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突然一聲響,然後有人大吼:“他娘的誰啊,有病吧!”

顧明秀抬眸看去,卻是清河一腳踹開了一間關著的門,裏麵男子氣得大罵,清河回罵:“你他娘的才有病,爺要的春桃呢?是不是在你**?”

“哪裏鑽出來的野耗子,敢在爺的地盤上撒野?莫說春桃,夏秋冬幾個姑娘都是爺的小菜,爺沒吃飽,誰讓你吃了?”屋裏衝出個幹瘦高個青年,單眼皮,塌鼻梁,還真眼熟,那孩子可比他長好看多了。

樊百錘是瞎子嗎?

“樊家二少是吧,久仰大名啊。”清河也猜到了他的身份。

“喲,眼珠子沒瞎啊,認得爺,那還不趕緊給爺磕頭認錯,看在你把夏秋冬幾個都帶來的份上,爺不與你計較,否則,爺生撕了你。”

這話聽得也好熟,對了,樊百錘也這麽罵過。

樊家人都喜歡生撕人嗎?野獸變的?

“切,骨瘦猴子,還夏秋冬幾個都要,小爺瞧你就是個沒閹的太監,能有多大本事?”清河不屑地罵道。

男人最怕人說他那方麵不行,尤其當著眾多女人的麵,多沒麵子?

樊千策果然大怒,一腳踹來:“你他娘的不知死活,爺展雄風時,你還在娘肚裏沒生呢,爺可一爺禦四女,你能嗎?”

清河躲開,冷笑:“切,吹牛逼也不打個草稿,也不怕牛皮吹破上天了,你倒禦四女給大家夥瞧瞧啊,別關著門,出錢讓四位姑娘哼哼嘰嘰假叫一晚上,也是你的熊風。”

兩人吵鬧聲大,早吸引了一大堆看客,不少是來玩的嫖1客,這樣的黃段子,當然聽得最歡樂,聞言大聲哄笑:“是啊,樊少爺,你倒是當眾禦四女給大家夥瞧瞧啊。”

“是啊,樊二少大展雄風,大家夥都作個見識,免得人家說你太瘦,不象個男人,平素都是在裝啊。”

樊千策氣得快吐血,大吼:“誰再給老子鬼吼,老子讓你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知道爺是誰,還敢對爺不敬,你當爺是紙糊的麽?”

清河道:“哦,好威風啊,不就是仗著家裏有錢,仗著國舅爺嗎?你他娘的連女人都壓服不了,算什麽爺們啊,沒家裏人給你撐著,你就是個廢物,軟腳蝦!”

“你……”樊千策氣急,不顧衣衫不整就衝過來,清河早有準備,一腳踹他胯1下。

頓時捂住蹲了下去,痛苦之極!

樊家家仆一擁而上,要揪住清河。

大虎一個縱身,從一樓直接躥到二樓,拎著幾個家仆就往樓下扔。

頓時,慘叫連連。

顧明秀忙衝上去,拽著清河就跑。

清河還不過癮,非要拿刀割了攀千策那什麽,顧明秀拽著人直接下了樓,趁老1鴇幾個沒回神,一溜煙出了翠紅樓,到了背避處,權叔等在那,這才停下喘口氣:“你……你還是個女子麽?你真是個未出嫁的女子麽?我的郡主大人?”

清河仍忿忿不平:“姐就是想廢了這些人渣,他們活在世上就是禍禍女人的,把工具給毀了,看他們還怎麽禍禍。”

她象是受了很大刺激,顧明秀由她罵著,也不回嘴,和權叔一道護著他上了馬車。

大虎一身血糊糊的跑出來,顧明秀愣住:“你沒受傷吧。”

大虎虎著臉搖頭:“沒有,旁人的血。”

“死人了?”

“沒有,隻是閹了那兔崽子。”大虎語不驚人誓不休啊。

顧明秀撫額,還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護衛。

權叔忙讓他走另一條路回去換衣,別引人注目。

自己護著顧明秀回了宅子。

盧雲楓和沈逸夏都在,顧明秀還弄回來一孩子。

這兩個的臉比大虎的還虎。

顧明秀心很虛,指指清河:“不怪我,你妹妹非要去,我純粹陪她,不對,是保護她。”

她還一身小廝打扮,上次這種打扮是在天心閣,差點沒命,一身傷回來,這一次……

沈逸夏拖著她的手就往後堂去。

清河的臉色也很難看,青色的。

盧雲楓歎了口氣:“郡主也太調皮了些,世子很擔心。”

清河沒好氣道:“他擔心他老婆,關我何事。”

盧雲楓道:“翼州情況波雲詭譎,殺機重重,郡主還是小心為妙,莫要亂跑。”

清河斜眼:“你擔心我?”

盧雲楓道:“郡主與下官一同來翼州,郡主的安危,下官也有責任。”

清河不耐地擺擺手:“好了,本郡主現在安全了,你走吧,我想靜一靜。”

一副不領情的樣子。

盧雲楓拱拱手,真的轉身離去。

清河眼中浮起一抹落寞。

手被握住,寬大的手掌幹燥溫暖,拖著她就走。

這還是他頭一回主動牽她的手,清河一時沒回過神來,任他牽著,兩人一路往前,在阿芙幾個注目下,到了偏院,清河才想起該害個羞啥的,可她就是個直性子,手掌一翻,反握住他的:

“盧雲楓,這也隻是你的職責所在?”

盧雲楓歎了口氣,抬手拂去她額頭飄揚的碎發:““你想讓我擔什麽責?”

這話有岐義,清河終於臉紅:“我……我讓你擔什麽責?我們……我們有關係嗎?”

盧雲楓抬起被他握著手:“這還不算有關係?”

清河被他細長黑亮的眼睛閃到,懵懵地問:“什麽關係?”

“你說,回京後就請示母親,去你家提親好不好?”她迷蒙的大眼裏染著一絲粉粉的,甜甜的,如不一般的東西,讓他怦然心動,他舍不得放開她柔嫩纖細的手,柔聲問。

如同被一道閃電擊中,清河以為是錯覺,問道:“你說什麽?”

他緩緩放開下她的手:“沒什麽,郡主早些……”

清河急了,一把將他的手捧到胸前:“本郡主現在不想休息,令你將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什麽話?我不記得了。”盧雲楓道。

“才說的就忘了?你說要去我家提親的,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可不能不認帳。”清河急了。

“是嗎?我說要去提親嗎?郡主這是同意了?”盧雲楓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