頭,又囑咐王氏道:“能幫手的就幫手,不過是蕭家嫁女兒,若是有哪些不合時宜的地方,還是要和蕭夫人商量著,以蕭家人為主!”

就算再緊著蕭懷素,也不能喧賓奪主,杜老夫人自然知道這一點,何況有他們一大家子在這裏坐陣,晾蕭夫人也不敢怠慢了。

杜延雪卻是歡喜地在蕭懷素身邊打著轉,一會兒撥弄著匣子裏的珠花,一會又看看封了口脂的象牙管子,倒是新奇得很。

杜延玉不得不將她給揪到了一旁,“四妹別搗亂,不然喜娘這妝花差了,你表姐可是要和你算帳的!”

杜延雪轉了轉眼珠子,機靈道:“那三姐我給你化好不好,我看著喜娘畫得好好玩呢!”

七歲大的小姑娘一起了玩心便一發不可收拾,杜延雪也找了各種理由轉移她的視線,可小姑娘就是不依不饒的,始終有著一股倔勁。

蕭懷素在一旁聽著倆人的對話都樂了,不由道:“三表姐,要不你讓巧兒來,我看四表妹就是想要練練手了,讓她畫畫也行,若是畫差了一會洗了就是。”

小時候的杜延雪倒是文靜得很,倒是越大性格慢慢也開朗了起來,不過小孩子有玩的東西才好,不然一沒看住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聽了蕭懷素的建議,杜延雪連連鼓掌,“好啊好啊,還是表姐最好了!”

杜延玉無奈地去找了巧兒來,巧兒倒是十分地樂意,一會兒便帶著妝奩盒子並一些珠花發簪什麽的,牽著杜延雪便到一旁的東次間玩去了。

驟然清靜了下來,杜延玉也鬆了口氣,“以前瞅著四妹挺文靜的,怎麽我從江南回來後便發現她亦發不老實了。”

蕭懷素便回了她一句,“文靜有文靜的好,活潑有活潑的妙,動靜皆宜嘛,小孩子太安靜了也不是好事。”倒是對杜延雪有這樣的轉變欣然認同。

“得,怎麽說你都有理,念在你是新娘子,我就不與你拌嘴了。”

杜延玉笑嘻嘻地走了過來,在鏡中看著蕭懷素的模樣,誇讚道:“這樣上妝挺好的,不像大姐與二姐出嫁那時,畫得跟白麵似的,我都快不認得了。”

一番話倒是說得喜娘有些不好意思,隻解釋道:“其實新娘上妝都是這樣的,膚白為美,這洞房花燭又是夜裏,燈光照耀著,膚色白些才更美。”

蕭懷素與杜延玉相視一笑,顯然她們心裏並不認同這樣的觀點,還是自然得好,沒有失了真美。

“看看你這俏模樣,隻怕寧湛看一眼便要被迷暈了去。”

杜延玉在一旁打趣,蕭懷素紅著臉嗔了她一眼。

“小姐,迎親的人來了!”

代兒腳步利索地撩簾進了內室,對著杜延玉和蕭懷素行了一禮,“夫人讓奴婢來告訴小姐,她們也跟著就來。”

“那我去扶祖母過來,你這蓋頭還是她來為你蓋上得好。”杜延玉轉身去尋杜老夫人。

倒是蕭懷暢來得最快,一邊撩簾子還一邊笑道:“三妹是沒見著那熱鬧的情景,我倒是聽丫環說連秦王殿下帶了好些人趕過來了,男方助陣的親朋可是不少呢!”

“喔?”

蕭懷素有些驚訝地轉過了身來,看著蕭懷暢興奮得紅撲撲的臉蛋上一片喜色,自然不疑有他,心中也定了定。

杜家人本來就為男方迎親的人不多而抱怨過幾句,雖然知道事出有因勉強接受了,但到底比不上人多熱鬧喜慶,雖然她是不介意的,但長輩難免有話說,如今這樣倒是正好。

蕭懷暢笑著打趣蕭懷素,“看來我這位妹夫還是得秦王看重的,這段日子可是都來了蘭陵兩次了,若是換了別人隻怕也沒這樣的臉麵。”

姐妹倆正說著話,杜延玉也扶著杜老夫人進了屋,連同蕭夫人與王氏都趕到了。

眾人又將蕭懷素一番打量,眸中不無欣慰,又誇讚叮囑了幾句,便由杜老夫人上前為她蓋了紅蓋頭。

蕭懷素覺得手中一涼,原是杜延玉趁勢塞了個蘋果到她手中,“捧好了,可不能掉的,到了新房那邊再擱下。”

蕭懷素輕輕點了點頭,目力所及隻有紅蓋頭下晃動的金色流蘇,與那一雙穿在腳上的鴛鴦繡鞋。

屋外已經響起陣陣喧鬧聲,似乎還有炸響的炮竹聲,然後一堆人都湧了進來,說笑聲響成一片。

蕭懷素隻覺得耳邊一陣嗡嗡作響,也不知道左右被誰扶著隻管跟著往前走就是。

到了蕭家正堂拜別了蕭逸海與杜伯姝的靈位,又被人攙扶著往外走,她好似聽到了寧湛的聲音,但很快又被另一片聲音給掩沒了,心中卻也踏實了幾分,便順著的喜娘的牽引往外走。

蕭懷素沒有成年的嫡親兄弟,便隻有蕭懷慶為她送嫁,橫豎上一次蕭懷暢出嫁時他已經做過一次,這次更是駕輕就熟。

寧湛他們暫住的宅子離著蕭家算不得遠,不過小半個時辰蕭懷素便覺得轎子落定了,寧湛來踢了轎門,又牽著她跨了火盆和馬鞍,這才進入堂中。

聽著周圍的議論聲和嬉笑聲,蕭懷素覺得頭更大了,偏生她還什麽都看不到,凡事都有別人牽引著去辦,好不容易被領進了新房,便又聽到好些人起哄要掀蓋頭。

接著靜了靜,她便見到一雙黑色的方頭履映入了眼簾,剛想抬起頭來,便覺得眼前忽地一亮。

蕭懷素本能地用手擋住了眼睛,四周亮著明晃晃的龍鳳燭,那光芒有些刺眼,待她視力恢複後,這才定晴望前看去,不無意外地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龐,唇角便牽了起來。

寧湛正一身喜服站在她跟前,那模樣卻是尤其滑稽,像是整個表情都凍住了,像是激動,又像是欣喜,還有不可控製的隱隱顫抖。

他身後便有人起哄道:“新娘子那麽美,新郎官都看傻了眼!”接著又是一陣哄笑。

“去,誰家有這麽美的新娘子不看傻眼啊,你們這是羨慕還是嫉妒啊?”

又有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也夾雜著一絲笑意。

蕭懷素隻覺得這聲音很是陌生不像認識的人,也顧不得燒紅的臉,目光隻緊緊地與寧湛纏在了一起,心裏卻有些發笑。

他果然不適合穿紅色的衣服,人長得黑了些,穿著這衣服便顯得更黑,好在身高還算挺拔,眉目俊郎還有勃勃的英氣,是她心目中的模樣。

想到這裏,蕭懷素不由莞爾一笑。

“新娘子笑了,這是看咱們新郎官滿意了。”

聽到這調笑聲,寧湛終於回過神來,隻轉頭斥了一聲,“別胡說!”那話語裏卻是滿滿的笑意。

便又聽那道懶洋洋的聲音接著說道:“可不滿意又怎麽辦,眼下堂都拜了,人是不能退了!”話音一落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好了,你們別吵著他們,都出去出去!”

這聲音蕭懷素聽出來了,果真是秦王。

秦王一開口,原本還嬉笑打趣的人果然就收斂了起來,一個個推著笑著出了門。

便有喜娘過來撒了帳,紅棗、花生、核桃、桂圓競相鋪在了大紅色的床單上,又用錦被給蓋住了。

“兩位新人坐床了!”

蕭懷素便瞅了寧湛一眼,笑道:“還不過來坐著!”

“呃……好!”

寧湛隻覺得反應都慢了一拍,他的目光都化成了水,隻想緊緊地纏繞著蕭懷素,今日的她好美,美得讓人心醉,若不是有秦王帶領著那幫人過來鬧新房,他壓根不想他們見著蕭懷素。

特別是那敏郡王世子,說的話著實可惡,若不是念著這日子喜慶,他一定撲過去和他好好打上一架,敢調笑他們夫妻,這膽也長得太肥了。

蕭懷素端正地坐著,倒是為寧湛的笨拙有些發笑,不過心裏一緊一鬆之下倒是慢慢恢複了平常心態。

成親嘛,誰不走到這一步,雖然年紀尚小了些,但她也隻能入鄉隨俗了。

喜娘又端上了一碗餃子,照例讓蕭懷素咬了一口,等著她吐出來才笑著問道:“生不生?”

蕭懷素飛了寧湛一眼,見他滿臉期待的眼神,不由咬著唇羞澀道:“生……”那聲音細若蚊蠅,倒是讓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

她才不想那麽早生孩子呢,至少也要等到十八歲成年吧,不然身體都沒有成熟起來,這生孩子得有多虧啊,這事得和寧湛商量商量。

喝了合巹酒後,喜娘與丫環便都退了出去,隻留了寧湛與蕭懷素坐床。

寧湛這才自在了起來,又將衣襟敞開了些透氣,轉向蕭懷素問道:“你餓不餓,我拿些東西給你吃!”

“我不餓,再說我也吃過了。”

蕭懷素笑著對寧湛眨了眨眼,右手腕一翻轉,掌心裏便攤出了個白色的布袋,“早做好的點心,又酥又脆也不占地方,在轎子裏我便吃了好些,你嚐嚐?”說著打開了布袋,挑了個金黃?色的圓形果子喂到了寧湛的嘴裏,“裏麵還有芝麻糖餡的,可好吃了!”

“好吃,很甜!”

寧湛的目光片刻都不想離開蕭懷素,又伸手輕輕撫上了她的臉蛋,“懷素,咱們終於成親了!”

“嗯!”

蕭懷素輕輕地點了點頭,明淨的瞳眸裏都是他的影子,心跳卻在不知不覺中加快了起來,隻覺得擱在臉上那隻大手火燙火燙的,讓她臉上的溫度都生高了起來,此刻不用看也知道是紅了一片。

寧湛壓下了心中的激動,若不是想要早一刻擁有蕭懷素,他們大可以回到京城再拜堂圓房,可是他渴求她的心是那麽強烈,真是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等著她長大成人他已經等了那麽多年,這心裏一直燒著一簇火苗,沒有得到她的澆灌又怎麽能平息下來?

“閉上眼!”

寧湛的大手撫向了蕭懷素的眼睫,輕輕向下一抹,她便順從地閉上了眼睛,隻是意識到他想要做什麽時,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了起來。

下一刻,唇上便驟然覆上了一層溫熱。

蕭懷素隻覺得心跳都漏了半拍,倆人就那樣唇貼著唇,身體僵直著,誰也沒有動上一動。

過了好半晌唇上才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而她隻覺得全身發軟,身體一側便倒在了寧湛的懷裏,任由著他帶領著她踏入一個未知的世界。

這種感覺太過美好,美好地讓人感覺到不真實,就像一腳踏在了雲端,若是不緊緊地攀著他的手臂,蕭懷素定會想要放聲尖叫。

他的動作很輕,帶著幾分試探,幾分熱情,還有幾分生怕驚擾到她的小心翼翼。

蕭懷素隻覺得頭暈腦脹,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已經忘記了思考。

不知道等了多久倆人才分了開來,蕭懷素都要不能呼吸了,趕忙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寧湛便笑著伸出手指點在了她圓潤的鼻頭上,“待會我還要去敬酒,眼下先放過你!”話雖這樣說著,可圈住她的一雙手臂卻是越收越緊,就想這樣將她給嵌進身體裏,密密貼合再不分離。

“好,你可別喝醉了。”

蕭懷素雙頰泛紅,連嗓音都透著一絲柔順,隻靜靜地依在寧湛的胸膛,感受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歲月靜好,若是能一直這般該有多好。

蕭懷素心中感歎了一聲,忽又想到了不什麽,不由仰頭問道:“聽我二表哥說,那一日在商行見著你與觀瀾在一起喝酒?”

“這你也知道了?”

寧湛不由訝然,又暗自腹誹杜延意真是個大嘴巴,事後雖然有侍從向他稟報過那一日杜延意也出現過,可他壓根沒往心裏去想,沒想到轉眼這人就將話給遞了出去。

“二表哥當笑話講給我聽呢,說是你醉得打拳,觀瀾還在一旁唱歌呢,你們倆人一唱一和的倒是配合默契得很。”蕭懷素說著用手肘捅了捅寧湛,揶揄道:“我怎麽不知道你們倆人的關係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好了?難不成以前就認識?”

寧湛趕忙矢口否認,“這是什麽話,以前我當然不認識,那個時候我都在歸元宗呢,下了山後也就隻認識了你。”

“那你們怎麽會在一起喝酒的?”

蕭懷素卻是不依不饒,一手纏在寧湛垂落在耳邊的一縷烏發,拉近了倆人的距離,又俏皮地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挑眉道:“老實交待,不然有你的懲罰!”

寧湛舔了舔唇,眼神火熱,“若是這樣的懲罰,我情願天天受著!”

“美得你了!”

蕭懷素笑著對寧湛吐了吐舌,又懶洋洋地依在他懷裏,舒服地伸了伸手腳,仰頭道:“六爺,我正洗耳恭聽呢!”

寧湛無奈地歎了一聲,便將那日自己去商行提驗貨物,葉觀瀾好似專程在那裏等著他一般,自然男人們之間的對話就省去了,最後便拚上酒了,然後喝得不省人事,等著清醒過來時已是第二天了。

“你能喝,他也能喝?”

蕭懷素怔了怔,有些擔憂地搖頭,“你不知道他從小便體弱,雖然這些年看著好些了,但怎麽也比常人體虛,你竟然和他拚酒,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事……”

“應該不會有事吧……”

寧湛看了蕭懷素一眼,“葉兄那模樣也不像是體弱多病的,他離開時還給我留了話,說以後在西域尋了烈酒要再與我喝上一壺,他既然這樣說也不會這般不經事吧?”話到最後連他自己也有些不確定起來。

葉觀瀾體弱多病?怎麽看也不像啊,他隻覺得這人賊精,除非他願意,別人隻怕算計不到他的。

蕭懷素擺了擺手,“罷了,橫豎他都已經離開蘭陵了,再見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他會照顧好自己的!”說罷笑著牽了寧湛的手,打趣道:“倒沒看出來你們倆人竟是稱兄道弟了,這關係果真是一日千裏呢!”

“以前沒見過不知道他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如今酒也喝過了,覺得這人還不錯,還算實在。”寧湛牽唇一笑,又摟緊了蕭懷素,“你的眼光自然不會錯,不過嘛……”帶了個長長的轉折音,“以後沒必要還是少見麵,這種應酬的事情交給我們男人就好,你說是不是?”

“好,我都聽你的。”

蕭懷素笑著點頭,心底卻也知道葉觀瀾這一走要再見到他隻怕難了。

而這時巧兒卻在外麵敲門稟報道:“少奶奶,前院來人催六爺去敬酒了。”

蕭懷素便起身為寧湛理了理衣袍,又叮囑他少喝些酒,若實在不行吃些點心墊墊胃,身體要緊,應酬倒是其次,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大一通,直到被寧湛給吻住這才作罷。

又一個深吻過去,蕭懷素再一次軟倒,連什麽時候被寧湛給抱上了床榻都不知道,隻聽他在耳邊啞著嗓音道:“等著我,嗯?”

那尾音纏綿就像帶了個鉤,直讓蕭懷素軟到了心裏去,不由羞澀地點了點頭,“你早些回來,我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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