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是順道買了一些藥材回來。

顧紫雲微鬆了一口氣,笑著道:“原來如此,祖母一直擔心的你會不會出事,都不肯回去休息,非要等你回來呢!”

顧嬌聽到這裏,心底越發的柔軟:“對不起,祖母,是我不好,我應該讓人回來說一聲的。”

顧老太太說:“哎,這多大點事,倒是你,你沒事就好!”

說完,她站起來不放心的打量了一眼顧嬌,確定她沒事後說:“行了,這時辰也不早了,你今天也受驚了,好好歇著吧,祖母就回去休息了!”

顧紫雲這一會兒也有些犯困,她說:“我送祖母回去吧,剛好我也就回去了。”

說完,跟顧嬌揮了揮手說:“六妹妹,那你好好休息,我和祖母先回去了。”

顧嬌勾唇一笑:“好。”

這個顧家,其實並不是那麽的一無是處。

顧長安不大相信顧嬌的說辭,總感覺到她這麽半天沒有回來肯定是發現了秦豬頭的死有什麽不對勁的,但顧嬌並沒有告訴他,打發著他回去。

楚景寒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少。

那秦五郎,他是死有餘辜,隻是想到楚景寒的傷勢,她微擰著眉頭,既然他受傷了,那這件事情就有跡可查,怕是遲早是會查到他的身上。

不過想來以楚景寒的手段定不會留下任何把柄,況且,他在郊區,隨時可以離開,隻是他的傷勢,怕是須得盡快醫治,尤其是他體內的毒,那毒一日不清除,他的傷勢就會隨時再一次複發。

唯今之計,隻有天山雪蓮了。

想到那天山雪蓮,顧嬌就想到了跟她做交易的三殿下,那個三殿下的身體無論如何治總是不好不壞著,況且,他的身體就算是有所好轉,怕是也不敢對外宣揚的。

所以想要明麵上徹底的治好,怕是很困難。

突然,旁邊的窗戶微動,她抬頭看了一眼,隻見武安候一身黑衣的又出現在水謝軒內,看著戴著黑色鐵麵具的男人,她眉頭擰了擰,想到今天秦府之事,她斂了斂神色:“武安候深夜來訪,又是所為何事?”

說完,她又看了一眼武安候:“不會又是想要讓我感謝吧?”

武安候看了一眼顧嬌那一副生怕他討要恩情的樣子,幽深的眸子多了一抹笑意,一本正經地道:“就算是如此,想來這也是事實吧!”

顧嬌:“…”

這話不假,確實乃是事實,她想著之前那般幼稚的模樣,於是多了一抹認真的問:“那武安候想要讓我如何感謝?”

武安候在她的對麵坐了下來:“顧六小姐要是真想感謝我,就請我喝一杯茶吧!”

顧嬌:“?”

這個武安候可真有意思。

她替他倒了一杯茶水,想到他的為人,此時倒是平靜下來,想起來這武安候為人,想著他並不像是脅恩要挾的人,怕不是隻想逗她。

她抬頭看了一眼他臉上的黑色鐵麵具,突然有幾分好奇,這張臉上戴著鐵麵具他要如何喝茶?是在取下他的麵具嗎?

她突然有些期待,隻見武安候握著她倒茶水的杯子,指腹在那茶杯上摩擦著,似是思考著什麽,並未曾喝下的意思。

顧嬌提醒著他:“武安候既然是要讓我請你喝茶,那怎麽不喝??”

武安候一眼就看到了她眸中的掠過狡黠的好奇,勾唇一笑:“怎麽,顧六小姐就如此好奇我這麵具下的這一張臉??”

顧嬌:“??”

她移開了眼神,沒好氣地道:“那武安候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武安候看了她一眼,神色多了一抹認真:“今天來前是想解釋一下今日在秦府眾目睽睽之下說起來我夜訪水謝軒之事,那實屬無意敗壞顧六小姐名聲,二來是……”

話說到了一半,停了下來,顧嬌抬頭看著他:“二來是什麽?”

武安候看著她那漆黑如墨的眼眸,緩聲開口,“二是,我突然之間想起來,我夜訪水謝軒時在顧六小姐這裏見到的那一位公子,似乎是認得。”

顧嬌:“!!!”

武安候並沒有打啞謎:“那位公子的模樣與南淩皇室之中的幾位皇子極為相似,不過又比那幾位皇子模樣出挑幾分,但還是能看得出來那位公子的模樣像極了南淩皇帝。”

說到這裏,他盯著顧嬌道:“所以,顧六小姐,那位公子,是南淩皇室中人吧?”

顧嬌聽到他的話,心底突的一跳,想到他多次與南淩交手,見過南淩皇室中大多數人,怕是再熟悉不過,再想著楚景寒那一張臉跟南淩皇室之中的人像極的樣子,她抬眸看著武安候那幽深的眸子,語氣雖然是問話。

但那雙眼睛在告訴他,他說的是肯定句。

他已經是確定了楚景寒的身份,就是南淩皇室中人。

她盯著武安候問:“所以呢?武安候說這個,是想告訴我什麽?”

武安候一眼就看得出來她瞬間一身警惕防備姿態,淡聲道:“我雖是不知道在顧六小姐如何與南淩皇室中人相識的,但想來顧六小姐應該知曉,東楚與南淩這些年來戰事不斷,所以,南淩皇室之中的人在東楚的京城,很是危險。”

“顧六小姐與其相識,又帶到東楚的京城來,稍有不慎,便會引火燒身。”

顧嬌聽到他這麽一說,微怔了一下,隨後問:“武安候這麽說是什麽意思?是要派人抓他和我嗎?”

武安候愣了一下:“我抓你跟他幹什麽?”

顧嬌:“??”

那他到底是想做什麽?

武安候看著她那一副不信他的樣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這麽說是為了提醒你,為顧府著想,為顧六小姐安全著想,顧六小姐應當還是盡快送走那南淩皇室之子才是。”

顧嬌反問:“所以,你不打算抓他與我?”

武安候瞧著她一副不相信他的樣子,倒也是能理解,說:“我是一個將軍,我的敵人隻在戰場之上,至於東楚京城出現南淩皇室中人,這不在我的責職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