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9 章 過年

蕭懷素也不是不耐煩蕭夫人,隻覺得她這次來拜訪隻怕不是單單地想要接蕭懷秀去過年,隻怕還有別的事要說,又見她目光閃爍,便找個借口支了蕭懷秀出去。

果然蕭夫人便鬆了一口氣,不覺間又挨近了蕭懷素幾分,笑著道:“其實今日來也是有正事要拜托三姑奶奶。”

蕭懷素扯了扯唇角,也沒有立刻應承下來,隻端了桌上的粉彩茶蠱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水,“大伯母且先說來聽聽。”

被蕭懷素這樣不鹹不淡地一晾,蕭夫人頗覺得麵上有些訕訕的,卻也記得自己來這裏的最終目的,還是笑著說了出來,“其實要論理這也不是個大事,”見蕭懷素挑眉望來,又趕忙說道:“還不就是為了你二姐夫的事。”

“二姐夫不是好好的,能有什麽事?”

蕭懷素不動聲色地說道,蕭夫人一開這個口她心裏便有了些譜。

“你二姐夫也是有真才實學的人,如今秋試便是順利過了,我想這春試也應該不在話下。”

蕭夫人說起文家姑爺便是一臉的喜色,深覺得自己當初給女兒挑選的夫婿沒錯,書香世家,家底子也厚,如今又上趕著想要考取功名,真是各項都占齊了,她哪有不滿意的道理?

“二姐夫確實有才幹。”

蕭懷素也見過文姐夫幾麵,是個溫潤儒雅的年輕人,家學淵源也深厚,她也覺得蕭懷暢這次是嫁對了人。

“那可不是?!”

蕭夫人笑眯眯地點頭,又親熱地說道:“我倒是聽說你四舅舅剛得了吏部侍郎的差使,就想著等你二姐夫考上進士後,好好地給他安排個差使,當然能進翰林院是最好,外放就不要了,畢竟離了京城到哪都是吃苦,我也舍不得你二姐。”

蕭懷素聽了這話不禁錯愕地看向蕭夫人。

蕭夫人說得一臉理所當然,就像她能左右杜伯嚴隨意任命官職一般,這算盤也打得太好了吧,真當吏部是他們家開的?

蕭夫人洋洋灑灑地說了一通,卻見蕭懷素繃著臉不說話,便試探著問道:“怎麽著,也就是說一句話的事,難道三姑奶奶連這也不幫忙?”

在蕭夫人的認知裏文家姑爺考上進士那是一定加肯定的,又沒叫蕭懷素拿錢出來捐個官職,也就是向杜伯嚴遞個話的事兒,到時候有好差使先給他們家留著,這有什麽不對?

“大伯母說笑了,這哪裏又是一句話的事兒。”

蕭懷素皮笑肉不笑地道:“這任命官職是朝廷的事,我一介婦孺怎麽好插手?再說二姐夫真有才幹,到時候考中了自然有適合他的差使,我四舅舅為官清正,不會抬舉了那些沒有本事的,自然也不會埋沒了有才幹的。”

蕭懷素這話意思已經很明確了,是金子到哪裏都會發光,想來以文姐夫的人品也絕對不稀罕這樣的事,隻怕還不知道他的嶽母想在背後幫扶他一把。

“三姑奶奶這麽說就是不幫忙了?”

聽了蕭懷素這話,蕭夫人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隻冷聲道:“我還說懷暢麵皮薄不好到你跟前求這個情,我這張老臉厚實結也就拉了下來,沒想到三姑奶奶想也沒想就回了,這還是咱們蕭家嫁出去的女兒嗎?”

“那大伯母去問過大姐了嗎?她是您的女兒,自然心心向著您,若是她點頭了,戶部那頭指不定大姐夫還能留個缺出來,到時候您又要拿什麽來謝謝大姐夫呢?”

蕭懷素這一番話連諷帶刺的,立時讓蕭夫人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

對蕭懷柔這個女兒,蕭夫人如今是徹底管束不了了,不說命婦品階比她高,連夫婿都壓住她的夫婿一頭,蕭夫人在蕭懷柔麵前是說不起硬話的,更不用說去請求什麽,她真沒這個臉去。

被蕭懷素這一說,蕭夫人本想要發作,可又想到蕭懷素現在的身份地位,到底不敢將人給得罪狠了,隻忍住了心裏的怒氣,衣袖一拂“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冷聲道:“如今我的話就說到這裏了,三姑奶奶自掂量著該怎麽辦,若是你還顧忌著與懷暢的姐妹之情,就該為她多考慮幾分。”說到這裏也不想再多留,見蕭懷素始終一臉淡淡的神情,見她要走連起身相送都沒做到,這才一咬牙忿而離去。

等著蕭夫人走遠了,蕭懷秀這才探頭望了進來,隻輕輕喚了聲,“姐!”

“你在那裏幹什麽?”

蕭懷素失笑地看向蕭懷秀,見她那模樣指不定什麽都聽了進去。

她了解蕭夫人的品性,自然不會將她說的那些話放在心底,風吹過就算,今後她們這伯娘侄女的該怎麽處還怎麽處,影響不了她與蕭懷暢的關係。

蕭懷秀背著小手走了過來,隻噘嘴道:“我就知道她不是為了我來。”

小姑娘的感覺還是很敏銳的,從前蕭夫人與高邑縣主就不怎麽親近,怎麽會單單隻為接她回去過年就往這裏跑一趟,蕭懷秀卻是不信的。

見蕭懷素隻在那裏飲茶,顯然沒將蕭夫人放在心上,蕭懷秀不由坐近了,有些擔憂地問道:“大伯母說這話不是二姐叫她來的吧?”

“應該不是,你二姐也不是那樣的人。”

蕭懷素擺了擺手,她比蕭懷素更加了解蕭懷暢的為人,或許有時候任性了些,但從來也不功利,這一點比蕭懷柔都強。

“那還好。”

蕭懷秀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我就怕大伯母這回去一說,連二姐心裏也不痛快,就……”就影響了與蕭懷素的姐妹關係。

這話蕭懷秀沒說出蕭懷素也聽明白了,隻笑著道:“眼下竟也知道關心你姐姐了,到底長大了。”

“姐!”

蕭懷秀便紅了臉,隻低著頭撚著自己的衣角,小聲道:“從前是我不明白道理,嬤嬤教了我好些,又舉了好些民間的例子給我做教導,我才明白自己從前有多麽不是,還好姐姐沒與我計較,不然如今我都要羞死了。”說罷都不好意思抬頭看蕭懷素。

蕭懷素笑著拍了拍蕭懷秀的手,“你能明辨是非自然是最好的,今後在哪裏都不吃虧。”

蕭夫人這事蕭懷素也隻當是過年前的一個插曲,並未放在心上,大年夜與家人團聚在一塊,雖然人少了些,坐在一桌子上卻也其樂融融。

雖是除夕團圓夜,但看著這滿桌的菜色端儀公主卻也沒什麽味品,隻吃了兩口青菜便擱下了筷子,寧淵見了自然關心不已,“要不吃點魚肉?”便見身後的丫環上前執了筷子要開始為端儀公主剝魚。

“不了,我瞧著就惡心。”

端儀公主擺了擺手,一臉的懨懨,“每年團圓夜都是大魚大肉,我吃著膩味,也就應個景罷了。”見眾人的目光都瞧了過來,不禁臉上一紅,“六弟、弟妹你們吃你們的,別為了我掃了興致。”

大家都知道端儀公主這是因了懷孕口味才變得不一樣,自然不會與她計較,蕭懷素想了想便道:“要不咱們吃涮鍋吧,又熱鬧又暖和,自己燙著吃也不用丫環們幫手。”

聽了蕭懷素這提議端儀公主立馬眼前一亮,撫掌讚同道:“涮鍋好,弟妹說得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我要吃香菜元子,再炸些新鮮的酥肉,還有青筍和白菜我都想吃!”

“還說沒胃口,這下聽到好吃的就開了胃吧?”

寧淵一臉寵溺地看向端儀公主,又順手為她理了理垂在肩頭的烏發,倒是讓端儀公主又羞又喜。

蕭懷素隻作不見,連蕭懷秀都知道撇開頭不看,與寧湛討論起了他腰上掛著的陰陽魚玉佩。

“看看你,他們都笑話咱們呢!”

端儀公主一記粉拳敲在寧淵肩頭,卻被他趁勢握住了手,“如今你是孕婦,自然孕婦最大,為夫有求必應!”說罷又轉向蕭懷素道:“弟妹也都順著你呢,是不是?”

“是,四哥說得對,隻要四嫂吃得舒坦了,咱們這個團圓夜就沒白過!”

蕭懷素笑著應了一聲,便轉頭吩咐小菊去廚房裏準備食材,年前大家儲備的食物都多,要吃哪樣沒有,就連新鮮的蔬菜也有莊子上送來,倒是能讓人?大飽口福。

蕭懷秀眨巴著眼睛,她倒從來沒有吃過涮鍋,不由很是好奇而期待,隻向寧湛問道:“姐夫,涮鍋好吃嗎?”

寧湛摸了摸鼻頭,“你問我我也不知道,你姐姐就從來沒讓我吃過。”說罷還一臉幽怨地看向蕭懷素。

“待會讓你吃個夠!”

蕭懷素嗔了寧湛一眼,“廚房裏剛好有新鮮的羊肉,我讓小菊切了片再拿醬汗給漬了,保準你吃了還想吃!”

“那我就好好等著!”

有好吃的誰不樂意,寧湛便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等著。

就在眾人說笑之間便過了小半個時辰,丫環來報說是東西都準備好了,眾人都伸長了脖子往門口看去,就見由小菊打頭,從廚房過來一溜的人,有提著紅泥小爐的,有端著碳盆的,還有那新鮮的羊肉片、香菜元子、炸酥肉、青筍片、藕片便從食盒裏一盤盤地往桌上放,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擺了個滿滿當當。

“每個人的醬料自己調啊,想吃辣的鹹的便隨各人心意。”

蕭懷素見丫環們重新又擺好了碗筷,連同一碟八式的調味料放在幾人跟前,便招呼眾人自己動手。

那一碟八式的調味料有油辣子,有花椒末,有蒜泥,有蔥花,有切碎的香菜末,還有鹽、醬油和醋,另有一瓶香油放在旁邊。

眾人一下都傻眼了,這可不是他們平日吃涮鍋的方法,紛紛看向蕭懷素。

“這還不簡單,合著自己的口味想放什麽就放什麽。”

蕭懷素一邊笑著一邊動手,“要自己動手才有趣味呢,不過提醒你們一下,什麽都先放少少的一點,若是一下放多了,過鹹或是過辣我是不管的。”

蕭懷秀一下便起了興致,趕忙站起身來忙活著,“我自己來,不懂的就問姐姐。”說罷便興奮地用白瓷勺舀了一勺蒜泥放在碗裏,她平日裏就愛吃這個味,放這個準沒錯。

寧淵想要幫端儀公主,卻被她揮手止住了,唇角一翹揚眉道:“弟妹都說了要自己來才有趣,我不要你幫手。”

“那你小心些,辣子少放,當心辣著你和孩子!”

寧淵又叮囑了一句,這才開始搗鼓起了自己跟前的調料。

寧湛倒是伸手就舀了兩勺醋,辣椒他是沒放的,鹽和蒜泥舀了些,又照著蕭懷素的模樣再倒了些香油進去,自個兒拿筷子攪了攪又嚐了嚐,覺得味道不錯便暗自點了點頭,又問蕭懷素,“我的調味碟兌好了,眼下該怎麽著?”

“你看看那骨頭湯熬好了,想吃什麽菜便自己用筷子夾著在鍋裏涮涮,看著熟了就能吃了,不然怎麽叫涮鍋呢?!”

蕭懷素此刻也覺得胃酸泛了起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率先便夾了羊肉片燙了起來,也就她與寧湛的動作最快,且都指著肉片涮了起來。

蕭懷秀還在為她的調料碟忙活著,端儀公主也覺得稀奇得很,但動作上卻要小心翼翼許多,寧淵也要顧著自己的妻子,所以等著蕭懷素與寧湛將羊肉片都送進了嘴裏,三人卻還沒有開動。

看著蕭懷素他們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端儀公主也忍不住食指大動,起身便端了盤子將一整盤的香菜元子都倒進了鍋裏煮著,被眾人一瞧她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想這肉厚實,夾著涮肯定不行,定要煮一煮才能吃的。”

“是這個理。”

蕭懷素笑著點頭,各人便開始自己忙活起來。

寧湛先是不通,而後掌握了燙涮的要領,竟是五人之中涮肉涮菜最快的人,自己飽腹之餘還涮好了一大盤肉與菜擺在蕭懷素姐妹麵前,倒是讓她們省了好多閑功夫。

蕭懷素也是自己涮了一會兒,覺得手膀子酸了便坐下來享用寧湛涮出的成品。

蕭懷秀起初還是很有興趣,可無奈她涮鍋的速度根本趕不上其他人吃東西的速度,看著別人吃得香她肚子也餓得咕咕叫,索性與蕭懷素一起坐下吃現成的。

寧淵倒是將端儀公主照顧得很好,公主想要自己涮的時候就自己涮,不用的時候隻要一個眼神示意過去,他立馬就將涮好的裝碟奉上。

涮鍋的香味在空氣中飄散著,五個人圍在桌旁又說又笑,倒是好不熱鬧。

等這吃食過半,便有丫環來稟,說是趙坤夫妻帶著孩子來訪,倒是讓眾人一陣驚訝,還是寧湛起來解釋道:“那一日趙大哥問我這年怎麽過,他在這裏又沒有親人,我便邀了他一道來,這些日子忙得我竟忘了,快將人請進來吧!”

蕭懷素也站起了身來,笑道:“秋靈從前是我的丫環,如今咱們關係也好,她爹爹又在杜家的莊子上當差,自然不好跑那麽遠過年,橫豎咱們人都不多,湊在一堆也過個熱鬧年!”又看向寧淵與端儀公主,“四哥與四嫂不介意吧?”

寧淵隻看向端儀公主,便見她擺了擺手,道:“六弟與弟妹的客人,咱們自然不介意的,人多熱鬧些。”又問起秋靈生的孩子,“聽說當時凶險萬分,幸好有白太醫在這才生生將人給救了回來,如今孩子該有三個月大了吧?”

“對,安哥兒正好三個月了。”

蕭懷素點了點頭,便見著丫環將趙坤夫妻給領了進來,秋靈裹著一身厚厚的大氅,長長的風毛將臉都給掩住了,整個身子看起來更是圓滾滾的,大家正在詫異之間便見她脫掉了大氅,原來懷中正抱著安哥兒的繈褓。

端儀公主正懷著孩子,自然母性膨脹,看了孩子便忍不住想要親近,蕭懷素便扶著她走了過去,秋靈趁勢抱著孩子向倆人行禮,“安哥兒給公主、郡主見禮了!”

“快起吧!”

端儀公主虛手一抬,秋靈便順勢站了起來,滿臉笑意地將安哥兒抱著湊近了些,端儀公主伸出手來想要碰碰孩子,又怕傷了他,最後糾結得隻站在一旁看著,“看看這孩子多白淨,胖乎乎的好可愛!”

“怎麽不叫少奶奶了,是不是指著喚了郡主我這過年的紅包給得更足啊?”

蕭懷素笑著打趣秋靈,伸手便抱過了安哥兒,安哥兒竟也不怕生,隻咿咿呀呀地揮舞著兩隻小手,就想來碰蕭懷素的臉,被她逮住了好好親了兩口,“一身的奶香,安哥兒這是才吃飽吧?”

秋靈便點頭笑道:“安哥兒胃口大,在車上我又喂了一次,眼下精神足著呢,正好合著大家一起守歲!”

端儀公主見安哥兒著實可愛,便吩咐丫環取了她早打好的小金魚,隨手抓了一把便塞進安哥兒的懷裏,“給安哥兒玩去!”

安哥兒見著這閃亮的小金魚自然是喜歡,伸著手便要來抓,可歎小家夥手太小,一次隻抓得了一條,倒是急得小胖子眉頭都皺了起來,又呼又喚又扭身子的,就不想別人給他撿了去。

“這孩子!”

秋靈無奈地撫額,隻對端儀公主道:“公主您別寵著他,我給他撚兩條就是了,太多了孩子也玩不住。”

“哪裏就玩不住了?”

端儀公主卻是不依,又喚了丫環將炕頭給整理出來,指了那方道:“將安哥兒抱在炕上玩去,金魚也撒在上麵,他愛怎麽玩就怎麽玩!”

蕭懷素聞言便笑了,隻上前來挽了端儀公主的手道:“我的好四嫂,三個月大的孩子又不會爬又不會坐的,頂多翻翻身,你讓他怎麽玩呀?”說著便輕聲笑了起來。

端儀公主臉上一紅,隻拍了拍腦袋道:“瞧我這記性,七坐八爬九生牙,我瞧著安哥兒可愛,竟是忘記了他才三個月大呢!”又主動往炕邊走去坐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那就放安哥兒在這,咱們逗著他玩!”

秋靈這才點頭應了,幾個人也沒忙著吃,先去逗安哥兒玩樂去了。

這頭幾個女人聊上了,那頭寧湛已是拉著趙坤入座,又叫人加了碗筷,致歉道:“竟是忘了相邀趙大哥這事,瞧著咱們幾個已是吃上了,你可別介意!”

“這有什麽,我看著菜色都新鮮呢,正好整上兩筷子!”

趙坤倒不客氣,一邊吃一邊說道:“也不是隻奔你們這來了,起先還去靈兒她姐姐那裏走了一遭,將年禮給送了,還被他們留著吃了飯,就想著要趕你這兒來,用得也不多。”趙坤倒是自來熟的性子,與親近的人在一起也不拘束,竟是招呼起寧淵來,“駙馬快坐,別我來了你們反倒不吃了,鬧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會不好意思?!”

寧淵笑著搖了搖頭,在寧府時他與趙坤也是熟識的,這人什麽德性他一清二楚,也是如今娶妻才收斂了很多,算是更加踏實地做事了。

“果然是駙馬最知道我!”

趙坤哈哈一笑,索性不用酒杯,直接拿起酒壺仰頭灌了口美酒,這才痛快道:“還是與你們在一起自在啊!”

“那今日咱們兄弟倆就陪趙大哥喝個痛快!”

寧湛起身來給寧淵斟了杯酒遞過去,眼風又向蕭懷素那裏掃了掃,其實他原本是想說不醉不歸的,可想著蕭懷素對他的告誡,的確再不敢喝醉了。

喝酒這事嘛,盡興就好,喝醉就不美了,他是個妻管嚴,自從那次被提點了一回後,蕭懷素這話他可是牢牢記在心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