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王妃忙請罪:“是臣媳不好,臣媳……臣媳也是沒想到,清河這火爆脾氣……”
皇後道:“清河,你給本宮好生反省,回去後抄二十遍女戒。”
清河忙領旨認錯。
皇後見顧明秀臉色不太好,忙向她伸出手:“阿秀,可有不適?過來,跟舅媽一塊兒走,別讓那些不長眼的磕著碰著你。”
顧明秀過去讓皇後牽了,回頭見黃小姐笑容晏晏,她也回以一笑。
葉康成最近很用功,他本是秀才有功名在身,明年又是大考之年,決定走科舉之路,黃小姐很支持,男人不怕落魄,就怕自我廢棄,不肯上進,自暴自棄就沒辦法,隻要肯用功,總有出頭之日,而且,一個男人肯為一個女兒而改變,足見他對你的心,黃小姐是聰明且理智之人,既然接受他,就按受他的一切,包括他從前種種,他心底隱藏的秘密,她看重的是將來,以前無法改變,一切重頭再來,從前她無法參與,以後的幸福他們共同創造,這樣的日子有盼頭,有希望,所以,再見顧明秀,黃小姐坦然,心無芥蒂,他在意的,她尊重,他將顧明秀埋在心底,她不打擾,還與顧明秀成為朋友,如此,他才能看見她的大度,她的好。
貴妃見皇後牽了顧明秀,她便去牽太子妃:“你總算做了件給本宮爭氣的事,懷了孩子就小心些,千萬保重要緊。”
太子妃卻撫著肚子不讓牽:“多謝母妃,臣媳眼神不好,腿腳也不是很利索,臣媳明白,這孩子得來不易,會珍易上天的福賜。”
貴妃道:“這就好,放心吧,上天會保佑你的,你是不是晚上有點腿抽筋?”
太子妃點頭道:“是的,太醫看過,說是臣媳骨質不好,要多燉筒子骨湯補補。”
貴妃道:“嗯,還要多曬曬太陽,曬太陽對骨質有幫助。”
前頭皇後問顧明秀懷孕的反應,顧明秀老實作答:“就是特別能吃,又愛睡。”
清河道:“懶豬加吃貨。”
皇後嗔她:“你這張嘴呀,真是拿針縫上才好,二十遍女戒太少,得抄三十遍。”
清河忙求饒:“您饒了小的吧,小的最怕寫字,要不讓葉少夫人抄,她一筆字寫得奇好。”
“知道不如人,你也不向人家學學?”皇後道。
“怎麽學啊,她想嫁誰就能嫁誰,從小就喜歡葉康成,別人誰也不嫁,現在就能得嚐所願,成了葉少夫人,清河呢,可沒這分自由?”
她黯然神傷的目光讓人疼惜,皇後歎了口氣:“誰讓你是郡主,是皇家的女兒。”
“娘娘,大伯母,您能幫幫清河麽?”清河拉著皇後的手搖。
皇後歎了口氣:“本宮且試試吧,你看中誰家公子?得讓我掌掌眼,看得上的,才能為你張羅。”
清河大喜:“太好了,大伯母,您真是大好人。”
靜王妃嗔道:“母後本就是大好人,不用你特意提醒。”
“嗯,二嫂也是大好人,大大的好人,要不,也不會兒女成雙啊?”
清河這話讓貴妃覺得刺耳。
“清河,你相中的是誰家兒郎啊?可是私訂了終身?”貴妃冷笑一聲問道。
清河道:“到時候會讓大伯母知曉的。”
意思是,不關你事,我就不告訴你。
貴妃更生氣了:“你可是宗室女兒,明兒北楚使臣入京,兩國若要和親,你便是首選,還是規矩點的好,莫要丟了大梁朝的臉。”
清河大怒:“誰丟大梁朝的臉了?縱容親戚作奸犯科嗎?那丟的可是皇室的臉。”
樊家的事,皇帝一沒有處罰貴妃,更沒處罰太子,大家都覺得這件事不算過,又出了秦家的事,貴妃的地位岌岌可危,但皇上就是一直不表態,也沒怎麽喝斥過貴妃,就象沒發生過任何事一樣。
大家心裏都明白,但從沒有人敢當麵質問貴妃,隻有清河這二愣子,膽子比天大。
“大膽,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貴妃大怒,當著這麽多女眷的麵,不要麵子的嗎?
“我眼又不瞎,當然知道在跟誰說話。”清河道。
“來人,掌嘴!”貴妃大喝道。
兩名太監上前要打清河。
清河一腳一個踹開,顧明秀忙過去拉她:“郡主,太後宴席,莫要胡鬧……”
清河不敢推她,怒道:“你走開,我忍這個人很久了,一個貴妃而已,當天下都是她的麽?”
雖然不敢重推,但還是不小心撞了顧明秀一下,顧明秀連連後退,皇後娘娘急了:“阿秀……”
急走幾步想拉她,還是沒拉著,顧明秀身形不穩,雙手無助地向兩邊抓著,希望能有什麽相助穩住身形,哪知抓住個軟乎乎的。
隻聽得一聲驚叫,又被人推了一把,頓坐在地,手上卻多了樣東西。
清河臉都白了,扶起她:“你怎麽樣?有沒有摔著,嚴不嚴重?”
顧明秀呆呆地看著手中的布包。
而所有人的目光卻全盯著太子妃。
太子妃本該挺著的大肚子突然空****的扁扁的,她自己也呆若木雞,腦子一片空白。
靜王妃最先反應過來:“表弟媳婦兒,你手上……那是什麽?”
顧明秀眼珠子機械地移動著,跟蟄手似的將手中的布包扔得遠遠的,驚叫道:“不知道,我……我也不知道,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皇後冷笑:“太子妃這肚子有點奇特啊,攸忽有,攸忽沒,有意思。”
靜王妃道:“母後,您沒看清嗎?分明就是個假肚子,表弟妹還真是神手,這一摔,竟然把太子妃的肚子給摔沒了,嚇著了吧,又闖禍了,你家阿夏啊,娶你還真是累得慌,又得罪人了。”
顧明秀要哭了:“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還肚子疼呢,就是怕摔……哪知就……那什麽?”
貴妃的心如墜萬丈深淵,這是欺君之罪,上回讓顧明秀在雪地巷子裏空等兩個時辰已經很蠢了,這一次懷個假肚子讓人家當眾揭穿,作死啊!
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