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秀現在用的借口再好不過了,又是客客氣氣送走的,人留在家裏住了好些日子,臨走又小包大包的禮物,人家還能說什麽?
“不錯,還是阿秀聰明。”
顧紅英卻不甘,一把揪住盧氏的衣擺:“好弟媳婦,你幫幫我吧,阿百昇也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他一個人遠在邊關,窮山惡水的,可憐啊,你家阿秀有本事,有人脈,能救卻不救,是不是太心狠了。”
盧氏最經不得人求,尤其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在她跟前跪著的,心軟得一塌糊塗,轉眸看向顧明秀。
顧明秀一擰身,拉住沈逸夏就走。
“我去看嫂嫂。”
金氏的氣氏確實好了很多,前院鬧得凶,她卻呆在院裏刺繡,沒去看。
顧明秀見她溫柔賢靜,美得安寧,不由羨慕道:“嫂嫂,難怪哥哥喜歡你,若我是男子,也喜歡你。”
金氏嗔她一眼:“我才不要你喜歡,你盡管喜歡世子好了,我有喜歡的人。”
顧明秀被逗笑,扯開她繡的繡品:“你繡的什麽?”小小的一塊,看不出是什麽,莫明的覺得眼熟。
“咦,好象是……”
卻被金氏扯回去:“難得來,想吃什麽,我讓廚房去準備,對了,上回你出事,嫂嫂我……”
顧明秀道:“沒事,都過去了,嫂嫂無須自責,我知道你很擔心我。”
金氏道:“該去看你的,可身子一直不太妥當,所以……”
顧明秀道:“好好養,相公,你再給嫂嫂把把脈。”
離上次把脈過去了兩個多月,沈逸夏道:“看氣色就好了很多,想來最近養得不錯。”
一塊絲貼搭在金氏手腕上,自上回盧氏說過一回後,沈逸夏很注意這些細節。
“脈相有點古怪。”他很快收回手道。
金氏一臉驚慌:“怎麽古怪?我的身子不是養好了很多麽?”
“是養好了不少,所以才古怪。”沈逸夏道。
顧明秀也急了:“怎麽古怪?你別賣關子了。”
沈逸夏道:“恭喜,是喜脈。”
金氏蹭地一下站起來:“你說什麽?”
“恭喜嫂嫂,你有身孕了。”
顧明秀也大喜:“太好了,終於有身孕了,我要做姑姑了。”
顧炫暉正好從後廚過來,手裏端著一碗甜湯,聞言差點把湯灑了,笑得象個憨憨:“嗬嗬,嗬嗬,阿玉,嗬嗬,是真的嗎?”
顧明秀真心瞧不起他,這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狀元郎麽?
真象個二傻子。
“你問阿夏,阿夏說的。”金玉妍眼眸濡濕道。
“我還得再探探,許久沒探過脈了,有點生疏,興許就弄錯了。”
沈逸夏說著又要給金氏把脈。
顧明秀緊張地盯著地盯著他的手,顧炫暉比她更緊張,放下甜湯,大手不停地搓著,感那雙手無處可放。
三雙眼睛緊緊盯著,沈逸夏慢慢伸出手去,猶豫不決,好象要下很大決心似的。
顧炫暉急了:“你倒是快點啊,幹嘛呢?”
沈逸夏幹脆把手縮了回來,大笑。
三雙眼睛齊齊瞪著他,金玉妍忐忑地問道:“怎麽了?你笑什麽?”
沈逸夏仍是笑。
顧明秀不高興道:“相公,笑什麽?這有什麽好笑的,懷沒懷,要不要再診脈?”
“你們呀,一個個還真是,也太不相信我的醫術了吧,喜脈而已,江湖郎中也能探出來,怎麽可能有誤呢,大舅哥,去擺酒吧,好好感謝我這個妹夫,你老婆有喜啦,恭喜你就要做爹了。”
“我真的……要做爹啦?”被沈逸夏耍了的顧炫暉毫不在意,激動又興奮,一把將金玉妍抱在懷裏。
金玉妍大窘:“放下,放下,妹妹妹夫都在呢,成何體統。”
“沒事,盡情高興吧,讓我多羨慕羨慕。”沈逸夏酸溜溜道。
顧炫暉道:“那是,你都二十好幾了,比我還大呢,別人早就兒女成雙了。”
還真是哪疼戳哪兒,自家這個哥哥還在生氣呢。
“趕緊告訴娘吧,她肯定很高興。”
“不要!”金玉妍大聲道。
大家都看向她。
顧炫暉道:“娘子,這是喜事啊。”
金玉妍垂下眼簾道:“還是先不要吧,等胎穩了,月份大些了再說。”
顧明秀道:“就依嫂嫂吧,哥,讓屋裏人封口,莫要出去亂說。”
金玉妍是怕了,上回懷了身子,卻被紅袖那個丫頭給害了,這一次又懷了,誰知道哪裏又出來個作妖的?何況,胎還不穩,萬一有個萬一呢?盧氏先喜後失望,怕是氣更大。
沈逸夏給她開了幾副保胎的藥方子,又叮囑了注意事項,顧炫暉一一用筆寫下來,金玉妍好生收著。
從娘家回來的路上,顧明秀心事重重的樣子。
沈逸夏道:“在擔心什麽?羨慕嫂嫂對嗎?”
顧明秀道:“有什麽好羨慕的,成了親,終歸是要做母親的,隻是個盡早的事。”
沈逸夏擁住她道:“可於我,這件事已經很遲了,剛才你哥可氣我個狠的,你竟不幫我。”
顧明秀笑道:“我哥那是故意的,他就那性子,過幾日便好了,你別與他計較。”
沈逸夏道:“要計較,一定要計較。”
顧明秀愣住:“你不是個計較的人啊?難不成,還真生哥哥氣了?”
“人家嘲笑我當不成爹,你給我生一個,那不就好了嗎?”沈逸夏道。
“孩子是我一個人能生的嗎?”顧明秀嗔道。
“當然是兩個人才能生,所以……”他一邊說,大手就往她胸1前探。
還在車裏呢,這人還真是……
“不知羞,大白天的。”她小聲罵著,秀氣的臉頰卻飛上紅暈,呼吸也跟著急促了,她是熟1女,前世早就生過孩子,於夫妻之事,熟悉得很,尤其前世並未品嚐過多少快樂,雖與沈逸夏隻圓房一次,卻是她兩世為人所享的極致,她也如初嚐禁果的毛頭姑娘一樣,有點食髓知味……
她的反應成了他的催1情藥,沈逸夏越發興奮……
“爺,前頭露堵了。”外頭有侍衛稟道。
象是熾夏的一盆冰水當頭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