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夏道:“你還可以學我,與他斷絕父女關係,如此,他便不能再左右你的婚姻大事。”

果郡王在怒:“沈逸夏,你個無君無父不忠不孝的不肖子,你再敢唆使清河亂來,本王決不饒你。”

“總比你自己綁架兒子來把女兒往死路上逼來得正大光明。”沈逸夏道。

清河不可置信,緊盯著果郡王。

果郡王冷笑:“都說你聰明絕頂少年成名,還號稱什麽靜安先生,依本王看,就是狗屁,本王怎麽可能綁架自己的兒子?逼她和親與本王有何好處?”

沈逸夏道:“因為你被人拿住了把柄,若不聽從他的話,你做的某些事情很可能被揭穿。”

果親王臉色立變,強自橫蠻道:“本王……本王做了什麽事怕揭穿,本王……行得正,坐得端。”

沈逸夏道:“城北郊,你買了塊地,建了宅子,卻很少過去住,也未記在果郡王府名下,在外人看來,那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宅子,前有地,後有山,那裏一大片都被你買下來了。”

清河呐呐道:“那又如何?我父王買地不行嗎?”

到底是父女,關鍵時刻,還是會幫著父親。

沈逸夏道:“你問他,本王不想說。”

“父王……”清河瞪大眼睛。

果郡王道:“聽他瞎說八道,那宅子就是你母妃在世時做的,本是打算,接她過去養病,那裏安靜,沒有城裏嘈雜,哪知你母妃她……”

清河呐呐道:“我怎麽不知道?可阿夏哥哥說你是前幾年才置辦的宅子,母妃死了都多少年了。”

沈逸夏道:“不錯,是我說錯了,地是很多年前買的,那時你母妃還在世,宅子卻是最近才做的,做了新宅子卻沒人住,而且,堂堂果郡王做宅子,隻做個小小的三進,普通得比郊區許多小門小戶家的宅子還要寒酸,以他驕奢的性子,你不覺得奇怪嗎?”

清河問:“父王,那宅子有什麽不對嗎?你快說啊。”

果郡王道:“你趕緊回去,別再添亂了。”

清河道:“你說清楚啊,誰威脅你了?你不會……的,你隻是好享樂,不會做有違天理論常之事的,母妃那麽愛你,你是她心中的英雄,你是她寧願豁出性命也要保護的人,你……你不會太讓她失望的。”

果郡王喝道:“夠了,你回不回去?”

清河搖頭:“我不回去,除非你答應我不退婚。”

果郡王道:“不可能。”

沈逸夏道:“當然不可能,一旦事情敗露,就不是隻賠了你這個女兒的事。”

清河哀求道:“阿夏哥哥,你能不說了麽?”

沈逸夏道:“好,隻要你願意退婚,依他的意思和親,嫁給南越人。”

清河委頓時地,眼神無助之極,顧明秀看著心疼,將二寶交給陳氏抱著,讓她把孩子抱回屋裏去,二寶早醒了,一雙鳳眼滴溜溜亂轉,竟是一點也不害怕,陳氏一臉八卦,難得聽到這樣勁暴的消息,哪裏想走。

顧明秀崔,才戀戀不舍的,顧明秀暗戳了下她腰間軟肉,陳氏好意思,抱著二寶轉身回去。

二寶進屋了,顧明秀才安心,過去將清河撫起:“你可想好了?你不到二十,人生還很長,後麵的路也很長,確定要嫁給一個陌生的,不知脾性1愛好,能不能對你好的人?”

清河哭得更凶。

“楓表哥是個重情的人,二十多歲了,一直沒有議親,以他的家世出身人才,會娶不到妻麽?他看重情投意合,一旦喜歡了,一輩子都有不會變,你就這樣放棄,對得起他的一片深情麽?若你嫁親,他也許不會問你,也不會鬧,很可能一世不娶,你就成為害他一世清苦的罪人,你確定要這樣嗎?”

清河號啕大哭,喊道:“你王——”

果郡王轉過身去,聲音黯啞:“回去吧,這是你的命。”

清河後退一步,拽住沈逸夏的胳膊:“幫我,幫幫我父王,阿夏哥哥,看在……看在我一直很喜歡阿秀姐姐的份上。”

這是什麽理由?

沈逸夏道:“我家阿秀招人喜歡,喜歡她的又不止你一個,個個都找我幫忙,我豈不忙死去?”

清河一跺腳,瞪他一眼,轉身又哭。

“母妃,女兒好苦啊,自從您走後,爹是一個又一個的後娘往屋裏拉,生了一個又一個兒子,女兒就成了根沒人管討人嫌的雜草,如今想好生嫁個人都不成,非要拿女兒當工具,踩著女兒的血淚得利……”

果郡王聽不下去了,喝道:“你住口,為父在你眼裏,就是這種人麽?你娘是個最明事理的,她若在世,也會理解本王的苦衷。”

清河道:“什麽苦衷,憑什麽小弟丟了,要讓我承擔後果,又沒誰讓我看著她,又不是我把他弄丟了。”

果親王道:“阿旭很喜歡你,自小見了你就姐姐姐姐的叫,跟在你身後象個小尾巴,他都失蹤好幾天了,阿婧,你真的忍心麽?若因為你的自私,阿旭……沒了,你真的與盧雲楓能過得心安理得嗎?但凡還有別的法子,為父又怎麽舍得逼你……”

果郡王一邊說一邊垂淚。

清河淒苦地望著他,淚流不止。

果郡王突然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毒藥:“好,既然你不肯救阿旭,若阿旭因此有個三長兩短,為父也不活了,與你一同下去陪你母妃吧。”

說話間,他還真的將毒藥往嘴裏塞。

這一切來得太快,清河猝不及防。

果郡將那藥丸咬得嘎嘣響,一邊冷笑:“這就是你所說的穿腸毒藥?本王還從未吃過如此甜膩的毒藥。”

清河轉身就跑,哪裏還有半點虛弱瀕死的樣子,腳步飛快,就象後麵有隻大老虎在追。

果郡王氣得跺腳:“你再跑,除非你真死在外頭,這婚,本王是退定了。”

清河站住哭道:“你非要這樣逼我嗎?是不是我沒吞下毒藥,你很失望?”

果郡王突然出手,掐住清河的喉嚨:“跟本王回去,本王沒心情也沒時間同你瞎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