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捂著臉,夏紫鳶又怒又驚:“你又打我?”
顧明秀自顧自地喘著氣,指了指葉玉軒:“表哥,我要喝……喝水。”
沈驚鳳快一步拿過水,扶她起來喝,顧明秀喝完水後,沈驚鳳在她身後塞了個大迎枕,歪在大迎枕上,顧明秀感覺力氣恢複了些。
“打的就是你!”她反射弧很長地回道。
夏紫鳶氣急敗壞,撲上去揪她頭發。
大腿被絆住,卻是沈四明:“你個壞女人,走開,不許你欺負我二嫂。”
夏紫鳶冷笑:“反賊的兒子,敢對我動手?你們一個兩個是不想活了嗎?還以為是福康公主在的時候?還以為你們是國公府?告訴你們,英國公是叛賊,是大梁朝的奸細,福康偷了兵符與他匯合去了,英國公府,很快就要被滿門抄斬。”
沈氏姐弟愣住。
顧明秀感覺渾身血液被凝住了,手腳冰冷發麻。
通敵叛國,這還真是抄家滅族的大罪,難怪福康公主會不顧一切偷兵符去邊關,肯是不相信,想要親自去弄個明白。
那沈逸夏呢?
他也去救父親了嗎?
皇上會怎麽想?認為他們一家子都要叛國嗎?
還是隻為福康抗旨而震怒?
早在看到夏紫鳶的一瞬,顧明秀就想好了對策,與其求金老太醫告知真相,不如用這種法子激夏紫鳶。
果然,夏紫鳶中計。
葉玉軒想攔都攔不住了。
“夏姑娘,你胡說什麽?皇上何時給英國公定罪了?”
金老太醫也道:“夏姑娘,你的這顆解藥能讓老夫看看麽?”
沈四明道:“不錯,金爺爺,您快看看,她說是解藥,保不齊就是毒藥,她一直想當我二嫂,我二哥沒要她,就把氣都撒我二嫂身上。”小孩子嘴披子快,說話百無禁忌。
夏紫鳶氣急反笑:“好,你們等著,等著,我會看到你們一個個被推上斷頭台的,會看到英國公府裏哀嚎一片,血流成河的。”
說著,一甩袖,轉身離去。
“表哥,是真的嗎?英國公真的叛國?”顧明秀的心空了個大洞,嗖嗖的冷風不斷地往裏刮,前世命運多舛,這一世難道又不得善終嗎?
夏紫鳶上了馬車後,臉上的怒容全收,露出陰險而又得意的笑:“回宮。”
進宮後,她沒有去翊坤宮,而是去了儲秀宮。
那是她在宮裏的居所,今日是十六,這兩個月這個時候,有人會來儲秀宮陪她。
一進門便換了一身騎裝,打散頭發,將一頭烏絲用紅頭巾包住,然後坐在桌旁畫畫。
先進來的是個太監,見她在,笑了笑,讓過身子,再進來的是位男子,穿著便服,戴著維帽,看不清那人的長相。
夏紫鳶並沒迎上去,而是繼續專心致致地畫著畫。
那人取下維帽走過來,站在她身後,笑道:“在畫什麽?”
“畫著玩兒。”夏紫鳶回眸一笑,她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美,多有殺傷力,隻是微笑,並不怎麽用力,也不刻意,卻象極了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