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54 火的真相(3)
“什麽事這麽著急?什麽是新聞?”男神一邊問,一邊被我拽進了房間。
我得意洋洋地取出白玉狻猊,擱在他的掌心。
秋是何等剔透的人,他看到房間案子上茶盞中的琥珀色**,就一下子全都明白了,驚喜地說道:“哦?找到了一塊?咦,這不是剛才夫人送的見麵禮嗎,你怎麽會想到試這個呢?”
“哪裏是找到了一塊嘛,是七塊啊!七塊寶石,已經全部都找到了!”
聶秋遠不可置信地望著我。
“真真,你你你……”他似乎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怎麽樣,嚇到了吧?你找了那麽久,才找到了一塊,我這是不是很神速呢?這麽一想,我就忍不住十分得意了。
“我覺得,這個東西上的信息,一定關係到你的身世吧?所以,我也很努力嘛!”我伸手捉住了他的衣袖,“其實,我覺得不知道那些事情也沒有什麽不好,隻要今後能好好地在一起,好好地生活就可以了。可是,人在世上走一遭也算難得,能知道的,還是應該知道的吧。”
聶秋遠伸臂將我攬住,微微一笑,道:“我要知道,我需要好好地了解我自己,排除所有危險的因素,才能好好地保護你。所以,不管那是什麽。”
“如果,你的家族真的有什麽凶險呢?你……你會不會為了保護我悄悄地離開我呢?”
“不會。”男神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會求你和我一起去探尋解決之道,因為我是不能沒有你的,反正我自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心下感動,覺得十分安心。我才不要什麽無私的犧牲呢。我要的就是你,不管多麽艱難多麽危險,我就隻要你,性命排在no.2。反正,你一直在拚盡全力地保護著我,不是麽?
“那六塊寶石,在長安城咱們的房間裏收著呢。我沒有隨身帶。”我從秋的手中取過白玉狻猊。丟進茶盞中,“但是每塊寶石上的字,我都記住了。”
七塊寶石。當初秋自己找到一塊,我自己找到了三塊,跟任平生遊曆的這半年運氣不錯,找到了兩塊。加上今天剛剛找齊,所以。我隻是用藥顯影時看到了字跡,卻還沒有來得及研究這些字之間有些什麽關係。
所以,我就找了紙筆,按照找到的順序把那上麵的文字錄了下來。
七個字。分別是“藤”、“極”、“越”、“入”、“熱”、“底”、“海”。
深奧的謎忽然就變成了幼兒造句遊戲。
寫著七個字的七張紙片往桌上一擺,我首先就看見了“海底”倆字。
這個信息肯定很重要,而且七個字這麽簡短。估計沒辦法直接言明秋的身世,所以。八成是要通過這七個字給出另一個線索,最大的可能就是要指引我們去另一個地方。
哦買噶,“海底”的話,對這個時代來說也實在太前衛了吧!
聶秋遠卻不慌不忙,一邊肉麻至極、毫不吝惜地讚美著我能幹、nb、是天上掉下來的寶貝,一邊動手排列著那些小紙片。
其實,有很多種組合方法,“海底”啦,“海底藤”啦,“熱極”啦,“入海”啦,都是詞語。但是,應該首先考慮那些指示地點或物品的組合方法。
所以,聶秋遠沉思片刻,首先拚出了一個他認為很靠譜的詞--“藤越”。
可是這個“藤越”是什麽意思,本學霸壓根兒就沒聽說過。
“這是南方一個小國的名字,離長安遠極了,你沒聽說過很正常。”秋一邊解釋,一邊提起筆在紙上草草地勾勒了個大唐疆域圖,在圖上標出了藤越國的位置。
別看咱沒聽說過這個名稱,可咱地理學得是極好的。我讓秋給我繪出了鄰近幾處標誌性的城市和山地的位置,再仔細地看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在這個時代,這確實是個相當難以到達的地點。這個“藤越”國的位置,似乎是在現代的雲南省騰衝縣附近啊!
這個發現就一下子給了我靈感,我瞬間就從剩下的字中又拚出了一個詞--“熱海”。
騰衝熱海,現在也是有的,但是現在指的是熱田、溫泉集中區域,是一個旅遊景點,可以泡溫泉、足療、按摩什麽的。不曉得這個時代,熱海指的是什麽呢?不會……是活火山吧!
既然位置在那裏,現代又有這樣一個區域,那麽這個詞語組合就八九不離十了,“藤越熱海”,一定是這樣!
所以,剩下的字忽然就變得很好拚了,我們一下子就拚了出來。
“入藤越熱海極底”。
哦買噶,聽上去,這個比海底遊的難度還要大啊!
“去……麽?”我猶豫著問他。
“去。”秋堅定地點了點頭,“不過,需要萬全的準備。所以,咱們還是先回長安,跟大春他們見了麵,商量一下再說。”
他猶豫了一下,又道:“回到長安,還可以先設法查探一下,近來是不是有任平生的消息。但是,真真,你也不必著急,對於天鏡門來說,他這樣的人,永遠都是有利用價值的,所以他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他自有他的主意,他將來的路會往那個方向走,還很難說。”
我點了點頭,確實,現在我們麵臨的每一件事都太大,每一件事都急不得。所以,一切還是從長計議才好。
時間甜蜜而平穩地流逝,隻要在秋的身邊,在哪裏都是家的感覺,所以一眨眼的工夫,半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
在這半個月裏,聶秋遠幫助天雷宗打點好了全部的遺留事務,我天天陪著夫人,哄夫人開心,夫人也漸漸接受了我還是要離開深山。外出“醫病”的事實。
終於,在一番令人不忍的唏噓叮囑和許多的淚水之中,還是到了我們小兩口出發的日子。
由於怕夫人太傷心,所以宗主和夫人就都沒有出來送我們,負責送我們的是大公子沈華青。其實聶秋遠對於天雷宗的劍陣已經相當熟悉,根本不需要人送,但沈華青還是執意把我們送到了外頭。
這些日子。我對於這位“大哥”已經有了不少的了解。沈華青今年二十七歲。人是俊美倜儻的翩翩佳公子。論武功,他天賦異稟,深得神劍宗一脈真傳。論鑄造術,他已經穩坐天雷宗除宗主之外的第二把交椅。無論怎麽看,這位宗主家的長子都實在是當得太稱職。
可是從性格上說,他就有些過於直率和不羈了。還好天雷宗隱居深山,不太需要與外頭的人打交道。否則,他這樣的人在電視劇裏一般都活不過第二集。
一開始他那說話的方式讓人覺得哭笑不得,甚至有些奇葩,可是習慣了之後就知道。這種直來直去,有情有義的家夥才是最值得深交的。
所以我也就明白了,為什麽聶秋遠與他二人之間嘴上互不相讓。友情卻是如此深厚的原因。
“我們還會回來。”秋難得地沒有搶白他,卻誠心誠意地給了一個簡短的承諾。
沈華青點了點頭。
“不要隔得太長啊。母親會想。還有……別亂來,別再像上回那樣。如果需要的話,來找我,我也可以陪你去做那些事情,也能幫得上一份忙。”
我心裏一熱。其實這些日子,我背著老公向“大哥”劇透了很多事情,但凡沈華青想知道的,我知無不言。言談之中,我就已經能夠感覺到,希望秋“別再像上回那樣”,好像是他心裏最關心的一件事了。有這樣一份友情,我還真替聶秋遠感到開心。
聶秋遠輕輕地拍了拍沈華青的肩膀。
“更能讓夫人歡喜的事情是什麽,其實你心裏很清楚吧。”
沈華青的氣息窒了窒。除了我們常回來看看,更能讓夫人歡喜的事情是什麽,其實連我都明白了,因為沈華青都已經二十八歲了,卻連媳婦都還沒有。
這家夥,天不怕地不怕,卻不知怎的怕女人。雖然向他示好的姑娘多了去了,可他就是一看到姑娘對自己好就抱頭鼠竄,覺得麻煩至極,有著極其嚴重的“恐婚症”。
“哪有那麽可怕?”秋肆無忌憚地將我摟了過來,害我一下子就臉紅了,“不那麽固執的話,你遲早覺得,這女人一刻不在身邊,都會牽掛到抓心撓肝。”
雖然是為了說服教育而刻意秀恩愛,可秋這難得的在人前赤.裸裸的表白還是讓我又甜蜜又臉紅。
沈華青的臉也略微紅了紅,接著就是微微地一笑。
“我倒是頭一回領教了,還有人會待你這般死去活來的好。阿秋,小妹子待你的心我是看到了的,她現在也算是我的真妹子,你可莫要負了她。”
嗯,聽了這樣的話,總覺得,不久的將來,一定會有一些很好的事情發生呢。
鄂北到長安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可是對於重逢的恩愛小夫妻來說,就算是趕路,所有的時光也都是旅行,所有的山水過客也都是風景。無論前頭麵臨著什麽,這一刻的溫馨甜蜜,總是言語都無法描摹的。
想想到了長安,回到大理寺,駱大春和媚蘭他們也一定會很驚喜,那時候心情肯定就更加歡快了。
在這樣的心情中,我們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是的,驚喜是有的,驚喜很大,自然不必說,但是大理寺中的氣氛卻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麽歡快。
因為就在我們回來之前不久,大理寺中有一個人身受重傷,直到現在還在臥床昏迷不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