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冷靜道:“靖國公夫人難得來宮的府上一回,人就死了,本宮倒要看看,有些人,又在弄什麽妖蛾子,阿夏,這一次,娘與你同在一起,不會再讓你一個人應對了。”
靜王妃聞言道:“姑姑是覺得,有人要害您和阿夏,所以故意把安夫人殺死在貴府陷害你們嗎?”
福康道:“靜王妃覺得呢?”
靜王妃白著臉搖頭:“我不知道,我……我不舒服。”
她一邊說,一邊急急地跑到一邊,哇地一聲大吐特吐起來。
到底是深宅大院裏出身的女兒家,哪見過如此可怖的凶案現場,受不住會吐也是有的。
福康讓人將她扶到一邊坐下,沈逸夏繼續看看安氏的屍體,死了的安氏一點也不美了,皮膚慘白慘白的,五官因為受驚嚇過度而曲扭,身下有一股子屎尿味,應該是被嚇出來的。
大理寺很快來了人,死的可是國公夫人,不止大理寺,刑部也來人了。
大理寺來的竟是盧雲楓,而刑部,來的是位侍郎,金尚書因為親戚的緣故,避嫌沒來。
而這位冷侍郎,則是靜王門下,是李太師的學生,而李太師,正是靜王妃的祖父,李太師曾教導過靜王,所以冷侍郎與靜王算得上是師兄弟。
兩家都帶了仵作,輪番查驗,得出的結論幾乎一致:“安氏是被嚇死的,死前可能中了一種致幻類藥物,正是受藥物所致,讓她產生一定的幻覺,也可能還有外力的作用,才讓她生生嚇破膽而亡。
冷侍郎聽了仵作的驗屍結論後向福康一禮道:“殿下,安夫人是在您府上作客,怎麽會中迷幻藥?不知下官可否查驗她用過的飯菜與茶湯?”
靜王妃道:“你懷您她是在用膳時被人下藥嗎?不可能,本妃與她一同用膳,同樣的菜色,若是中毒,怎麽本宮和皇姑都沒事,隻她中毒?”
冷侍郎一輯道:“還請王妃諒解,下官隻是不放過任何可疑之處,查驗過,才知有沒有,也正好還公主殿下及理親王清白。”
盧雲楓道:“下官也覺得,林大人言之有理。”
福康道:“二位大人請便,人是在本宮府裏出的事,本宮當盡力配合各位。”
衙役們帶著仵作一道,將中午剩下的飯菜及安氏用過的碗筷查了一遍。
“……回大人,在靖國公夫人喝茶的杯口發現迷藥。”
靜王妃不可置信道:“不,不可能的,難道真是……”
一邊說一邊看向福康:“姑姑,您能給個解釋麽?”
福康搖頭:“本宮不能,本宮保證自己和阿夏夫婦絕沒有對安夫人下毒,至於其他人,本宮就不得而知了。”
社康有時冷靜得近乎無情,但又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很有道理。
冷大人道:“下宮可不可以認為,殿下及理親王和王妃沒有對安氏下毒,但不代表府中其他人下的手,至於是不是受幾位指使,還得細查嚴查,長公主殿下,理親王,下官得罪了。”
顧蘭慧實在好奇,自詡為京城第一美婦的安氏突然遭橫死地,會是什麽模樣與表情,所以,沈逸夏一來,她便也跟著來了。
聞言攔在福康前麵:“你們想幹什麽?”
冷侍郎道:“當然是搜查,或許,還能在府裏搜出安夫人被毒之藥呢。”
“你們敢!”顧蘭慧怒道。
冷侍郎皺眉:“不知這位是……”
靜王妃道:“這位是理親王妃的妹妹,榮和胭脂鋪的老板。”
冷侍郎道:“就是那位曾給靖國公大公子為妾的那位顧二小姐麽?”
顧蘭慧離開靖國公府,又與中山侯府小公子有婚約,已經很少有人提起她給葉康成為妾的過去了。
這是她人生的汙點。
聞言,俏臉通紅,卻也不否認:“不錯,正是民婦,可這與我姐姐姐夫何幹?你們竟敢在長公主府裏放肆?”
冷侍郎道:“下官正尋求公主殿下與理親王的首肯,顧二小姐,請你莫要激動,更莫要防礙下官辦案。”
顧蘭慧帶待要說,福康道:“阿慧,讓他們查,清者自清。”
顧蘭慧道:“殿下,您就是太好脾氣,所以才由得這些人欺負。”
盧雲楓道:“此言差矣,是理親王派人報的官,既是報官,便不在意官府查,我想冷大人並無冒犯長公主殿下及理親王的意思,隻是公事公辦罷了,阿慧,你莫要再多言,在一旁看著就是。”
顧蘭慧隻好道:“是。”
然後站在福康身側。
衙役們似乎很不客氣,並沒將此當成是公主府,也沒給福康和沈逸夏更多麵子,兩個衙門的人一齊行動,把長公主府幾站翻了個遍,該查的地方都查過了,卻沒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
又詢問起當初引安氏去茅廁的小宮女,小宮女早嚇得不行了,跪下哭道:“奴婢什麽也不知道,奴婢在前頭引路,把人引到茅廁後,就在外頭等,安夫人跟前的那位媽媽說她們自個兒會回去,不用等,奴婢就……就回中廳候著了。”
冷侍郎道:“來人,搜她的身,她住的地方也不能錯過,一並搜了。”
小宮女嚇得大叫:“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啊,我什麽也不知道。”
看她反應激烈,衙役倒也沒親自動手,到底男女有別,冷侍郎對靜王妃道:“王妃殿下,為避嫌,下官不發請公主府的人動手,還請王妃借兩個人使使。”
靜王妃猶豫著,福康道:“讓你的人搜吧,若她真有問題,本宮決不輕饒。”
靜王妃隻好讓身邊的嬤嬤上前搜查。
但還是什麽也沒搜到。
冷侍郎皺眉:“奇了怪了,既是在府裏中毒,為何查不到半點線索,難不成,安夫人是自個給自個下的毒?”
正說話間,小太監稟報:“公主殿下,王爺,靖國公與英國公來了。”
福康皺眉:“有請。”
靜王妃擔心道:“姑姑,靖國公實分寵愛安夫人,他這一來恐民會……”
福康道:“這是他鍾愛的妻子,突然亡故,能不讓他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