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自重
蔣國天沒想到九王爺會如此發問,立即回道:“我家夫人覺著,那原先那個才是真的兒媳。”
說著,蔣國天三言兩語將事情的經過對李玉銘說了一遍。然後歎了口氣道:“若是所說是真,那隻能說我們蔣府家門不幸,遭遇此事。但如果說,這丫頭說的是假,那我們可以讓王爺你立即帶走她!”
李玉銘陷入了沉思。方才的執著似乎被隱隱撼動了。
李玉銘看了看許靜婉,隻見她麵色蒼白,身體孱弱的還比不過一隻小兔。這樣下去,即便真相出來,他可以把她帶走,估計也隻能帶走她的屍體了。
“塗衛,去馬車內拿我的貂絨披風來!”
“是。”
見李玉銘要披風,蔣老爺還以為他要走,心裏似乎落了塊石頭。這樣的家醜,還是不要讓王爺知道的好。
可是,當塗衛轉了回來,李玉銘卻接過他手裏的披風,拉過許靜婉到他懷裏,給她披上,並細心地係上帶子。
這一幕被蔣老爺的兩位女眷看見,自是驚奇無比。這麽優秀的一位王爺,竟然會當眾幫這麽個丫頭穿披風。
李玉銘隨後將許靜婉打橫抱起,回頭對蔣老爺道:“哪兒有臥房!要幹淨的!”
蔣國天一時懵了,不是準備審問這個小婉嗎?現在去臥房幹什麽,難不成王爺想現在和這個丫頭在房內親熱。
這麽想著,蔣國天一臉的肅穆。在朝堂這麽多年,他是知道李玉銘的人品的,為人端正,做事雖然看似溫和,實則果斷利落。
許靜婉原本有些暈眩。突然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抱起,不禁抬起頭來,卻正對上一雙好看的眸子。眸光閃動著,那堅毅的嘴唇離她隻有不到一尺的距離。
許靜婉立即低下頭來。蜷縮進李玉銘的懷抱裏,隻覺著一股淡淡的青草香不斷襲來,那熱熱的體溫讓她舒服的想立即睡去。
眾人尾隨著李玉銘,看著他把許靜婉抱著進了臥房,正當大家麵麵相覷,不知這個王爺要幹什麽的時候。
隻見他小心翼翼地幫許靜婉蓋好軟被,然後囑咐她好好休息。
許靜婉像個受驚的小兔一般,見著滿屋子裏的人都注視著她。感到臉上火辣辣的。
她將臉慢慢隱入被裏,卻被一雙大手將杯子拉下了些:“這樣睡覺不好!”
李玉銘嘴角勾著一抹溫潤的笑,神情極為**。
蔣肖劍總算是看不下去了,走上一步道:“請王爺自重,事情還未弄清楚,此人很可能是蔣某的妻子。所謂朋友妻不可欺,想王爺如此高貴身份的人,定然是不會不顧及此事的。”
一番話似點醒了眾人,方才還在對許靜婉咬牙切齒的大太太現在臉上卻透著邪魅的笑。
蔣國天也麵如土灰,全家人看著別人調戲自己的兒媳。那感覺,真不是一般的尷尬。
許靜婉則坐起身來,準備說些什麽。可偏偏李玉銘比較固執,又將其摁倒在**道:“你重傷在身,別起來!”
蔣肖劍此時已經怒發衝冠,就要拔出胸前的寶劍來:“王爺若是再如此,我可不客氣了!”
“劍兒,莫衝動!”蔣國天在門口大喝一聲道。無論如何,這王爺的身份在這裏。
李玉銘沒有生氣,反倒是淡淡的笑了笑,露出結白的幾顆皓齒來。
他向後退了一步道:“方才蔣兄之言。說**之人是你的妻子,你們可曾拜過天地。辦過酒宴!”…
蔣肖劍將寶劍猛然插了回去,錚錚地看著李玉銘道:“她方才在大廳說過。是她入錯了花轎,那麽,她原本就該是我的妻子!”
李玉銘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些:“哦,原本的意思就是你們未曾拜過天地,入過洞房咯!那讓李兄我還真的難以信服,她是你的妻子!”
蔣肖劍臉上露出個難看的表情,他不是不知道,此事還未弄清,妄自下定論對自己絕無好處。
蔣國天見二人僵持不下,立刻上前說道:“兒媳一事,我想有個辦法可知真假。當初娶親之前,我與那許國朝見過麵,是他親口答應,要將其女嫁給我兒,如今隻需再次請他來一趟,便知真假。”
許靜婉睡躺在**,睜著一雙無害的大眼睛,看了看蔣國天那壯碩的身材。心想,原本隻是想讓榮氏能盡快回府,才將事實說出,如今若是請了許國朝過來,不知自己是否就真的成了蔣肖劍的妻子。
說句實話,如此一名武將,頭腦簡單,又愛捉弄人,她這會兒是一點成為他夫人的想法都無。
李玉銘托腮思索了片刻,道:“可以!”
一眾人等都紛紛離開臥房散去。
雕花木門被關上,許靜婉躺在**,卻如何也睡不著。
想想她穿越來到古代,遭遇的是什麽錯綜複雜的混亂關係啊!若是許國朝承認,她就是嫁進蔣家的女兒,那麽,她又該何去何從。
一腦子的漿糊,讓許靜婉越想越著急。
會客廳中,李玉銘坐在上位,右手邊依次是蔣國天及其大太太和梅氏二人,蔣肖劍立於她們二人身後。榮氏坐在廳後一道簾子後麵,一雙眼始終看著門外,手中的帕子都被她擰成了麻花。
方才也見識了蔣家大太太的厲害,若是自己的女兒當真如此進了蔣府,想必日後定是生在水生火熱當中。
外麵一個小廝突然跑了進來:“報老爺,許家二老爺許國朝來見!”
蔣國天看了眼李玉銘,隻見他偏著頭,微微頷首。
許國朝從外麵進來,見屋子裏站了好些人,一時有些發愣,連忙對著上位拜道:“九王爺安!”
蔣國天大步走上前,哈哈笑著招呼道:“國朝,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許國朝拱手:“難得來到貴府,不知所為何事?”
蔣國天看了眼李玉銘,卻見他索性閉上了眼。
蔣國天不知該如何說起,便道:“先喝杯熱茶,舟車勞頓!”
梅氏立即去丫鬟那裏端來一杯熱茶奉上,二人在一側的茶幾旁坐定。
許國朝納悶,這個老匹夫,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