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0 紅蓮劫(6)

如果是現代,這樣辦案肯定是不行的.扮鬼嚇人?哦買噶,一定會上新聞頭條的.

可是古代就不一樣,古代比現代更重視口供,而且,即使用一星常的手段,也是被允許的.一定限度內的刑訊,不是也合法麽!

所以,我們現在在導演一出電影.

我認為表演算是我的一項特長,畢竟原本是想考表演係的嘛!可是這件事又不好明說,我隻好用柔弱又帶著幾分堅強的語氣暗示:";流螢這次,險些喪生於大火,看到葬身火海的無辜者,實在是憤怒至極!兩位哥哥,請務必讓我盡一份心力!";

駱大春還在猶豫,聶秋遠卻爽快地說:";好.";

我被預定的角色是警幻仙子,也就是將張二郎帶向";仙境";的引路人.

導演駱大春給我講戲,囉囉嗦嗦地說了半天,總之就是要我演出一種";高冷";的感覺,帶給人神秘,恐怖和無形的壓力,聽上去難度是很大的.

我沒有好好聽他說話,因為我的心思全都在化妝師身上了.看來聶秋遠身為前天鏡門玄武使,易容術是十分高明的,他現在正在親手給我化妝.

以前我也在影樓被化妝師化過妝,他們都是用各種刷子和工具的.可是現在,男神在親手為我化妝,他的工具就是一雙手,塗塗抹抹,全是用手指進行.據說現代化妝師的最高境界也是摒棄工具,全盤用手.

最為妙不可言的就是他溫熱的手托著我的臉頰,另一隻手的手指在臉上輕輕地撫來撫去,讓我心跳超級快.我舍不得閉上眼睛,以致於他經常要皺起眉,責令我閉眼.

雖然我覺得什麽都值了,可是當我看到鏡子裏的定妝照時,還是汗都下來了.

鏡子裏是個奇醜無比的女妖怪,頭發跟髒拖布似的,臉孔扭曲,生著獠牙,獠牙還斷了一根,簡直令人不忍直視.

男神化起妝來,手下毫不留情,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

不過藺九更慘,他換上了衣不蔽體的戲服,身體畫成了一道道傷**開的模樣,血肉模糊.

說來這藺九很讓我吃驚.因為他給人的感覺是那種規規矩矩,禮數很多的家夥,雖然頭腦好使,想起問題天馬行空,做事卻都是一板一眼的.我當時就奇怪,這樣的人,派到張家臥底,怎麽能打探出那麽多消息.今天看了他的演出我總算是明白了,這家夥做事就是拚命,能豁得出去.真要讓他幹什麽,能夠一咬牙,臉都不要了.

我覺得我們兩個在某種程度上頗有幾分相似,於是對他多了幾分惺惺相惜.

當然演員不止我們幾個,還有一些群眾演員,都有縣衙裏忠心耿耿的捕快們擔任.他們化好妝之後,感覺十分新鮮,就互相取笑起來,全場一片歡聲笑語.

聶秋遠這種高冷,傲嬌型的人物,是絕不肯親自出鏡的,所以男主角就由駱大春來演.當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被畫成了一身焦糊的慘樣,麵目都不能辨識,這讓我心裏一下子就平衡了.

場地,道具,群眾演員都安排好了,當夜,我們就準備開機了!

";張家寧,你可知罪麽!";我直呼張二郎的姓名,以威嚴又帶一點獰厲的語氣念出了我的第一句台詞.

道具組的同胞們往屋裏注入了縷縷白色水霧,屋裏立刻變得又迷蒙又濕冷.

夜很深了,外麵很靜.聶秋遠已經給張二郎下了一點致幻型的迷藥,所以他從睡夢中張開眼睛,看到我那醜惡造型的時候,是真的嚇壞了,當即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

他還沒回過神來,我已經瀟灑地將一條鎖鏈掛上了他的脖子,牽著他就往門外走去.

";你弑殺同胞手足,罪業難銷,不能入六道輪回.隨我往地獄去吧!";

張二郎慘叫著,扯著鎖鏈.但他是個弱小的生意人,我這具軀體再不濟,也是練過的,對他來說已經是神一般的孔武有力了.他就那樣給我扯著,迷迷糊糊地一直拽到了布景地.

";造紅蓮業者,入紅蓮地獄!";我用居高臨下,帶點電波狀的聲音對他說.

我覺得他是真信了,因為他嚇得像篩糠一樣哆嗦著.而我們的布景地是如此出色,演員們是如此賣力,一下就把他搞崩潰了.

屋裏搞得一團黑暗,照明做成了鬼火狀,綠幽幽地燃燒著.屋裏非常非常冷,也不知他們堆了多少冰塊在這才弄得這麽冷,害得我這個鬼差也凍得直發抖.而地上的群眾演員更是敬業,他們穿著破爛不堪,皮膚是全是縱橫交錯的假傷口,鮮血淋漓,不住地哀號呻.吟著.

這時有一個身縛鐵鎖,滿身是血的";怨鬼";嘩啦啦地爬過來,伸手抓住了張二郎的腳腕,抬起血淋淋的臉,神情猙獰地慘呼:";好疼啊!赦了我的罪吧!!";

是藺九!這演技!看不出來,他簡直是用繩命在演戲啊!

紅蓮地獄,是個讓人聽了名字容易會錯意的名詞.都說紅蓮業火,所以紅蓮地獄容易被誤認為是大火燃燒的烈焰地獄.其實,紅蓮地獄是八寒地獄之第七,是一個冰的世界.稱為紅蓮地獄,是因為墮入此處的人因為極寒,被凍得皮肉分離鮮血直流,宛如紅蓮花.嘖嘖,聽上去就是很殘忍的.

張二郎明顯很懂這些,所以他才顯得格外恐懼.他口中喃喃地念著:";莫要捉我,莫要捉我,我沒有犯紅蓮業,我沒有……";

這時,身後上場的男主角給了他致命的一擊.有人在張二郎背心處使勁一推,他便踉踉蹌蹌往那";紅蓮地獄";跌了過去.當倒在地上的張二郎扭頭看

看時,一個全身燒得焦黑的人黑壓壓地立在身後.

";還……我命來……";麵目全非的黑炭嘶啞著說.

";大哥!大哥!……你別過來!我對不起你,不要來找我!我也不想殺你的,可是爹他……";

我本來覺得這一出挺雷的,可是信鬼神的張二郎竟然當真嚇得屁滾尿流,把什麽都說了.聶秋遠趁熱打鐵,把他提上大堂,讓他寫了供詞,簽字畫押.一直緩了四五天,張二郎都還是精神恍惚,沒能搞明白這小景是真的還是假的.

一個案子,居然用這樣的方式了結了,總是讓我覺得啼笑皆非.

";流螢,沒想到,你做得這麽好,沉穩大氣,很有那種感覺!";駱大春誇獎我.

聶秋遠坐在不遠處,輕勾著嘴角,好像在微笑.

就是說,我看上去很恐怖麽?我歎了口氣.雖然張二郎招供了讓我覺得很安慰,可是我這樣做,究竟劃不劃得來呢?

這時忽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藺九推門進來,遞上了一封加急書信.一看這信上的印章,聶秋遠和駱大春的神情就凝重了.我也跟著定睛一看,居然是河南道巡察使遞來的信件.

不是洛州牧,而是河南道巡察使,這是跳了一個大級別的.唐代初年,xx道,都是監察區劃,而不是真正的行政區劃.是皇帝覺得有必要的時候,才會派中央大員下來巡察.河南道管的地方可就大了,除了河南,山東全境,還有蘇北和皖北.

這,會不會是出了什麽大事?

拆開信一看,兩位哥哥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十分疑惑的神色.

大唐長安晚報";笑劈你";欄目

今日笑話

哥們兒的女朋友跟高富帥跑了,我問他,那個人到底有錢到什麽程度?哥們兒想了想說:喝酸奶不舔蓋的那種…………我靠,那尼瑪真的是富到一定程度了啊!喝酸奶怎麽可以不舔蓋呢!!!

記者菌:哎呀,那邊坐著一個人在舔蓋呢!我們去采訪一下.……咦?……呃,幽夜公子你好.公子?

幽夜公子:嗯?哦!(站起)不好意思啊,我在這專心舔蓋呢,沒聽見你說話,不好意思啊.

記者菌:(汗~!)請問……為什麽要舔蓋呢?這是出於一種什麽心理,您能形容一下麽?

幽夜公子:啊?喝酸奶還有人不舔蓋嗎?甜的啊!蒙牛真果粒,大塊黃桃喲,真真家裏的呢.而且,我發現,舔蓋有利於集中注意力,可以全神貫注地想問題.

記者菌:請問您剛才全神貫注地想什麽呢?

幽夜公子:我?我在想:喝酸奶怎麽可以不舔蓋呢!!!

記者菌:(汗~!)哎,哎~!!!別舔了!蓋要被你舔禿嚕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