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國公在他手下沒過十招,死得很慘,聽說連頭都給砸碎了。”

皇帝歎息一聲道:“葉靖元啊,他也不幹淨,但忠心尚可,朕原本是要懲戒他的,哪知突然就這麽死了,聽說他是為救長子葉康成而死的,可見此人品性還不錯,值得敬佩,傳朕旨意,封請國公嫡長子葉康成為靖國公,承龔靖國公之爵。”

李得喜驚道:“皇上,靖國公非世襲罔替,按律世子繼位後,應該降等……“

皇帝一擺手:“算了,他好歹也是被朕那個畜牲姐夫給傷的,說來說去,是皇家對不住人家,降爵之事嘛,就不要提了,算了,免得旁人又說朕行事不公,你想個名目,就說他為朕捉拿逆賊沈勳犧特征,忠勇可嘉,朕特決賜其長子為靖國公,以慈褒獎。”

“奴才這就去辦。”李得喜躬身退下。

皇帝道:“宣梁都統。”

梁都統很快來了。

皇帝:“慈寧宮保衛可做得嚴實?”

梁都統道:”臣已經加派人手,隻是……“

皇帝臉一沉:”隻是什麽?莫非連你也……打不過他?”

梁都統道:“臣與他能一戰,但是,他現在是走火入魔,功力大增,連智音大師也隻敢偷襲,不敢與他正麵相對,臣……也沒把握。”

皇帝大怒:“那怎麽辦?難道朕這皇宮裏的守衛對於武功高強如沈勳就形同虛設了嗎?”

梁都統道:“那倒未必,隻要火器營守衛,再加四周布滿弓箭手,就算沈賊能進得了宮門,也沒命離開。”

皇帝鬆了一口氣:“朕也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朕擔心太後,也擔心阿姐,長公主府雖說加派了人手,但那沈勳如今殺紅了眼,就怕他連阿姐也殺……”

梁都統道:“皇帝別太憂心,您已經賞了長公主府兩件火器,自保應該無虞。”

東華門,守將正抓了把南瓜子在磕,遠遠地看見長公主騎馬而來,不由大喜:“來人,快,快稟報皇上。”

一襲紅衣,一匹雪域寶馬,熱烈與冷傲完美結合。

紫禁城裏,不許騎馬。

但她可以,她做什麽都可以。

皇帝站在城樓上,看著紅衣白馬的女子正飛奔而來,嘴角笑容慢慢漫開。

李得喜站在樓下等著,福康翻身下馬,將疆繩一扔,李得喜接過,笑道:“皇上知道殿下過來,很高興,在樓上等您呢。”

福康點點頭,上樓。

天空飄著小雨,初夏的天氣有點清涼,皇帝微笑著看著樓梯口,福康這麽急趕來,是因為擔心自己嗎?

沈勳殺完靖國公,最想殺的人應該就是自己吧。所以,阿姐擔心了,過來探望的。

可怎麽還沒上來?

三樓,頂多二十幾階台階,以阿姐的速度,應該不用這麽久才是。

皇帝有點心急,下樓去迎。

樓道拐角處,看見阿姐挽著簡單發式的發頂,然後就是她的臉。

“住手!”皇帝驚愕地怒喝,一隻男人的手扼住福康的脖子,一步一步將她押上來。

“沈勳!”

皇帝咬牙切齒地低吼!

這個人象鬼魅一樣出現,竟然挾持了福康,他應該在這樓裏潛伏好一陣了吧。

“放手?”英國公冷笑:“皇上,臣等這一刻已經很多年了,你說臣為什麽要放手?給臣一個理由?”

一邊說,一邊如鐵鉗的手指加了力度,福康的臉頓時脹紅。

“你……你放開她,慢慢說,有話好說。”皇帝的心跟著一緊,慌亂地說道。

“怎麽?怕了?你說啊,說個理由,說服我,臣就放開她。”英國公獰笑著一步一步逼上樓來。

而此時,梁都統率領火器營與弓箭營趕來,將小樓團團圍住。

“啊……”不知英國公做了什麽,福康一聲痛呼。

皇帝的臉刷白:“她是你妻子?你不是最愛她的嗎?沈勳,你怎麽能夠傷害她?”

英國公縱聲大笑,滿臉嘲諷:“妻子?她是我的妻子嗎?你問問她,可是真心嫁給我?可有真心當我是她的夫?她明明隻是拿我當檔箭牌,讓我背黑鍋,讓我戴綠帽子,你做過什麽心裏不清楚嗎?好意思說她是我的妻?如果有女人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為了顏麵跟你成親,讓你做便宜老爹,你願意嗎?你心裏沒恨嗎?”、

樓下的梁都統厲聲大喝:“沈勳,放開長公主,否則,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英國公冷笑,粗魯地拽著長公主往樓前一站:“火器營?當年還是本公一手創建的,如今倒拿來對付本公了?有本事來啊,朝著本公射擊,死無葬身之地?好啊,那就讓皇上與長公主一道給本公陪葬吧,哈哈哈哈。”

“沈勳,你想做什麽?別做傻事。”梁都統大聲道。

“傻事?本公傻了幾十年,忍了幾十年,到頭來,得到了什麽?什麽也沒得到,都是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把我害成現在這樣,我要殺了她,還有她的奸夫。”

英國公說著,扣住福康的腕脈,抬手就是一巴掌。

“住手,你有什麽衝朕來,不許傷害阿姐!”皇帝大吼。

英國公得意道:“怎麽?心疼了?這樣就心疼了?”

抬手又是一記耳光,福康嘴角溢出鮮血。

但她眼神堅定,冷冷道:“皇帝,你走,不用管我。”

皇帝搖頭:“不,朕怎麽能致阿姐於不顧,沈勳,你放開阿姐,你要什麽,朕都答應你。”

“我要你這萬裏江山,要你的天下,你肯給嗎?”英國公冷笑道。

皇帝怔了怔,看向福康。

福康冷笑:“沈勳,你得失心瘋了嗎?就算皇上給,你敢要嗎?你要得起嗎?這萬裏江山是冷家的,你憑什麽想得到就能得到?”

英國公道:“他不是很愛你嗎?很在意你嗎?這幾十年,心心念念全是你嗎?連命都舍得拿出來交換你,怎麽江山就不能了?”

福康道:“因為命是他自己的,而江山……是我冷家列祖列宗的基業,他隻能用心守著,沒資格給任何人,更沒有資格拿江山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