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64 十丈軟紅(6)

然後,我就忽然什麽都不知道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我緩緩地張開眼睛,發現這仍然是一個暗夜。窗外漆黑一片,屋裏的紅燭搖曳著,燃出曖。昧的光芒。

我發現自己躺在床榻之上,身上軟軟地蓋著一床薄錦被。這不是我自己的房間,可是,這環境,這擺設,怎麽看著頗為眼熟?

頭腦漸漸地開始管用了,所以我忽然認出了眼前的場景。

雖然談不上熟悉,可這個房間我肯定是不止一次進來過的。這不是伊川縣衙裏頭聶秋遠的臥房嗎?

哦買噶,我怎麽會躺在聶秋遠的**!

“醒了?”身後傳來一個懶洋洋曖。昧的男聲。

我是側臥著的,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我一骨碌翻過身,卻對上了聶秋遠一雙好看的眼睛。

男神穿著一件夜藍色的輕薄睡袍,鬆鬆垮垮地胡亂係在身上。睡袍是大交領,領口處露出大片光裸的肌膚,目測這裏頭是什麽也沒穿了。他就這樣臥在我的身旁,側著身,用手支著頭撐起半個身子,墨發散亂,口角噙笑地俯視著我。哦買噶,姿態要不要這麽銷。魂!

更新no。164十丈軟紅我嚇得尖叫一聲,一個鯉魚打挺便跳了起來。這一跳起來不要緊,我又嚇得尖叫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鑽了回去。

我發現,自己這全身上下,居然是一。絲不掛!

“這這這……這是怎麽回事?!”我驚恐地叫起來。

“難道你不記得了?”男神皺起了眉頭。

“我我我!!!……”我使勁用被子裹著自己,頭腦裏潮水般地湧入了一些混亂的片段。

嗯,記憶的最後,好像是秋跟我在一起來著。

在一起的原因,是我被若嬋娟灌下了那提都不想提的狗血囧藥,必須得拿男性的活人來當解藥,不然,我就要掛掉了。可是現在,我沒有掛掉……

那就是說……

哦!買!噶!!

那最後一刻,我記得啊!

我張大了雙眼望向了身邊的美男,整張臉唰地一下像被火燒著了。

這麽說,我已經,和他……

秋溫柔地笑著,伸出手指,輕輕地撫過我的臉頰。

“記起來啦?”他的話語裏帶著一絲我所不能理解的狡黠。

更新no。164十丈軟紅陰陽怪氣的,什麽意思呢。

窘迫之中,我精明的頭腦還是忽然想起了一個重要的情節。

“你你你!夜……”

他噗地一笑,身子都不轉,反手從身後摸出了一個假麵,戴在臉上,襯著夜藍的睡袍,轉瞬就變成了幽夜公子。

“真真,是我,小傻瓜,不要再裝樣子了,我什麽都知道的。”

神秘美男子唇角微勾,似乎是在嘲笑我。

我一把將他的麵具扒了下來。

“可惡!你竟然這樣騙我!我……我不理你了!”

想清楚了這件事,真心不曉得說什麽才好。我那麽信任夜,我在他的麵前和在秋的麵前飾演的完全就不是同一個角色。這倒好,他倆變成一個了,這不是在玩我嗎?

這是在懷著嘲諷的心情,看著我演滑稽戲嗎?!

他發現我似乎真的生氣了,連忙伸手抱住了我。

…“真真,我可不是故意的。我老早就想告訴你了,可是,我知道你會生氣的,就像現在這樣,我真的很害怕這樣呢。真真,我可是早就不能沒有你了,你說呢?”

如此肉麻的話從男神口中行雲流水般地吐出來,酸得我一個哆嗦。可是,怎麽居然內心暗爽?

唔,好像還想聽?

“騙子,你就是存心騙我,從我身上尋開心,找樂子的!”我恨恨地說道。

但對方是敏銳的名偵探,一眼就看出我其實沒有那麽生氣了,所以他的話語也就忽然放肆了起來。

“唔,不是愛我,也愛夜麽,我們是一個人,有什麽不好?你瞧你,那會兒,還有心思把麵具戴在我臉上看,還不是喜歡得緊……”

那會兒……是什麽意思?

我驚訝地望著他。

我的反應出了他的意料,他住了一會兒,忽然問道:“咱倆之間發生的事情,你難道不記得了?”

我茫然地搖頭。

“你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你知不知道?”秋用手扳過我的臉,十分直白地問道。

拜托,雖然我已經猜到了,可是不要說得這麽赤。裸裸的好嗎?這多難為情啊,我感覺我的臉又紅了。

“你……”我覺得自己的聲音小得快趕上蚊子哼哼了,“我隻記我問你媚……媚蘭的事來著……你……你到底對我做什麽了……”

“我對你做什麽?!後麵的事情,你真的不記得了,還是又在跟我假裝?!真真,你是什麽性子!做都做了,這會兒卻不敢承認了?”男神莫名其妙地說完了這句,言語裏卻忽然帶上了十足的曖。昧,“這事兒也就是你知我知,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嘛!”

我完全聽傻了。我這是幹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了啊……

“真的,不記得麽……”

對視了半分鍾之後,男神神情古怪地望著我。

我搖了搖頭。其實我心裏也相當鬱悶,無論如何,這是我人生中寶貴的初體驗啊,怎麽能什麽都不記得了呢?!

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臉頰,忽然間露出了邪邪的笑容。

“我撿到寶貝了。”

“啊?你到底在說些什麽啊!”我完全暈掉了。

“真真,你不知道埋在心底深處的你自己是什麽樣子吧?如果那一天你記不得了,那麽,就是一個真實的你悄悄地跳出來了。”

什麽真實的我啊,我到底做什麽了?

“真真,你以為你失去意識了麽?其實,那一天,你一直是清醒的,你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你……那般大膽……”

然後,他便俯在我耳邊,對我講了一些我做夢都不可能想到的事情。

“那一天,我抱著你,甚至感覺那個幽黑的地牢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地方了。我感覺自己那麽幸運,就在那一刻擁有了你的全部,無論事情是不是迫不得已。我抱著你的時候,你很開心,而且後來,你很主動,主動到……差不多把我嚇壞了的程度……”

這話倒是真心把我嚇壞了。以聶秋遠這種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定力,我得“主動”到什麽程度,才能把他給“嚇壞”啊!

“這!這絕對不可能!”我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來呢?我就算多現代多開放,也絕對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豪放的,我根本什麽都不懂好嗎?

“你不信?”他一翻身起來,抬手開始解自己的睡袍,“讓你看。”

“別別別!”我趕緊阻止他,“有話好好說……”

有話好好說,不要動不動就脫衣服啊!

那人壞笑起來:“想什麽呢,我是要給你看證據啊。”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