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會來找她嗎?
應該不會吧。
“媽,你想得太多了,陸爺不會來找我的。”江枝豔說著,卻無端想起了那一夜在陸淵房間裏給他唱黃梅戲時,他在她唇上落下的那個吻。
“豔豔,雖然過去了一段時間,但是吧,我總覺得你和陸爺之間不會就這麽結束了。你是不知道,在你昏睡的那一年多裏,陸爺每天都過來醫院,坐在你床頭時凝望著你的眼神,陸爺應該是真心喜歡你。”
陸淵坐在江枝豔床頭的畫麵,胡景蘭看了一年多,那種眼神是騙不了人的,所以她一直都覺得江枝豔和陸淵之間不會就那樣結束的。
江枝豔的心跳突然加速跳動了幾下。
“我昏睡時,陸爺天天都會來醫院看我嗎?”
“是啊,除非他是真的有事要出差不在帝都,隻要他在帝都,每天都會過來看看你,在你床頭一呆就是半個小時,有時候替你擦拭臉和手,還有怕肌肉萎縮,替你按摩手和腿,這些他都會幹。豔豔,陸爺對你是真的挺好的,現在明修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也離開了。如果陸爺來找你的話,你……”
胡景蘭的話還沒有說完,江枝豔就打斷了她的話:“媽,陸爺不會來找我的。他是什麽人物,想要什麽樣的女人都有,我當初不告而別,他肯定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像他這種人,肯定接受不了別人的拒絕,更加不會死纏爛打。所以,在我離開帝都的那一刻開始,我和他就不可能了。”
江枝豔說得非常冷靜,像是在很平靜地敘述一個事實,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隱隱有些煩悶。
她回來安市後,華曼春變成這樣,她和李華江支撐著華夢,加上她自己已經有一年多沒有練習了,又急著恢複以前的狀態,除了忙著華夢的事情和演出外,就是練習,現在還要演出兼教徒弟,根本沒有時間再去管別的。
在無意間想到陸淵時,心裏就會有這種煩悶感,隱隱的不好受。
胡景蘭能感覺得到江枝豔不想談論這個問題。
“你說得也有道理。算了,不管了,我們娘倆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對,現在華夢在慢慢變好了,媽,我們的日子肯定也會越來越好的。”
如同華曼春所說的那樣,戲劇大賽開始進行海選的活動已經通知下來,還登上了報紙。
無論是誰,是什麽身份都可以拿著身份證來參加比賽,評委們會根據選手的表現打分,能不能晉級到下一輪就看個人實力了。
同時,海選時會有要跟拍,到時會進行剪輯上電視。
這件事在戲劇界傳了開來,業餘的唱戲人,或者職業的唱戲的,再或者喜歡唱戲的人都統統報名,海選報名處人山人海。
華夢的人也都去湊了熱鬧,他們是專業的,輕輕鬆鬆通過最簡單的海選,接著等第二次的比賽。
隨著比賽篩選,會越來越難,剩下的都是實力者,到時最後留下的幾人會代表安市參加全國總決賽。
華夢的人非常佛,比賽的時候去比賽,比賽完後就回來演出,抱希望的人也不多。
畢竟他們不是唱小生或者花旦的,競爭劇烈的是花旦們。
這一次的全國比賽還會評選出四個大花旦,所以唱花旦的人競爭非常激烈。
江枝豔這段時間也在為比賽做準備。
華夢現在接演出都不接省外的了,隻接省內的,等到比賽完才開始接省外的演出,現在所有人都把希望投在了江枝豔和吳秀兒的身上。
如果江枝豔或者吳秀兒被選上四大花旦之一,對於華夢來講,那是無上的榮耀,衝著四大花旦之一的名號,華夢以後都不會再缺演出了。
雖然不接省外的演出了,由於江枝豔在黃梅戲界內有了些名氣,省內的演出也是有的。
華夢接個鄰市的演出,坐車過去一個小時就到了。
這是一所學校請他們來演出,讓學生們感受一下中國五大戲曲之一的黃梅戲。
接到這一個演出時,江枝豔還挺高興的,有學校邀請她們來演出,這是對華夢的一種肯定。
學校沒有指定劇目,隻讓他們演一些有正能量的劇目就行。
江枝豔選了一個華夢自創的一個通過吃苦耐勞而成功脫貧致富的一段故事,其中摻雜了一些壞人有惡報,好人有善報的情節,也是非常有正能量,學校很滿意,當即敲定就演這個劇目。
這是一所高中,表演的舞台就在校園裏麵,表演時間是下午兩點半。
華夢的人來到後,立馬就去臨時後台準備去了。
等準備得差不多後就可以上台表演了。
江枝豔如同以前一樣,上到舞台就投入角色裏麵去。
她演得一向很好,和華夢的人搭檔得也不錯。
小峰也是角色之一,他現在已經演得很不錯了,給的戲份也多了一些。
華夢服裝精致,所有人都把自己的角色完成得很好,結束時,掌聲不斷,底下的高中生們大多數是第一次聽黃梅戲,非常的有新鮮感,有些還歡呼了起來,拍掌拍得可起勁了。
江枝豔演完即將下舞台,在看到舞台下方的一個熟悉麵孔時,頓時身體一僵。
是陸淵。
他沒有會在正中央,而是站在非常邊的位置上,也不知道他在哪站了多久,何洋站在他身旁,還有幾位江枝豔不認識的人。
陸淵依舊是西裝革履,距離得太遠,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江枝豔能感覺得到,陸淵在看著她。
“師傅,怎麽了嗎?”本來和江枝豔一起下台的李峰見江枝豔呆住在舞台上,悄悄問道。
江枝豔這才回過頭來:“沒事,走吧。”
江枝豔和華夢的人一起下舞台,回到臨時後台。
華夢這一趟隻需要表演一個劇目,現在表演完了,他們就可以離開了。
華夢的人換衣服的換衣服,卸妝的卸妝,還在聊著天。
“現在的小孩子真好啊,有書讀,不像我那個年代,別說讀書了,能有飯吃就不錯了。”一個四十多歲扮演醜角的師兄感歎著。
“是啊,我們國家是越來越好了,現在讀書人越來越多,如果我晚出生個四十年,那該多好啊。”另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師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