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是吧。”靖國公走近,蹲下,平視珠兒:“告訴我實話,本公保你不死。”

珠兒哭著搖頭:“沒有,沒有人指使,我是自己討厭安夫人,就是討厭她,她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我與二小姐在靖國公府時,受夠了她的氣也淩虐,我弟弟病了,我娘去國公府找我拿錢救弟弟,我把積攢的全都拿給我娘,結果就被安夫人跟前的這位金媽媽發現了,她不但搶走了錢,還汙蔑她是小偷,打了我娘一頓,我娘回去不到半月就氣絕身亡,而我小弟因為沒錢醫治,也死了。”

靖國公道:“那也不關我夫人的事,她又沒打你娘,為何你要害她?”

珠兒道:“不關安夫人的事?就是她,她縱著下麵的人欺負二小姐,所以那些人連著我人這些下人也一塊兒欺負,在靖國公府隻有半年,我們過著暗無天日,比地獄還痛苦萬倍的日子,諾大個靖國公府,沒有人關心我們,我們比狗還不如……”

珠兒一邊說一邊哭,哭得很傷心難過。

這關乎到靖國公府的名聲,安氏已然活不過來了,若再傳出她虐待兒子的妾室,縱奴行凶,靖國公絕對不允許。

“你住口,一派胡言,快說是誰指使你,背後人是不是想要對付本公,所以才害了本公的夫人?”

珠兒霍地站了起來:“別問了,你無非就是想我說是小姐或者是王妃指使的對嗎?可惜了,真沒人指使,就是我自己恨安夫人和這個老虔婆,而且,我也知道,安夫人曾經用過多麽殘酷的方式害過葉二少爺和他母親,而葉二少爺有多恨安夫人,可惜,他死得太早了,我扮成他的樣子,原本隻是想嚇嚇安夫人和姓金的老虔婆,哪知,安夫人這麽不經嚇,竟然死了,哈哈哈,也好,二少爺地下有知,應該會感激我的吧。”

“把她抓起來,押走。”盧雲楓道。

冷侍郎道:“顧二小姐,你當真一點也不知情嗎?你的丫環在公主府,本是客居,而安夫人來公主府作客是隨機的,並非早就約定好,珠兒如何會在短時間內準備好這些東西?還有,公主府裏侍衛不少,宮女太監更多,珠兒對公主府並不很熟悉,她如何能扮成鬼魂模樣逃過府裏眾人的眼睛而不被發現?這些疑點若不能解釋清楚,本官很懷疑,幫住珠兒的,不止你顧二小姐,公主府裏還有人在幫她。”

顧蘭慧大聲道:“你別胡說啊,我沒有指使珠兒,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害安夫人,就如你說,安夫人前來,本是隨機的,就連我姐姐也是上午才知道,我又怎麽會知道?就算姐姐告訴了我,我也來不及製作這些東西呀,現說了,我與姐姐感情深厚,就算我要害安夫人,為何要在公主府裏害她?連累姐姐姐夫還有公主殿下。”

冷侍郎道:“不錯,你說得很對,那就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你的姐姐,或者公主殿下也與此案有關,因為是你姐姐請的黃大家,而安夫人最近常與黃大家一道外出赴宴,雖然王妃不能保證安夫人此次一定會來,但先把東西預備著,隻等安夫人一來,就想辦法害死她。”

顧明秀道:“冷大人的分析能力真是利害,可惜了,你說的,我並沒有做過,我想請問冷大人,為有什麽必要害安夫人?她與我有仇嗎?”

冷侍郎道:“這就不得而知了,也許,王妃想幫助理親王呢?為他掃平向前的路呢,下官隻說,靖國公與理親王向來不和吧。”

“阿夏何時與靖國公不和?他們都不熟。”英國公不滿道。

“因為本公隻支持正統,對於來路不正之人,決不效忠。”靖國公道。

顧明秀大怒:“是什麽來路不正?你是指誰?我相公嗎?”

靖國公冷冷道:“難道我有說錯嗎?曆朝曆代,未立寸功,而又能封為異姓一等親王的能有幾個?又不是開國功臣,憑什麽?”

沈逸夏冷笑:“所以,你就說本王這爵位來路不明?”

“難道不是嗎?請問理親王,你做過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立過何等大功勞足以讓你成為異性一等親王?”靖國公逼問道。

沈逸夏道:“什麽也沒做啊,但皇上就是要封我為親王,那又如何?你羨慕嫉妒啊?”

靖國公不屑道:“厚顏無恥!”

沈逸夏抬手就是一耳光,他出手太快,毫無預兆,饒是靖國公武功不錯,竟沒躲掉,生生挨了一記。

所有人都怔住了。

靖國公愣怔了一瞬,大怒,抬掌就擊,沈逸夏輕飄飄地閃開,靖國公擊空,沈逸夏鎮定地站在他身後冷身道:“來人,將這個犯上作亂的賊子抓起來。”

立即有侍衛衝上來拿人。

英國公見狀道:“阿夏,阿夏,算了,靖國公也是太過傷心所致,畢竟他鍾愛的夫人才過世嘛。”

沈逸夏道:“這些所謂的證據既是從珠兒屋裏查出來的,那就把珠兒帶走,她若指證是誰指使的,那就讓她拿出更確實的證據來證實,否則,本王有理由懷疑,她是被有心人指使,故意在公主府殺人,汙蔑阿夏,汙蔑本王與王妃,和公主殿下。”

冷侍郎道:“理親王,你的意思是,無論阿珠的證詞如何,也不承認你或者王妃有殺安夫人的嫌疑?”

沈逸夏道:“拿出切實的證據來,否則,別在公主府裏聒噪。”

英國公道:“聽見了嗎?靖國公,走吧,帶著你夫人的遺體。”

靖國公道:“不可能,一個小小的丫環根本不是真正殺我夫人的凶手,她死得這麽慘,我怎麽能就此作罷,這世道,沒天理了嗎?”

靜王妃道:“靖國公,阿夏也沒說不認,若真有證據,拿出來啊?拿不出來的話,就不要隨便亂說,阿夏是皇室成員,自小就深得父王寵愛,父皇願封他為親王,做為臣子,隻有接受,無權質疑,更無權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