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那日,沈逸夏以大公雞迎親,新婚之夜也未曾露麵,顧明秀卻被關在柴房裏被人割腕取血……

福康來探望她時,情急之下說了句:“謝謝你救了阿夏……”

顧明秀明白為何沈逸夏會與夏紫鳶定下血契,如今她也知道,大婚那日確實是夏紫鳶故意激發母蠱,令沈逸夏蠱毒發作,不得不放棄迎娶……

那場婚事,令她成了全京城的笑話,在她的心裏劃下一道難以愈合的傷口,還有這一次的暗殺。

前世顧明秀暴脾氣,實則軟弱得很,明知葉玉軒與顧蘭慧勾結,卻隻會哭,不知反擊,隻知一未承受,後來含恨而終。

所以……

又養了幾天,沈逸夏一直沒有回來,福康這幾日也很忙碌,有時很晚才回府,而且也沒有沈逸夏的消息。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說明他挺過了這幾天。

或許,夏紫鳶並沒有驅離母蠱,她回去後可能發現上當了,以她的性子,應該會繼續留著母蠱,以便控製和得到沈逸夏。

“荊娘,殿下可在府上?”顧明秀問。

“聽說太後娘娘身體有恙,殿下去宮裏了,小姐可是有事?”荊娘道。

“我要出去一趟。”顧明秀道。

春紅一臉擔憂:“爺臨走時叮囑,您要好好養傷,不要隨便出府。”

顧明秀道:“我都躺了快半個月了,再躺下去,頭上都要長草啦。”

春紅道:“世子妃……”

“玲蘭怎麽樣了?還在水牢?”顧明秀問道。

春紅怔怔地看著她。

“我很想知道,成親那天,她為何要那樣對我,春紅,你不傻,聰明伶俐,聽說玲蘭以前在世子跟前更得勢,你都知道世子的心思,他如何不知?國公府的正經主子沒一個去我屋裏找茬,她為何傻呼呼的與我正麵衝突?這事我有點想不明白。”顧明秀道。

春紅低下頭道:“她傻,是真的傻,人家畫個畫餅放在前頭,她以為可以夠得著,也不想想自個是什麽身份,我們這樣的出身,怎麽可能……”

“畫餅的人是誰?”顧明秀問道。

春紅抬眸望了顧明秀一眼:“是紫鳶姑娘。”

“畫的什麽餅?當姨娘?畫餅的人不止她一個吧,甘願給人當槍使,不是幾個人同時許諾,怎麽可能?”顧明秀道。

“還有謝夫人,老太君也看重,所以她就飄了,以為自己真的可以做英國公的半個主子。”春紅道。

果然!

“那如今可有人管她?”顧明秀問

春紅苦笑:“爺回來砸了老太君屋裏最大的景泰藍飛馬,要一劍刺死玲蘭,嚇得大少奶奶躲屋裏不敢出來,還是奴婢冒死求情,這才隻是關了水牢,自從關進去,就再也沒人管過,以前許過諾的都象是忘了有她這個人。”

顧明秀:“這是爺的令牌,你拿去,放她出來吧,好生將養著。”

春紅又驚又喜:“世子奶奶,您……您不是說……”

“我確實不想放過她,她所受都是活該,春紅,我看重的是你。”顧明秀道。

春紅跪下磕頭:“多謝,多謝世子奶奶,奴婢以後……”

“別說以後,誰也不知道以後會如何,也不要輕易許諾,我不希望許諾變成約束你的枷鎖,隻要你每天做好份內事就好。”顧明秀道。

荊娘扶著春紅起來道:“小姐是個性情中人,你待她好一分,她會回報你兩分,你害她一分,她也會反擊你兩分,她希望你真心實意為她辦差,不想因為一點小恩小惠就強迫你。”

春紅什麽也沒說,隻默默地擦著眼淚。

“去吧,再晚些,她可能就撐不住了。”顧明秀道。

春紅抹著淚走了。

顧明秀:“走吧,荊娘,咱們出門拜訪客人去。”

荊娘想勸,知道她費心支走春紅是拿定主意要出門,便隻好為她打點,主仆二人剛收拾好,權叔領著清河過來了。

顧明秀怔住:“權叔,你怎麽沒跟在爺身邊?”

“爺擔心世子奶奶,留老奴在府裏。”權叔道。

不會是專門監督,不讓她出門的吧。

“聽說你又遭了暗算?瞧著好象死不了。”被無視的清河也不生氣,自顧自地走進屋裏,給自己倒了杯冷茶一口喝了。

顧明秀皺眉:“郡主很閑嗎?怎麽到哪都能見著你?”

清河:“那當然,本郡主本就是來看你死沒死的。”

福康不在府裏,沈逸夏不知什麽時候才會回來,今日可不能象上回一樣可以躲到後山去……

“好了,你看完了,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顧明秀說著就往外走。

清河站起來一言不發也往外走。

顧明秀詫異,她突然這麽好說話,很不適應。

到了屋外,權叔已然坐在馬車上等著,顧明秀怔了怔,不自在地笑:“原來權叔您在這兒呢?”

“世子妃非要出門,老奴也不好攔,就跟著吧。”權步笑道。

顧明秀上了馬車,正吩咐權叔走,清河掀開車簾子也坐了進來。

“幹什麽?”顧明秀大驚。

“坐順風車?怎麽了?不可以嗎?”清河道。

“親王府的馬車就停在這兒?”顧明秀很想將她推出去。

清河掀開車簾子:“你們回去吧。”

清王府的馬車很快駛離。

顧明秀“……”

“世子妃,您去哪兒?”權叔打破尷尬。

“東宮。”顧明秀道。

“你去東宮做什麽?”換清河大驚。

“與郡主無關。”顧明秀道。

“阿夏哥哥在養病,你能不能消停點兒?若不是你,阿夏哥哥也不會……”

“不會什麽?”顧明秀挑眉。

“阿夏哥哥是因為你才不肯與夏紫鳶成親的,所以夏紫鳶才不顧他的身體……那什麽,你老實呆在家裏,別給阿夏哥哥添亂了行不?”清河道。

顧明秀一臉詫異:“你……這是在關心我?”

清河翻個白眼:“切,誰關心你,我是擔心阿夏哥哥。”

“他是我相公,你擔心個什麽勁兒。”顧明秀沒好氣道。

“你……”清河嘟嘴,抬手要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