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六丫頭也非是尋常人,受不了欺負。

不過血親如此算計,一心想要她死,怕不是也寒了她的心,回頭她還是在她成親的時候還是多給她添一些嫁妝。

如此一來,哪怕將來無娘家可依,不願意仰仗娘家,以後底氣也會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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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的人離開之後,便隻有大房的人了,顧東生看著他的兒女還有妻妾,臉色鐵青森寒,扭過頭來看著顧紫嫣和許若梅:“你們兩個還不滾回去按老太太說的閉門思過?”

許若梅看著顧東生可不害怕,還想說什麽,被顧紫嫣拉了回來,鄭小娘身上疑點重重,這個時候留在這裏不是平白往自己身上惹猩嗎?

所有的人都離開之後,便隻有顧東生鄭小娘和顧紫婷的屍體,他看著被人死死的押著捆綁起來的鄭小娘,蹲了下來捏著她的下頜問:“媚兒,你到底是誰?”

當年,他在邊關救下來了將要餓死的她,帶她回到府上,寵愛多年,如今才發現他竟然可能是從來都不認識她。

他是顧家的家主,可這府上的人,他還了解誰?

鄭媚兒被迫抬起頭來,看著顧東生那一張臉,冷的一笑,沒有半分情意的樣子:“我是誰,我不是老爺的妾室嗎?”

顧東生徒然間勃然大怒:“那你這一身武功又是怎麽回事?”

她要殺六丫頭她能理解,她身為紫婷的母親替紫婷出氣,可讓他萬萬不能理解的是她的一身武功是怎麽回事。

尤其是此時這般模樣,更是他從未曾見到過的。

鄭媚兒諷刺一笑:“老爺,你要麽殺了我,要麽就放了我,至於其它的,你從我的口中是一句話也問不出來。”

顧東生一聽,怒極反笑:“好,好一個我從你嘴中是一句話也問不出來,我倒不知道我顧東生寵了這麽多年的女人竟然是一個如此有血性的女人。”

說到這裏,他目光陰森寒冰:“我倒是要看看嘴是有多硬。”

隨後,他扭過頭來淩厲地道:“來人,把這個賤人給我拉下雲,仗責五十,沒死的話再給我繼續問,不說的請,繼續給我仗責五十。”

“我今天倒要看看是她嘴硬,還是我的板子硬。”

鄭小娘臉色一變:“老爺,我好歹伺候了你這麽多年,替你生兒育女,如今女兒剛剛慘死,你就要這樣對我?”

顧東生淩厲地道:“你還有臉提女兒的死?”

“女兒還不是你害死的??”

鄭小娘一聽,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是啊,女兒,女兒還不是她害死的……

不,不是她,不是她……

她搖了搖頭,她說:“是大小姐,是大夫人,是顧紫嫣那一對母女,是她們一步步的在背後推波助瀾,挑撥離間,這才是害死了我們的女兒,是她們,是她們的錯!!”

顧東生又不是愚蠢,剛剛顧嬌的話那麽明顯他又豈會不明白?

可是如今紫婷已死,紫嫣要嫁入二殿下府上,這事萬萬不能再有變動,顧府經不起再有任何的差池了。

於是他徒然之間淩厲地道:“就算是大娘子與紫嫣有在背後推波助瀾,那你這個當娘的呢,你既然這麽聰明,為什麽沒有阻止?”

鄭小娘麵色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是啊,她為什麽沒有阻止?

那是因為她也希望顧紫婷能嫁入武安候府,畢竟,那武安候才是如今東楚的新貴,可以得到更多的情報,所以她也希望顧紫婷能嫁給黑麵將軍。

可是哪曾想到最後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鄭小娘再也說不出來一句話,眼淚一湧而下,格外的楚楚可憐,看得顧東生有些心疼,可一想到睡在他身邊這麽多年的女人身上竟然是不知道掩飾了多少秘密,他憐香惜玉之情頓時斂收了起來,立馬淩厲地道:“把這個賤人帶下去,先打五十大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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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紫嫣和許若梅兩個人回到了院中,沒有旁人,兩個人的臉色再也難以遮掩,皆是格外的難看,尤其是許若梅,按耐不住的罵道:“那老不死的東西,還有多少年頭可活了,竟然還敢處處插手我的事情,她是不是找死?”

顧紫嫣按住了她:“好了,娘,不管如何,她都是老太太,她本來就護著顧嬌那個小賤人,今天的事情又牽扯到我們身上,再惹惱了,她怕不是發瘋真的要攪黃我和二殿下的婚事。”

許若梅想到這裏,勃然大怒:“老不死的東西,她還以為顧嬌那個小賤人能一直護著她呢,等那小賤人嫁出去了,我讓她活不過明年!”

顧紫嫣聽到這話,心底倒是格外的痛快,老太太的反應雖然讓她生氣,但她多多少少知道老太太一直偏心。

今天晚上的事情她預料到最差的結果不過如此,反正牽扯不到她的身上,都在意料之中,隻是在她意料之外的是顧嬌對地下城的熟悉,尤其她提起來地下城,那什麽所謂的任務書,她聽都沒有聽過的東西,她竟然是能如此輕易的拿到。

而且,那送來那任務書的人更是她態度恭敬,仿佛她是地下城的主人一樣。

這讓她怎麽也不敢相信,這怎麽可能?

不,她不信。

那個人,絕非是地下城的人。

她頂多可能是從鎮國公或者是安哥兒的口中聽說過地下城罷了,不可能會跟地下城有什麽牽連的,地下城更不可能是她的。

這樣一想,她稍稍能想通,隻是想著上今天晚上的事情,她咬著牙齒,原本以為今天晚上這麽好的機會,哪怕是鄭小娘不能除掉她,她謀殺顧紫婷的罪名也能死死的按到了她的身上。

如此一來,她不死也就能脫一層皮。

那她再想嫁給武安候怕是不可能了,她的嫁妝也就都歸她了。

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竟然又是讓她逆風翻盤了,不但是逆風翻盤,而且還牽連到她,害得她大婚前不得出房門半步。

那個賤人,怎麽就像是一個打不死的蟑螂,怎麽都除不掉,她是她的克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