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兩個人共同的寶寶,可卻一直懷不上,盧氏經常冷嘲熱諷,不止一次提要給顧炫暉收人進房,顧炫暉怎麽都不同意,母子兩常常為此睜吵,她自然更受氣,所以心情一直難舒展。
“以後莫要再吃這種茶了,喝點滇茶吧,得暖宮。”沈逸夏將方子遞給顧炫暉道。
“是誰在茶裏下的水仙花?”顧炫暉怒火萬丈:“別讓我揪出來!”
玉靈嚇得跟下:“爺,奴婢是萬萬不敢的,不,奴婢不可能給小姐下毒啊……”
金玉妍也道:“是啊,玉靈不會可能會害我的。”
玉靈是個沉穩寡言的,做事利索勤快,為人忠厚,看她的眼睛就知道,這是個厚道人。
“那這個屋裏能碰這壇茶罐的都有誰?”沈逸夏道。
一般的大戶人家都有規矩,隻有一等丫環才能進主子的內室,才能接觸主子的吃食。
除了玉靈和玉英,這兩個都是金玉妍的陪嫁丫環,那隻有紅袖了。
但無憑無據的,不能信口開河。
“查吧,這個季節有人曬水仙花很打眼,且茶葉裏一次隻能添加一點點,不然很容易被發現,所以……”
“所以,那個人肯定要不定時往茶罐裏添水仙花瓣,屋裏還有存貨。”顧明秀道。
顧炫暉已然衝出門去。
應該就守在穿堂的紅袖卻不知去向。
顧明秀也跟出來,說道:“哥,趕緊,直接去她屋裏。”
兄妹二人趕到紅袖屋裏時,紅袖並不在,物件擺放也還算整齊,並未有翻動的痕跡。
二人仔細翻找了好幾遍,什麽也沒發現,難道是錯怪她了嗎?
顧炫暉有點懊惱,顧明秀道:“哥,既然來了,就每個人的屋裏都查一遍吧。”
二人又親手搜查,卻真的在玉靈的屋裏發現有水仙花瓣。
“不,不可能,奴婢真的沒有啊,小姐,姑爺,你們一定要相信我。”玉靈跪下,慌亂地否認。
“可水仙花瓣就是在你屋裏發現的。”顧炫暉道。
他看向金玉妍。
“小姐,不是,真的不是,奴婢與您自小一起長大,怎麽可能害您,而且,奴婢早就與阿祥哥有婚約,還打算著,等奴婢成了親,生了子,還來您跟前服侍,奴婢沒道理害您啊。”玉靈哭道。
玉英也道:“是啊,小姐,玉靈一直待您忠心耿耿,還是她勸的您要大膽一些,當初二老爺可是逼著您嫁進劉家的。”
金玉妍乞求地望著:“相公……”
“把玉靈看押起來。”顧炫暉道。
金玉妍淚如雨下:“相公……”
沈逸夏道:“嫂嫂不要太多思多慮,此事交給舅兄,他會處理好,你要相信他待你的心。”
金玉妍抹幹眼淚,玉英端來藥喂她吃了,藥裏有安神的成份,沒多久,她就睡著了。
顧明秀和沈逸夏一前一後出了金玉妍住的院子,顧明秀道:“怎麽可能會是玉靈呢?嫂嫂嫁進門之後,我雖在家裏的時間不長,但對玉靈和玉英是有些了解的,怎麽都不相信,是玉靈幹的。”
沈逸夏道:“而且,方才你與舅兄去搜查,玉靈表現得很鎮定,若她真在屋裏藏了水仙,肯定會慌。”
顧明秀突然想到了什麽:“是了,那包水仙花瓣就放在枕頭下,也太草率了吧。這種東西,怎麽也會藏個要緊的地方。”
二人正說著話,盧氏帶著張媽媽還有好幾個粗使婆子氣勢洶洶來了。
顧明秀忙攔住:“娘,您這是要做什麽?”
“做什麽?我要問問她,怎麽管的人,自個跟前幾個人也管不住,讓人下了藥,害她自個也就算了,還害了我的孫子,害了我的孫子。”盧氏氣得嘴唇都在發抖,指著屋裏罵。
顧明秀皺眉道:“娘,嫂嫂也是受害者,阿夏說,她傷了身子,得靜養,您別這樣。”
盧氏道:“不這樣哪樣?連自個身邊的幾個人也管不好,我怎麽把顧家交給她,怎麽把阿炫交給她照顧?誰知道她以後還能不能生養?你們兩個在也好,免得又說我這個做婆婆的待她不好,你哥又來怨我,今兒這事,非得解決了不可。”
顧明秀道:“您要怎麽解決?”
盧氏道:“你走開,這是顧家的事,你一個外嫁的女兒管這麽多做什麽?頂多做個見證。”
說完撥開顧明秀,衝進金玉妍的院子。
顧明秀急得要去攔,被沈逸夏拉住:“你這樣進去,又會跟你娘吵起來,不值當。”
“可是,嫂子她……”
“放心,有你哥在,他會護著嫂嫂的。”
果然很快顧炫暉就趕回來,盧氏已然進院屋,他也跟進去。
屋裏,金玉妍被盧氏掀了被子扯下床,跪在地上凍得瑟瑟發抖,盧氏坐在主位上指著金玉妍的鼻子:“就沒見過你這樣霸道的,成天見霸著丈夫,不許他納妾,不許他收房,那好啊,你就生啊,女人嫁人不就是為夫家生兒育女開枝散葉的嗎?還以為你有多知書達禮,多賢惠明達,我兒當初為了你,差點就被人撞死,你倒好,讓跟前的人下藥,害我顧家子嗣!”
顧炫暉差點氣炸:“娘,阿妍病著……”
盧氏大喝:“你住口,有人這樣護著老婆的嗎?我是她婆婆,她做錯事,就該教訓。”
顧炫暉一把鈄金玉妍抱起:“好,娘,你是長輩,你有資格教訓,我那嶽父也是長輩,他女兒在我家受盡折磨,被人害流產病體纏身還要被婆婆虐待,我這個做人相公的實在難辭其咎,我去負荊請罪,請嶽父教訓!”
說完抱著金玉妍就往外走。
盧氏急了,一把拖住他:“你瘋了嗎?這個樣子去,兩家還不鬧翻?”
顧炫暉道:“您還擔心兩家會鬧翻?你隻由著自個的性子來就是了,告訴你,翰林院我不呆了,我請求外放,再也不回京城來。”
“放肆,你為了這個女人,連爹娘也不要了嗎?”盧氏大怒。
“我不是不要爹娘,我長大了,成家立業,有了自己的妻子,您不待見我的妻子,您讓我在家裏的日子過得稀湯糊水,不得安寧,您是長輩,我不能忤逆,那就隻能遠離。”顧炫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