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阿慧說,我可能會娶側妃,你哭了。”他捧著她的臉,仔細研究著她的表情,象從她努力維持平靜的表情裏找到一絲破綻。

好象有什麽東西刺進心裏,紮到舊瘡疤,顧明秀輕聲問:“你會娶側妃嗎?”

沈逸夏目光幽深,不回答反問:“你說呢?”

顧明秀道:“不知道。”

他臉色立變,附下身就親了一口,不對,又咬了她一口,唇都出血了。

顧明秀怒了:“你是夠嗎?要娶就娶,怎麽著?要先滅了我再娶麽?頂多我讓位子就是了。”

嘴巴被捂住,他長臂一展,將她上半身夾在臂彎裏,放在膝上,照著屁股就打。

這可是大門口,大街上,人來人往的,理親王夫妻本主惹人眼球,竟然打屁股這麽令人羞恥的事……

痛是小,羞辱大。

顧明秀大怒,反手就是一掌,他卻雙臂一收,將她整個環住,對看熱鬧的路人斥道:“看什麽看?沒看過人家夫妻吵架嗎?”

說完把人往車裏一塞,對車夫道:“啟程回府。”

車輪開動,顧明秀還被他環在懷裏,氣得雙眸圓睜:“沈逸夏,你上王八……”

蛋沒能說出口,他已然將她的唇堵住,長舍在她猝不及防間闖入,深磨軟碾,貪婪地吸取。

生過兩個孩子的身體敏感得很,他向來清冷的身體今日卻如一團烈火,大掌又熟知她的身體,四處點火,顧明秀的腦子早被燒成了一團漿糊,身子攤軟在他懷裏,玉臂不知不覺勾住他的脖子,與他緊擁。

差點擦搶走火,在顧明秀胸腔裏最後一絲空氣被榨幹之間,沈逸夏終於放開了她,顧明秀滿臉菲紅,嫵媚嬌豔,如一方散發著芳香的點心,誘人品嚐。

沈逸夏親了親她的唇角,啞聲道:“回去再收拾你。”

顧明秀喘著氣,懶懶地窩在他懷裏,腦子一片空白。

她庸懶得如春日下曬太陽的貓兒,沈逸夏心頭癢癢的,真是不合時宜,一會子回去,真的要好好懲罰懲罰,自從她嫁進來,他的夫綱一直就不振。

顧明秀微閉著眼,享受著這一刻的甜蜜安寧。

沈逸夏微惱,明明就是她做錯了,憑什麽惹惱他的同時還惹得他欲求不滿,她卻這般沒事人一樣愜意得很。

耳朵好癢,顧明秀哼哼著抬手撫去,沒撫到,耳朵又癢,抬眸,就見某人孩子氣的正用她的發絲輕拂她的耳朵。

滿臉惱意。

她翻身坐起,與他麵對麵,一本正經地盯著他。

沈逸夏目光微睨。

“說吧,你究竟在生氣什麽?”有些話得說開,不然,天知道他的雷埋哪兒,哪天一不小心又踩中了。

沈逸夏別過臉去。

顧明秀學他,雙手捧住,搬正。

讓他不得不與自己對視。

“快說,不然,我生氣了。”顧明秀很認真的警告。

沈逸夏有一絲委屈,明明就是她錯了,這個笨女人,沒良心的,他生氣,不知過來哄哄,還由著他不管不顧,更甚者,竟然自個兒拎著包袱回去!把他扔在娘家,他不要麵子的?

哪有這樣給人當娘子的?

一點也不賢良淑德。

這些話在心裏,一句也沒舍得說。

薄唇緊閉,冷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顧明秀突然就很難過,眼淚巴答巴答往下掉。

某人瞪大眼睛,這情況不在預料,怎麽不按劇本走呢?

她越哭越傷心,扯他衣角擦眼淚,也不看他了,自顧自,很認真地哭。

沈逸夏最看不得她哭,她的淚打濕了他的衣襟,流進他的心裏,浸潤得他的骨頭都在酸痛,一口氣終於泄下,無奈地將她攬入懷裏,柔聲道:“哭什麽?我沒真生你的氣。”

顧明秀抽抽噎噎:“你生氣?憑什麽生氣?曉得了,你不會真和阿慧說的那樣,已經不喜歡我,厭倦我了是吧,你真的要娶側妃了是吧。”

沈逸夏無奈地替她擦淚:“胡說,沒有這回事。阿慧亂說的,你也信?”

顧明秀:“可你們男人都是這樣啊,容易喜新厭舊,反正我孩子也生了,又老了,不新鮮了,你又可以找小的,找模樣兒更好的,反正皇帝也巴不得你多多納妾,多開枝散葉,我算什麽呀……”

還真不是個講理的。

聽不下去了。

沈逸夏掩住她的嘴。

“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在車上把你給辦了。”

他不常威脅人,一旦說出口,還真的會實行,這可是在馬車裏,在大街上,離公主府不到兩百米的距離。

而某些人辦事,沒小半個時辰盡不了興,一會子車子到了,車夫會掀簾子……

顧明秀立即閉嘴!

沈逸夏輕柔地替她拭淚,她的淚又不爭氣地繼續流。

他無奈地幽幽歎了口氣道:“不會有側妃,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不僅沒有側妃,沒有別的女人,除了你和你生的,所有的女人都必須離我三尺開外,可好?”

顧明秀窩他懷裏沒吱聲。

他又道:“怎麽會厭倦你?你是我要一起牽手走完這一生的伴侶,這輩子隻有你一個,父母孩子都往兩邊站,隻有你才是最重要的人。”

顧明秀道:“你也是。”

她突然開口,沈逸夏沒聽清,皺眉:“你說什麽?”

顧明秀卻不肯再說,打了個嗬欠,閉上眼睛。

鼻間發癢,忍不住打噴嚏,她有輕微鼻炎,他又拿她的發絲擾她。

“別鬧,脖子疼。”顧明秀嬌聲道。

他扯開她脖子上的巾子,替她塗藥,清清涼涼的藥膏子,有淡淡的清香。

“你要是納側妃,我就跳樓自盡,不是威脅你,而是沒有你,我的世界就坍塌了,我也沒有再活著的必要。”

這一次,他聽清楚了。

“不管你爹娘了?”

“顧不上。”

“那寶寶呢?”

淚又無聲地流。

沈逸夏心疼:“不問了,是我不好,不該這樣問。”

要在孩子和愛人之間選擇,確實是很殘忍,哪怕隻是假想一下,都是很痛苦的事。

“寶寶你會好好待的,沒有你,我沒法繼續生活。”她把臉埋進他雙腿之間,揪緊他的腰襟,嗚嗚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