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似乎又要湧出,她強忍住。
阿夏當時嚇壞了,她知道,她危急時,他比她更難過更痛苦,不能說話應該隻是一時的,阿夏肯定有辦法治好她。
他眼瞼下黑了一圈,她昏迷時,他肯定一直守在身邊。
要不然,也不會伏在床邊睡著了。
手有點酸,被他握得太久了,她想起來伸展下四肢,背很酸痛。
可又舍不得抽回手,怕弄醒了他。
忍不住咳了一聲,沒聲音,但震動還是驚動了他。
“他秀……”他緊張地抬起頭,一臉慌張,顧明秀抓住他的手,眼中滿是笑意。
沈逸夏鬆了一口氣,如獲至寶,將她擁進懷裏:“阿秀,阿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顧明秀拍著他的背安撫他。
“你嚇死我了,以後……以後遇到這樣的事情,一定要躲好,別出來。”
顧明秀點頭,繼續拍他的背。
“阿秀,你答應我。”一邊說,一邊推開她,雙手按住她的肩,眼神急切,顧明秀重重點頭,然後捧住他的臉,親吻他的臉頰。
不夠,不夠!
他將她一把擁住,緊緊地,象要將她融入自己骨血裏似的,然後,吻她的嘴,長長的,深深的吻,將他的深情與擔憂,劫後重生的喜悅,全都化在吻裏。
“我帶你去見寶寶們好不好?你……好些了?能走嗎?”
顧明秀確實很想見寶寶們,可是……她不會說話。
她搖頭,將頭埋在他懷裏。
然後,慢慢呼吸均勻。
沈逸夏沒想到,她竟然又睡了,不由失笑,不是才醒的麽?探她的脈,脈相還好,就是……還有點滯阻,剛好,還在恢複期呢。
他這麽想,放心地將她放下,掖好被子。
坐在床邊看她,臉色還是蒼白,頸間有一大塊於紫,腫還沒消,隻有唇紅豔豔的,潤澤豐滿,象隻熟桃了的大櫻桃,誘人品嚐,那是他剛才深吻後的成果,他忍不住又親了親,不能太重,怕吵醒她,自生了孩子後,他們很少親熱了,好想啊,但顧及她身體,一直舍不得,現在更要忍了,她又受傷了。
阿蓉端著粥進來,見顧明秀還沒醒,眼圈泛紅,沈逸夏噓了聲,示意她不要吵。
阿蓉指指**,不出聲問:“醒了?”
沈逸夏點頭,道:“又睡了。”
阿蓉鬆了一口氣,還是很傷心,端著碗默默垂淚。
沈逸夏小聲道:“你守著,我出去一下。”
阿蓉點頭,將粥碗放好,洗了熱帕子替顧明秀敷傷處。
沈逸夏一走,顧明秀就睜開眼睛。
阿蓉愣住:“您沒睡?”
顧明秀示意她小聲點,點頭。
然後起來,向阿蓉伸手,阿蓉道:“餓了?”
一邊將粥遞給她,顧明秀隻吃了一口,感覺喉嚨一陣刺痛,但肚子餓,不吃,對恢複更不好。
她艱難地將一碗粥全吃完。
阿蓉道:“您嚇死我了,以後遇到危險的事,要躲開,有王爺在,都會解決的。”
語氣跟沈逸夏的一個樣。
顧明秀點頭,然後要下床。
阿蓉問:“您這是要去哪兒?”
顧明秀指指屋外,她要見寶寶。
阿蓉在身後拿披風:“外麵冷,您才受了傷,別又傷了寒,披著吧。”
顧明秀由她經自己披上,然後出去。
阿蓉很奇怪,總覺得她醒了之後,哪裏不一樣了。
“阿姐……”
顧蘭慧的聲音自外麵傳來,遠遠地衝進來,一把將顧明秀抱在懷裏。
“你怎麽總是這麽傻,不會保護自己,你可是兩個孩子的娘了,不知道離危險遠一點啊。”顧蘭慧是真害怕,昨日出事時,她並不在場,但後來聞訊趕過來看時,嚇得快暈過去,又氣又恨,甚至對沈逸夏發脾氣:“你怎麽做人家相公的?除了讓她當上王妃,你給過她什麽好兒?三天兩頭遇到危險,三天兩頭往閻王殿裏打來回,你不擔心不害怕,我們都要嚇死,阿姐的身子,經受得住幾回這樣的傷害?”
沈逸夏由她罵,沒回嘴。
顧蘭慧也知道,阿姐傷了,沈逸夏更難過,但還是沒忍住:“總這樣不行的,姐夫,你得想法子改變,再這樣下去,不可能次次都幸運,次次都能救到她,也不可能次次都救活她,治好她。”
沈逸夏點頭:“是,是我的錯,我考慮不周。”
顧蘭慧道:“阿姐並不想當什麽太子妃,她隻是因為你想當,才無條件支持,可皇家的日子不好過,姐夫你也該知道,我是婦道人家,不知你們這局怎麽解,但是,至少,盡最大努力保護她好不好?”
沈逸夏道:“你放心,害過她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顧蘭慧道:“姐夫,你一直不是個衝動的人,我希望,你這一次能計劃更周詳一些,你不止是我阿姐的相公,還是三個孩子的父親。”
沈逸夏點頭:“我知道,以後……會更周密保險,不會再讓她受罪。”
話點到為止,說過多會適得其反,顧蘭慧不再多說:“姐夫去休息會兒吧,我來守著阿姐。”
沈逸夏卻不肯,直到下人來報,說福康為救英國公重傷,這才離開,顧蘭慧守著,一直等沈逸夏回來。
可這會子她抱著顧明秀,對方隻是拍她的背,卻一言不發,敏感的發現不對勁,對開,上下打量,盯著她脖子上的傷紅了眼眶:“疼嗎?”
想摸又不敢,手顫抖著停在半空。
顧明秀搖頭,用氣聲說:“不疼……”
顧蘭慧大驚:“姐,你的喉嚨,你……的聲音……”
顧明秀捂住她的嘴,一個勁地搖頭。
“你說不出話了嗎?是不是傷了聲音?”
顧明秀搖頭:“不知道。”
顧蘭慧要很小心才能聽得見,盯著她的嘴看口型。
眼淚嘩的一下就往外流:“阿姐,走,咱們回去,回家去,爹娘不管你,我和大哥管你,我們護住你。”
顧明秀搖頭,捧住她的臉正對自己:“阿慧,別……擔心,阿夏……能治好我。”
“姐夫是好,待你也好,可他這個家——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