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群樊家人被鎖住押走,現場響起一陣叫好和掌聲。

回去的路上,顧明秀有點擔心:“咱們算不算是與貴妃娘娘正麵懟上了?”

沈逸夏道:“都差點滅了我全家了,這點算事算什麽?隻是小打小鬧,不過娘子今天出手的樣了真爽快,打得好。”

顧明秀難得不好意思地低頭:“還以為又給你惹禍了。”

“以後遇到這樣的事,娘子想怎麽做盡管去做,別說打傷,打死了算我的,有我在,你可以盡情放肆。”

顧明秀的心暖暖的,前世,她收斂脾氣,處處小心小意,既便如此,還是被人陷害,最後死於非命。

終歸還是嫁錯了人,錯的那個,心裏沒有你,做什麽都是錯,對的這個,寵你愛你,你做什麽都會支持,護著你。

馬車緩緩前行,顧明秀著實有點累,躺在沈逸秀懷裏小憩。

突然,馬車搖晃了一下。

“哪裏來的醉漢子,走開。”車夫不耐的喝道。

“我?醉漢子?哈哈哈,你見過長得這麽標誌,風流倜儻的醉漢子麽?”車門沒開,一股濃濃的酒味直撲而來。

顧明秀掀開簾子,果然看到喝得醉醺熏的葉康成,隻見他發冠散亂,衣衫不整個,醉眼朦朧地伏在車轅上,手上還拿著個酒壺。

“你怎麽成這副模樣了?”葉康成並沒有被流放,隻是被削了爵位,靖國公沒有回說,靖國公世子之位還是空著的,他卻天天喝酒買醉,混沌度日。

“阿秀?”葉康成掀起眼皮,漂亮的眼睛裏露出迷茫之色,突然就往車上爬:“阿秀,我錯了,我曉得錯了,我保證再也不會那樣對你,你回來好不好。”

顧明秀嚇了一跳,縮回手,不可思義地望著他。

沈逸夏一腳將他踹下去,甩下車簾子。

“阿秀……”葉康成滾落在地,仍對著馬車大喊。

顧明秀掀開車簾看他。

那是她同床共枕過的丈夫,曾與他有個一個孩子,一個早逝的孩子。

他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到底心中還是有些不忍,可是,他剛才說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他知道錯了?莫非他也是重生的?

馬車再次開動,躺在地上的身影越來越遠,心好象不再似以前那麽痛了,畢竟前世的事,已經很遙遠,她終於找到了可以托付終身的人,葉康成,已經是過去。

一條長臂從腰間穿過,攬住她,將她的視線從車窗外拉回來,唇一下子被吻住,象是在宣示主權,這上吻,綿長又霸道,顧明秀差點憋死。

想要推開,他卻擁得更緊,極力壓榨她胸腔裏最後一點空氣。

“相公!”他終於鬆開,她滿臉緋紅,氣若遊絲,嬌聲喚道。

“葉家人真的很討厭。”某人不滿足地又親了她一口,嗡聲嗡氣道。

“嗯,我也不喜歡他們。”顧明秀由衷道,巴不得,這一世再也不要與之人交集才好。

二人回國公信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宮裏便來了人,皇上醒了,要見沈逸夏。

顧明秀還沒起來,昨天著實有點累,晚上又被某人早早拉著上床,沒睡覺,做夫妻之間該做的事,某人正值青年,平素看著病懨懨的,可到了**卻是龍精虎猛,她一個有武功底子的都有好幾次不得不求饒,一晚上折騰,早就沒了力氣,懶懶的連眼皮都不想睜開。

吃飽喝足的某人早上起來神采奕奕,不許讓人吵著她。

悄悄走了出去,連更衣都沒弄出半點聲響。

荊娘竊竊地笑,阿蓉和阿芙也很開心,主子過得她,她們也跟著好過。

但沈逸夏前腳才進宮,後腳宮裏又來了人,卻是請顧明秀也進宮。

顧明秀不情不願地起來了,迷迷登登由著荊娘為她梳洗,畫了個簡單又清爽的妝容,迷迷登登上了馬車。

直到下了馬車,顧明秀也沒明白,宮裏是哪位主子找自己。

“今兒是霜降,宮裏都在紮紙鳶呢。”引路的小太監指著天上的風箏介紹道。

顧明秀不知道霜降為何要紮紙鳶:“京城的習穀和南邊不一樣呢,南邊是三月紮紙鳶。”

小太監噗呲一笑:“世子妃有所不知,宮裏原本也是三月紮的,可貴妃娘娘喜歡九月,說是重陽時期放紙鳶,遠在外地的親人保不齊能看到,皇上最寵貴妃,就將這活動定在九月。”

貴妃還真是聖眷正隆。

不會是讓自己來宮裏放紙鳶吧……

顧明秀很累,隻想找張床接著睡覺。

“你是哪個宮裏的?”顧明秀塞給小太監一塊五兩重的銀子。

小太監笑著收下:“奴才是憐妃宮裏的,世子妃可見過憐妃娘娘?”

顧明秀怔住:“未曾見過。”

小太監笑道:“世子妃進宮的時日少,不認得我家主子也是有的,長公主殿下與憐妃娘娘熟得很,以前住過一個宮裏。”

福康怎麽會與皇上的嬪妃住一個宮裏?這話說不通啊。

顧明秀正納悶呢,小太監道:“我家主子昨兒個沒去翊坤宮湊熱鬧,就沒見著世子妃,今兒特意請世子妃進宮坐坐,好親近親近。”

顧明秀心道,我一點也不想與宮妃親近,隻想睡覺。

麵上還是要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來。

憐妃大約三十幾歲的樣子,嬌弱柔美,一雙似水含表眸,與齊氏有幾分相像,還真符合她的封號,我見猶憐。

見過禮後,憐妃上下打量著顧明秀,嘴角掛著笑意:“你長得,確實不如夏紫鳶好看,但眼神正,氣質幹淨。”

顧明秀笑道:“樣貌是父母給的,氣質才是自個的,娘娘就是天仙般的人兒,氣質獨特。”

憐妃笑道:“都說英國公世子妃粗暴無禮,很沒教養,今日一見,傳聞果然不能信呢,本宮瞧你是個有趣的人兒。”

顧明秀道:“傳言並沒有錯,臣婦對討厭的人,從來不愛多說一句,能動手絕對不囉嗦。”

“你這話聽著怎麽帶了警告的意味?莫非本宮有何處待你不周?”憐妃突然麵色一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