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自吞,被勤王奪走,你那時才兩歲,他便逼英國公將繼生蠱種在你體內,否則,讓五萬將士活活困死在黑風峽,這麽多年過去,你受盡蠱毒折磨,當真不恨嗎?”
沈逸夏道:“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殿下告訴我這些,是何用意?”
“二十多年過去,英國公與勤王再次戰場相逢,我聽聞,國舅未聽勸告,非要冒進,被引入了黑風峽,你父親再次陷入兩難,曆史好象又要重演,阿夏,以你的才智,一定有法子破解這個困局。”
沈逸夏道:“殿下也說了,臣一介病夫,能有什麽法子?這具**子,怕是還未到邊關,就一命烏呼了。”
太子道:“你的身子確實不好,但若沒了體內的蠱毒呢?會不會恢複?”
沈逸夏道:“應該吧,若解了蠱毒,再清除寒毒,我的身體應該會強壯起來。”
太子點點頭道:“是了,如今為你解蠱毒才是首要的。”
說罷,太子轉身走了。
沈逸夏注視著他陰鬱的背影慚慚消失,唇畔露出溫暖的笑意。
靜王並未走遠,見他徐徐而來,一把攬過他的肩:“想什麽呢?太子跟你說了什麽?”
“他說要為我解蠱毒。”
靜王差點被口水嗆到:“他?為你解蠱毒?不會讓人去挖了你心上人的心吧。”
沈逸夏瞪他:“這是你做的事,他不會。”
靜王佯怒:“說什麽呢?我是狠毒人,他是真關心你的人是吧,別忘了,我才是你嫡嫡親的表哥。”
“你們都是我的表哥,親表哥,我餓了,能去娘娘處討碗飯吃麽?”
太子直接回東宮去,正打算去太子妃屋裏坐坐,途中有個小宮女攔住,跪下行禮。
太子忙讓她起來:“什麽事?”
小宮女呈上一封信:“是夏小姐著人送來的。”
太子接過信讓她退下。
信封裏並無隻字片言,隻有一片紅葉,還有一縷用紅繩綁著的頭發。
太子將紅葉與頭發全收在袖袋裏,去了太子妃殿裏。
“殿下不是去了上書房嗎?”太子忙迎上來,替他解開披風。
“不想在宮裏用膳,就回來了,陪你一起。”太子道。
太子妃道:“臣妾正覺著一個人用膳無趣,這兩日口胃不好,不想吃東西,又常覺餓。”
太子道:“讓太醫來看看,莫不是涼了胃。”
太子妃:“多謝殿下。”又命人上菜,親手服侍太子洗手臉。
忽覺有紅色東西落下,太子妃彎腰拾起,拿在手上發怔。
太子洗完臉,發覺異樣,望見她手裏的東西很淡定地說道:“夏姑娘的。”
太子妃道:“她著人送來的?”
太子道:“嗯,才在長廊那邊有人拿來的。”
太子妃將那束頭發還給太子:“殿下,如今朝野中對您頗有微詞,靜王擅攏絡人心,您……”
“本宮曉得,一個女人罷了,算不得什麽。”太子收起頭發道。
太子妃憂傷地服侍他坐下,苦笑:“殿下是人中龍鳳,將來的君王,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這個女人是大麻煩,如今她的動靜會有很多人在意,而且,她擅會蠱惑人心,前陣子明明大張旗鼓瘋狂地要嫁沈逸夏,如今又與您暗通款曲……”
太子:“夠了,本宮自有分寸,還用不著你來教本宮如何行事。”說罷沒了吃飯的胃口,起向便走。
太子妃強忍辛酸和淚水,怔在原地。
嬤嬤上來扶住:“主子為何不稟報太子,您已有身孕。”
太子妃哽噎道:“那又如何?他會為了本宮肚裏的孩子收斂嗎?會為這孩子不去碰那個女人嗎?”
嬤嬤怒道:“就沒見過似她那般無恥下流又大膽的女人,不能這麽著下去,要不……您問問娘娘的意思?”
太子妃道:“娘娘已經逼靖國公府趕緊下聘了,還請了梁太尉為媒,夠給她麵子,她還不知羞恥的來勾引殿下,我真是……”
太子妃氣得直哭。
嬤嬤道:“殿下這般與臣子的未婚妻私混,沒人曉得也就罷了,若是……”
“你以為我在乎他有多少女人嗎?怕的就是這個,那個女人太招搖,許多人都盯著她,我就怕殿下落了他人的套。”
嬤嬤歎氣道:“主子為殿下操碎了心,可惜殿下他……”
下午在宮裏又是好幾個時辰,沈逸夏的身子有點受不住,倦得很,皇帝心疼他:“阿夏,你體內的蠱蟲可是又發作了?”
沈逸夏道:“不曾,自從師姐體內的母蠱暴體後,子蠱就處於休眠之態,寒冰掌可以打抑製住。”
皇上歎氣道:“終究隻是治標,得想法子治本才是,此番與北楚的戰事,若能贏,朕很想活捉那北勤王,替你報仇。”
沈逸夏眼圈泛紅,向皇上一輯道:“多謝老舅,有您在,阿夏什麽也不怕。”
皇上又道:“你那娘子呢?以前不是說隻是衝喜的麽?她的心頭血……”
“那隻是有人故意主出的謠傳,並沒多大作用,臣……也想從一而終,這一世,隻娶她一上妻子。”沈逸夏道。
靜王哈哈大笑:“從一而終?阿夏你又不是女人,你要笑死我麽?”
沈逸夏道:“聖人雲,已所不欲,勿施於人,表哥希望你的女人都對你從一而終吧,那為何你不能用同樣的心待她呢?你不希望她有別人,自己卻用旁人來傷她的心,又豈是君子所為?”
皇上搖頭道:“這種事情,男子與女子豈能相提並論,對了,你外祖母和舅母都想見見那姑娘,哪日你帶進宮來,朕也想瞧瞧,能讓朕最疼愛的外甥從一而終的女子得有多出色。”
沈逸夏挑眉不言。
皇後道:“放心,朕不會為難她,一個小姑娘而已……”
“臣相信老舅,就怕……”
“朕下旨,不許人為難她行不?但若是你皇祖母……朕可就無能為力了,再說了,她是新媳婦見長輩,受挑剔也是應該的,阿夏,你才成親多久啊,就護得嚴嚴的,她可是朕的外甥媳婦,英國公世子妃,這點子擔當也沒有,那朕可就有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