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穿著,很是眼熟,對了,是五城兵馬司的人。

五城兵馬司應該在城裏,書院在城郊,他們怎麽突然來了?

遠遠的聽見為首的那人騎在馬上喊走水了,快救火之類的話。

火勢才起,這些人是如何曉得的,又來得如此迅速及時?

顧明秀一時沒想明白,突然眼神一僵,掌管五城兵馬司的是許家人,那許家也是靜王一脈的,也就是說,盯著太子和夏紫鳶的不止靖國公府,還有靜王!

也是,最想太子出事的可能不是自己,而是靜王。

這些人,明顯不是衝著山火去的,而是天心閣。

顧明秀敏感的發現,被人利用的可能不是太子和那些學子,而是自己這個自以為聰明的人。

沈逸夏曾經說過,儲位之爭是皇帝禦下的手段之一,更是他平衡新舊兩派勢力的工具,如若現在太子就倒了,皇帝未必就會立靜王,可能會再扶持個人與靜王對抗,到時候,新的一輪爭鬥又要開始,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如今太子與靜王旗鼓相當,反而出現一定程度的平衡,雙方都不敢輕舉妄動,朝堂也太平很多,若現在就打破這個平衡……

沈逸夏支持靜王,卻從不用非常激進的手段,他是謀局布陣的高手,她可不想當破壞者,絆腳石。

有學子已然走小徑淩上天心閣,而五城兵馬司的人速度更快,他們是訓練有素的軍隊,太子跟前雖然有兩個隨從,一是為了隱藏身份不敢明抗,二是人也太少,太子危矣。

講老實話,讓顧明秀這個時候去救太子,她一百二十分不願意,但又不得不救。

好在出門時就做好了準備,該帶的東西都帶齊了,就看太子命大不大,運氣好不好。

天心閣裏,太子與夏紫鳶已然春風一度,夏紫鳶慵懶地偎在太子懷裏,手指繞著太子頸間吊墜上的紅繩玩兒:“殿下,您好生猛,妾實在是……實在是受不住。”

是男人都很享受女人對他那方便的誇先,尤其她說‘受不住,生猛’男人嘛,喜歡征服,尤其征服如夏紫鳶這樣美豔絕倫的女人,這讓太子很有成就感。

太子意猶未盡,附首吻住夏紫鳶的唇,正要再激戰一番,聽然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人呼吸沉重,太子習過武,聞聲驟然躍起,並很快穿好貼身衣服,但是,隻走動兩三步,便覺氣息不穩,腳步浮虛,中氣提不上來。

“怎麽回事?”太子撫額站住,自言自語。

夏紫鳶眼中滑過一絲算計,嬌聲呼喚:“殿下,怎麽了?就要離開奴家了嗎?”

好不容易把太子請來,完事就走豈不太虧,今兒怎麽著也得讓太子給她一個答複,至少把天心閣賜給她,顧明秀那個賤女人再不可以來天心閣指手劃腳。

當然,夏此鳶要的不可能僅僅隻是天心閣,既然不能嫁沈逸夏,嫁不了愛情,那就嫁給權力,上天眷顧,給了她無雙的容貌,那是她最好的最有力的武器,豈能浪費?

她赤身走下床,不著寸縷,踏著細碎的步子貼到太子懷裏,撫著他堅實的下巴,粉嫩如藕的手臂纏在他身上:“殿下……”

太子想將她扯開,但無能為力,但下腹卻有反應,很奇怪的感覺。

“阿紫,本宮……”太子沒有多想,以為是自己力不從心,或者染上什麽病症。

“殿下,奴家舍不得您走,奴家心裏,您就是天上的神,地上的君,您是奴家的天,奴家一時不見殿下,就想得心慌,奴家害怕您有了別的女人再也記不得奴家。”夏紫鳶極盡媚惑之能事,一邊說,眼圈微濕,情深意切,看不出半點做作,隻覺她這份深情無人能比,辜負便是罪惡。

“殿下……”暗衛緊張地衝進來:“有軍隊衝上閣樓。”

太子還未有反應,那暗衛便衝殺出去,並大喊:“殿下,趕緊離開。”

夏紫鳶也慌了:“殿下今日來,有誰知道消息?莫不是……”

除了太子妃,再無化人,太子心中大怒,卻苦於身體不聽使喚,皺眉道:“本宮感覺渾身乏力,倦怠得很,怎麽回事?”

“啊,怎麽會這樣?奴家是醫者,奴家給您探探脈。”夏紫鳶不顧山下馬蹄與外麵的廝殺聲,然不著寸縷依在太了懷裏,她不相信,會有人真的敢對太子如何,巴不得有人看見她與太子在一起,反正她的醜事又不止一樁,與太子的事一旦傳揚,皇家怎麽都得給她個交待,她父親可是救過皇上一命的。

“殿下,來時,您用過什麽?您中了軟筋散。”

太子愕然:“軟筋散?不可能啊,方才本宮……”

“殿下,軟筋散有很多種,施藥者隻要齊量得當,掐準時機,可在服藥後一個時辰後才發作。”夏紫鳶道。

一個時辰?那不正是他回東宮換裝時麽?

太子努力回憶,在東宮,自己隻喝了一盞參湯,往常參湯都是太子妃著人熬的。

“賤人!”太子惱恨地罵了一句,外頭隨從已然顧不得避忌了:“殿下,您快走,五城兵馬司的人闖上天心閣了,再晚,您就要暴露了。”

“阿紫,可有解藥?”太子大急道。

“這……軟筋散種類太多,奴家一時也不知毒藥的配方,現成的藥不能給您胡用,否則會適得其反,解藥變毒藥啊。”夏紫鳶一副著急上火的樣子道。

“那可有地方可躲藏?”太子道。

“您隨奴家來。”夏紫鳶終於記起自己還是光著,當著太子的麵穿上衣服,扶著太子往後廚那邊去:

“殿下,後廚有個地窯,儲存食物用的,暫時可避一避,時間長了隻怕……”

顧明秀一奔上來,好不容易找著太子所在的屋子,卻聽見裏麵羞人的聲音,隻好等在暗處,待聲響稍歇,戳了窗紙往裏看,就看到一個白條條的身體,羞得她無地自容,捂住臉縮回來,奶奶的夏紫鳶,簡直就是個**1婦,阿夏怎麽會有如此無恥的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