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夫死以後,最讓她滿意的一個男人了,寡婦再家,本就是難事,能有這麽個可心的人,哪舍得就此放棄?
“靜安先生,你們……是不是弄錯了,何郎品性純良又膽小懦弱,怎麽可能是你們口中所說的人渣?”
沈逸夏也不解釋,畢竟許氏的事情也不好公儲於眾,於許氏和沈四明的名聲都不好。
昭和卻道:“他渣不渣,很容易分辯的,這位夫人,你且看著。”
她一邊說,一邊指尖輕彈,然後,眼見一隻甲蟲自她指尖飛出,飛到何公子額前停住,然後,奇跡般鑽入他的額間,隱沒不見。
吳少奶奶嚇得尖叫,然後又捂住嘴,一臉驚懼。
隻見那何公子臉色慘白,很快,身體便變得僵硬。
昭和道:“過來,站在堂中。”
何公子便象個提線木偶一樣,僵木地走到堂中。
“把你身上藏著的東西全掏出來吧。”
昭和命令道。
何公子便一樣一樣從袖袋,腰間往外掏東西。
看著瘦,身上的衣服也不怎麽厚,藏的東西卻不少。
有帕子,有絲巾,有釵子首飾,還有女人的肚蔸,甚至一封封情書。
吳少奶奶驚愕地拿過那些東西,有兩支釵是她的,前幾日丟的,不知去了何處,竟是這人給偷拿了,又看那肚蔸,繡工極差,上麵還有劣質胭脂的味道,一看就是與哪個女人苟且後偷拿做記念的,還真是……惡趣味!
而那些情書,就更不必說了,幾乎全是一模一樣,隻是寫信的對象不同,他在與吳少奶奶勾搭的同時,還勾搭了京城其他幾個寡婦或者深宅在院裏的老姑娘,妾室。
那書信上寫得很肉麻,虧他也懶,給每個人寫的書信都一樣,都懶得廢心思多寫幾封不一樣的。
吳少奶奶的臉色越來越差,恨意在眼中翻湧,抬腿就是一腳,直接踹在何公子的私1處。
那何公子雖被控製了心神,痛感卻在,一聲慘嚎響徹閣樓的天空,不少人都被吸引,看了過來。
吳少奶奶又氣又恨又上前踹了幾腳。
“這樣的人,可算得上人渣?”顧明秀問道。
天少奶奶眼睛通紅,默默流淚。
顧明秀歎了口氣道:“不是你的錯,是這個人太可惡,你別生氣。”
她輕聲細語規勸,吳少這奶愕然抬眸:“世子妃……”
顧明秀拍了拍她的肩:“女兒家向來是最受苦的,別難過,好在發現了他的本質,若真成了親,將來就真的毀了。”
吳少奶奶向她一福:“多謝世子,世子妃,你們……”
沈逸夏道:“在下曾是太師的學生,雖隻聽老師幾天課,但也因得老師的恩情的。”
吳少奶奶便不再懷疑,心中更是感激,又覺自豪驕傲,鼎鼎大名的靜安先生是自家兄長的學生,這事出去可以吹噓一輩子。
本覺得很羞醜的事情,因沈逸夏的出麵而覺得自毫了,兄長的學生靜安先生親自出手為自己清理渣男,救自己於危難之前。
吳家是通州富豪,吳少奶奶出手大方,遂讓人將何姓公子綁了送至官府,還追究他最近騙走的錢財,因他偷盜,官府很快除了他秀才的功名,而昭和的蠱蟲三天以後才收回,那蠱聽聞最喜食人精遂,不食幹淨便不罷休,不肯離休。
如今主動離開,當然是吃飽喝足,沒得吃了再走的。
所以,何公子恢複神智之時,已然在刑部大牢裏,被判流放三千裏之外,並且,他再也做不成男人,沒了功能。
趙太師因此事而登門致謝,福康一臉莫名,不知何謂,當天沈逸夏出門了,便讓顧明秀去見客。
顧明秀也不好明說,隻說因沈逸夏發現何公子品性有異,怕吳少奶奶當當受騙,所以才出手教訓。
趙太師又感激了一番,吳家也送了不少禮品上門。
以前趙太師是懷疑英國公叛國一邊的,與姚國舅頗有交情,沈逸夏說什麽是他的學生,不過是給他麵子,趙太師心裏再清楚不過,這個麵子給得有多大。
雖沒有明說,但以前從不往來的趙太師領了這個大情,以後在朝堂上,至少不會是敵人。
趙太師走後,福康拉著顧明秀問:“究竟怎麽回事?”
顧明秀其實也不太明白:“四姨娘在圍府時與那姓何的人跑了,留下小五,小五很可憐,如今四姨娘病重又可憐,被那人拋棄,我……我也是見不得小五傷心,又氣不過,怎麽說也是國公府的人,這口氣咽不下,所以……這不是世子爺的主意,殿下要怪就怪妾身,妾身知道闖禍,鬧得有點大,所以……請願受責罰。”
“你又沒做錯什麽,幹嘛要責罰,阿秀,你雖記憶有點混亂不清,但性子還是沒變,還是這麽熱血心腸,這很好。”
顧明秀沒想到還得了誇獎,忐忑了幾天的心這才放下,又道:“殿下,妾身隻是不明白,為何四姨娘要離開國公府?又說小五今後會沒爹沒娘很可憐,還把他托付給妾身。”
福康道:“你也別妾身妾身的,你就是本宮的兒媳婦,不想自稱兒媳,就稱我吧。”
“這事……不怪四姨娘,她還年輕,困在這諾大的國公府,她耐不住寂寞也是有的,國公爺當年也是考慮不周,隻想把最好的給小五,哪知……唉,事世就是如此,顧了這邊,就顧不到那邊,總難周全。”
顧明秀聽得莫明:“國公爺其實是很在意四姨娘的吧。”
福康歎氣道:“自然是在乎的,不然,也不會讓她們母子一直住在府裏。”
顧明秀愣信:“她們是國公爺的妾室和庶子,怎麽能不住在國公府呢?母親的意思是難道是,讓國公爺放四姨娘自由,由她再嫁?”
福康拍了拍顧明秀的手:“你這孩子,熱心腸得很,難怪當初阿夏一眼相中你,夏紫鳶聰慧過人,又美豔無雙,對他的感情炙熱又大膽,阿夏從未動心過,男人嘛,誰不喜歡長得更漂亮的?無非是看出她心術不正,不願意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