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前些日子還怪給兩個孩子下毒的人,怎麽這個人變成他了,態度就變了。
“嗯,我其實也沒給他們下毒,隻是讓他們陷入深度睡眠當中,小孩子嘛,多睡一點還可以長身體。”沈逸夏道。
“可那後來的毒呢?就是你給的解藥服下後,他們又中的毒……”顧明秀問。
“那就不知道了,我不會真的傷害兩個孩子性命的。”沈逸夏道。
“難道真是皇後?不應該啊。”顧明秀喃喃道。
沈逸夏臉色一變:“你怎麽知道是皇後?”
顧明秀愣住:“二娘告訴我的呀?你不知道嗎?”
沈逸夏:“二娘又如何知道?母親是不會將這種事告訴二娘的,便是我,她也沒說,是我自己查到的。”
顧明秀一臉懵:“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不對,審秦嬤嬤時,我也去了,最後秦嬤嬤供出是皇後時,我也在的,二娘昨兒個跟我說時,還以為我不知道,我也沒當一回事……”
她又在捶頭:“還是我又哪裏記錯了?”
“算了,知道就知道了吧。”沈逸夏捉住她的手,不讓她捶自己:“你以後,與二娘保持點距離,別太親近了。”
顧明秀對他深信不疑:“好。”
皇後給顧明秀下蠱毒,沈逸夏救妻心切,隻好用最簡單粗暴的法子,研製出一種藥,能讓人陷入深度睡眠,症狀與顧明秀身上的蠱毒極為相似,果然,那人中招,順利地抓以了秦嬤嬤。
原本,吃過解藥後,兩個孩子就會沒事,那兩個孩子又中毒,逼得靜王不得不親自去找皇後要解藥。
“我知道你做這些,都是為了我。”顧明秀帶著濃濃的鼻音道。
她在哭?
沈逸夏捧起她的臉:“不僅僅是為你,也為我自己,你受的苦,皆是因為我,你嫁給我,若我不能保護你周全,還算什麽男人?何況,她還敢對我的子嗣下手,她家的孩子就是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是嗎?”
冰冷而又淩厲的語氣,顧明秀卻不怕:“嗯,你做得很對,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支持。”
沈逸夏笑了:“那現在是回家,還是去顧家?”
“顧家吧。”她的記憶並沒有恢複,隻是在慢慢接受現實中的一切,記憶中的顧家,沒有盧氏,也沒有顧炫暉,雖也住在這條街,她卻很少來,因為那時的顧知遠並不太管她,隻疼顧蘭慧,回家得不到在愛和溫暖,隻會更受氣,久而久之,她便不再將這裏當成是娘家。
二人一口氣走了好幾裏路,顧明秀出了汗,早將外披而脫了,沈逸夏拿在手裏,到了顧家門口,門房一見大喜,上前問好行禮,轉身回去稟報。
盧氏正將孫兒抱在懷裏,聞言抱著孩子就迎到了大門外:“阿秀,你……你回來怎麽也不說一聲,娘好多準備些菜,今兒可不許早回去,一定要在家裏用午飯。”
顧明秀望著抱著孫兒的盧氏,眼眶泛濕,如果睡一覺醒後,所有的一切都象是被推翻了重來,最愛的親人都還健在,還比以前過得更好,她希望以後這樣的夢能有更多,永遠不要醒來。
“娘……”顧明秀急走幾步。
盧氏將孫兒往沈逸夏懷裏一放,抱住顧明秀:“阿秀,你不知道娘有多擔心,上回去看你,你還糊裏糊塗的,現在氣色好多了,上次說的全是瘋話,以後可不許再亂說了。”
顧明秀依在盧氏懷裏,盧氏雖然不是很疼愛她,但到底是親娘,血脈相連,母女連心。
“娘,看見你,阿秀好高興。”她由衷道。
盧氏道:“傻子,想見娘,常回家就是,反正阿夏疼你得很,你想幹嘛,他可從未阻止過。”
顧明秀羞郝地笑,回眸睃了沈逸夏一眼道:“是啊,爺確實待女兒很好,謝謝娘為女兒選了這麽好的郎君。”
盧氏怔了怔,這個親事可不是她選的,而是顧明秀自己堅持的……
但考慮到顧明秀的記憶真出了問題,也沒說穿,點頭道:“隻要你過得好,爹和娘比吃了仙果還高興。呀,程兒,你這是……尿了?”
沈逸夏手忙腳亂,兩手抱著孩子遠離自己的身體,他的胸前一大塊濕,還冒著熱氣。
盧氏忙把孫兒抱過來。那小子還咬著手指無露同無齒的笑:“你這小子還真是調皮!姑父第一次見你呢,就送這麽大個見麵禮兒?阿夏,快進去換件衣服,阿炫的你能穿麽?你們個頭差不多,隻是阿炫比你結實點,應該能穿的。”
盧氏抱著孫兒,帶著女兒女婿碎碎念著進了府。
乳娘急急過來,將小寶寶抱了過去喂奶,小家夥手很快,竟然揪住了沈逸夏胸有的絡子。
顧明秀望著就好笑,佯裝拍他的手:“快放開,你個小調皮。”
小家夥便對顧明秀吐泡泡,伊伊呀呀的不知說的啥。
顧明秀愛極了他胖嘟嘟的樣子,笑道:“我的寶寶生下來,可要比程兒更好看。”
盧氏望了她一眼不嗤道:“不見得,若是兒子定會肖母,你可沒你嫂嫂長得好看,她可是湖洲第美女呢。”
顧明秀不滿道:“都說我長得象您呢,我醜您不也醜麽?”
“你哪裏醜了?”盧氏道。
“肯定會長得更好看,咱們的孩子,會是天底下最可愛的。”沈逸夏道。
顧明秀望著他笑得雙眼彎成了月芽兒:“嗯,因為相公你最好看。”
金氏產後雖然變豐腴了,因著當時難產,又大出血,所以身體底子有點虧。
沈逸夏為她把了脈,開了調理的方子。
金氏道:“早盼著姑爺回來,這回總算來了,母親再不用擔心我的身體了,有姑爺的方子,定然能調理好。”
見她與盧氏相處還算融洽,沈逸夏也鬆了一口氣。
顧明秀卻是第一次見到嫁進顧家的金氏,不由得拉住她的手:“當年在湖州,姐姐是金家女,你我很少有交流,哥哥深慕姐姐,卻口拙不肯說,後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