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炫暉道:“是以牙還牙好吧,什麽睚眥必報,阿夏聽了會打你。”
顧蘭慧道:“打我?讓我姐受了這麽多苦,我還沒打他呢,哥,這事咱們確實不能就這麽算了。”
顧明秀道:“你們就別說這些了,我反正也無大礙,因為這件事,公主一直很不高興,昨天又與國公爺大吵一架,如今是連和離書都寫了。”
顧炫暉大驚:“和離?長公主與英國公和離?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顧明秀道:“是啊,一大早就把奏的送進了宮,又把和離書也送到了國公爺手上,現在還不知宮裏是什麽情況。”
“和離不是便宜了二太太麽?他和子也如願以嚐成了世子,公主再一和離,她不就名正言順的成了英國公府的當家主母了嗎?”
“聽說她服毒自盡,被救過來,至今還昏迷不醒,能不能醒來還是兩說。”顧明秀道。
顧炫暉與顧蘭慧麵麵相覷:“為何?對她來說,所求的都得到了,為何還要服毒自盡?”
顧明秀搖頭:“不知道,我一直看不透她,她看著是個有心機,精幹的人,行事總有點出乎所料,還有啊,她應該一直是為皇帝所用吧。”
顧炫暉突然俊眉一皺:“不好,阿慧,你陪著阿秀,我進宮一趟。”
顧明秀莫明:“哥,你還沒看寶寶呢。”
兩個寶寶正在睡,顧炫暉不讓人抱過來,免得吵著孩子,他對小安兒極有耐心,知道他家的那個一旦吵醒瞌睡,沒讓他睡滿飽,會吵得你後悔生了他。
“不急,我去去就來,阿秀,阿夏是不是也進宮了?”顧炫暉問。
“我不知道,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好象有很重要的事。”顧明秀道。
顧炫暉:“不管了,我先去見皇上。”
顧炫暉走後,顧明秀問:“阿秀,哥怎麽了?”
顧蘭慧搖頭:“不知道,對了,來時,爹和大娘都說,說親時,姨夫是世子,怎麽成親生了孩子後,世子反而沒了,你也不再是一等世子妃,娘出去也沒麵子,說是要為你找公主理論。”
顧明秀道:“有什麽要緊的?是不是世子妃又如何?還不是一日三餐四季?”
顧蘭慧道:“你這麽想,大娘可不這麽想,外頭人也不這麽想,一等世子妃,多少人想破腦袋也謀不到,你倒好,得了又丟了。”
顧明秀道:“你是願意要世子妃身份,還是與相公過簡單平靜的小日子?”
顧蘭慧:“我不同啊,梁小公子本來就不是世子,也沒可能成為世子,不是我的,我當然不在乎,也不奢望,但你本來就是世子妃啊,得而複失的感覺可不是很好。”
正說著話,荊娘過來稟道:“……宮裏來人了,是李公公,說是請二小姐過去一趟。”
顧明秀愣住:“誰?李公公讓阿慧過去?”
荊娘道:“奴婢也以為聽錯了,可就是這麽吩咐的,對了,還說一會子要來看望少奶奶您,可能是見您還在月子裏呢,不方便見客。”
顧蘭慧去了一趟,很快就回來了,一臉莫明。
顧明秀問:“什麽事?李公公怎麽知道你?”
顧蘭慧臉紅道:“說是與梁大都統是好朋友,又聽聞我在這裏,便叫過去問幾句話,又給了我這個。”
是一盒珍珠首飾,一套的頭麵,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顧明秀詫異道:“李公公隨身帶了這麽大盒首飾?怕是我娘的吧。”
顧蘭慧道:“應該不是吧,李公公好歹也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怎麽好意思拿長公主殿下的東西做人情。”
顧明秀道:“不清楚,不過,李公公能對你示好,於你隻有好處,對了,宮裏好象有位禦廚要退休,你可以想法子請回去。”
顧蘭慧道:“怎麽可能,我開的是胭脂鋪,禦廚要去也是大酒樓當差,或者自己開店,怎麽會給我當廚子。”
顧明秀道:“難說,隻要你給的工錢合適,你那兒也沒有大酒樓辛苦,畢竟餐飲不是你的主業,人家退休,就是想清閑清閑呢。”
顧蘭慧聞言心思活動起來:“這事還得找姐夫才行。”
顧明秀道:“找你姐夫做甚?就找李公公,他可是大內總管,隻要他同意,那就隻是說句話的事兒。”
顧蘭慧道:“不過我去的時候,李公公正與殿下在說話,我走得慢,就聽了一耳朵。”
顧明秀好笑道:“偷聽就偷聽,什麽走得慢,說說,聽到什麽了?”
“皇上讚成殿下和離,還想好了怎麽向外界宣布此事,可太後不同意,太後很傷心。”顧蘭慧道。
顧明秀歎了口氣:“當娘的,可能都不希望女兒會走到這一步吧,肯定會傷心啊,再尊貴的女人又如何,和離就意味著被男人拋棄,外麵不會說是公主要和離的,隻會說英國公對公主厭倦,公主過不下去了要求和離,會把這場和離說成是英國公的蓄謀以久,終於可以擺脫駙馬身份,以後便更自由自在。”
顧蘭慧道:“我聽說,其實功勳世家的都不喜尚公主,都覺得那是沒用的男人才會做的事,雖然沒有明旨,但曆朝曆代人駙馬都不太受重用,隻要想要有一番作為的,大多都不會尚公主,怕影響自己的前途。”
“可我公公不同,皇上雖然不待見他,但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手握重權,也就最近幾年才把權力給拿走的。”顧明秀道。
顧蘭慧道:“是啊,都傳皇上很寵長公主,甚至有點懼怕長公主,所以對英國公也很寬厚,隻是這幾年,可能太寵姚貴妃,才重用姚家人,冷落了駙馬爺。”
那盒首飾確實很貴重,但如果真是長公主給的,倒也沒什麽,福康一直掌握著內務府,錢多了去了,不在乎這一點,這也算是她給顧明秀的體麵。
李公公回宮,皇帝早等得焦急了,屏退眾人,問情況。
李公公道:“公主殿下是哀大莫過於心死,奴才去時,殿下病了,懶怠地躺在**,對什麽都興趣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