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如火,氣喘如蘭,張潔靠在懷中,不再掙紮。雖然不想鬆開,但還是拗不過理智。

不管張潔有無承諾,我已經放開,起身,尷尬道:“對不起,剛才是誤會,我相信你我之間存在一些誤會。”

彈了彈身上的塵土,張潔沉著臉,一言不發,然後離開。

“等等,你不是還有話要說嗎?”我跟在她後麵,說道,“你不說,我怎麽知道發生什麽事情?”

“滾!”張潔回頭怒道,“我不想看見你。”

“你真是……”我頹然道,“算了,為什麽你總是把自己偽裝呢,有什麽話不可以說的?你們就算不是朋友,最起碼也是同伴。你一直不說原因,就根本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你很在意嗎?”張潔冷笑,“當時你為什麽又不辭而別?”

“什麽不辭而別,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叫道,“我擺脫你把話說完。這樣聽著,很累。”我歎道,不由分說,拉著張潔往屋裏走。

張潔被我拉著小手,隻是掙紮幾個,就不動了。走進大廳,穿過大門,在門前的院子中一張石桌旁坐下。張潔不願意坐,被我硬按著坐下。

“好了,這裏很安靜,你直說吧。被張氏兄弟劫持後,發生了什麽?”我問道,“我不想兩人之間有什麽誤會。如果是我不錯,我立刻認錯。你叫我幹什麽都行。怎麽樣?”

“這可是你說的?”張潔突然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你又不是君子……”

“說正經的,”我無奈道,“直接說重點。我們分開之後,你怎麽樣了?”

“很好,”張潔淡淡道,“我大伯還有小叔對我很好,一直都沒有為難我。”

“大伯,小叔?”我驚道,“你是說張氏兄弟是你的親人?”

“不錯,他們被關在惡魔基地整整二十年,家裏麵隻有我爸爸和一些長輩知道。”

“後來呢?”

“大伯把我從一條密道送出地麵,然後去參加一個什麽會議。他說基地發生特殊情況,不得不改變計劃,先躲藏起來。”張潔說道,“後來就失去聯絡。”

“會不會是何小花他們……?”我試探道。

“何小花?”張潔冷笑,“他隻不過是基地的看門人,真正主事的是吳明。”

“吳明?”我皺眉道,“他怎麽牽扯進來?基地發生政變的時候,他不在HJ市啊。”

“誰知道他從哪裏冒出來。我大伯非常忌憚吳明,所以警告我,離吳明最好遠些。”張潔眼眶泛紅,“可是在送我出去的路上,就是遇見吳明帶來的保鏢,他們實力強的可怕,我大伯和小叔用一條手臂的代價才闖出重圍,幸虧他們的目標不是大伯他們,要不然真要死鬥,我們沒有一個可以或者出去。”

“有這麽強!”我震驚道,“怎麽基地的人實力……”

“你見識太少人,大家之所以畏懼吳明,就是因為他手上的力量是一個無底洞,沒有人可以忤逆他。你在吳明麵前能夠鎮定,算是相當不錯。一般人見到吳明,腿都會發抖。”

聽到這話,我突然想起丁薇在吳明麵前正襟危坐的模樣,歎口氣:“你大伯有沒有告訴你原因?”

張潔搖頭:“他說事情很複雜,我最好快點離開。然後就失去聯係。”

“你回家聞了你爸爸嗎?”我想起什麽,問道。

“哎,”張潔道,“我聞了,可是爸爸把我罵了一頓,讓我以後不要再問。”

“到頭來,還是一頭霧水!”我苦笑道,“沒有什麽線索知道當時的事情。對了,這和我們之間有什麽關係?”

“有什麽關係?”張潔冷笑,“你丟下我一個人走掉,你說有沒有關係!我以為你會回頭找我,誰知道一直沒有消息,隊員集合的時候,你也沒有到。你說過會跟我在地麵碰頭。等了兩天,一直沒有出現,我以為……”

“你以為我死了,所以苦了!”我玩笑道。

誰知道張潔聽後,臉色當時就變了,冷聲道:“沒錯,怎麽了,你覺得很好笑,是不是?”

“不是,你誤會了!”我收斂起來,急忙道,“我剛才隻是玩笑,沒想到你真的……,是不是被人看見了?”

“你怎麽知道?”張潔道。

“這還不容易猜,以你大小姐的脾氣,平常事情,怎麽會生氣,何況你我也算是朋友。肯定發生什麽讓你丟臉的事情,你才要殺我。思來想去,恐怕是別人誤會你對我有意思,惱羞成怒,你就遷怒到我頭上。”我笑道,“為什麽到哪裏,我的命都是苦的?”

張潔噗哧一笑,道:“你哪裏苦了?有丁薇陪伴你,還想怎麽樣?”

“你不知道,”我歎道,“在基地發生一些很奇怪的事情,你幫我想想到底是不是真的。”

接下來,我把靈地發生的事情簡要說了一遍,特別是強調丁薇的身份。我一直懷疑丁薇的真假。

“真有這樣的事情?”張潔疑惑道,“燕雙飛,這個人我沒有印象。丁薇的身份也是個問題,你說她在給吳明辦事,這就值得商榷。以丁薇堂堂大小姐的身份,應該不可能。所以我覺得你遇見的人是假的身份,真正的丁薇不可能為了你來到基地的。”

“你怎麽知道?”

“我當時也在奇怪丁薇怎麽會去地下基地,你這麽一說,我終於明白過來,那個丁薇是假的。不然以我對丁薇的印象,根本不可能來基地。她可是一個嬌小姐,比其你剛才遇見的主兒也不遑多讓。”

“怎麽會這樣?”我聯想到薛娜,為什麽那人要偽裝薛娜的表妹,憂心道,“難道從一開始就是陰謀!”

“這些就應該不是我們能知道的,”張潔道,“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參與。”

“你殺我,就是這個原因?”我苦笑,“能不能找個好點的原因,這樣讓我死了也舒服點。”

“你以為你是什麽人?”張潔臉色又不對了,“誰惹我生氣,誰就得死!”

“好,好,好,”我今天第二次連說三個好字,“我知道錯了,以後不再惹你生氣,行不行!”

“這說這話,與我何關?”張潔冷冷道,“別人聽見以為我是一個不講理的人。”

永遠不要和女人爭辯,隻管認錯就好。不行會死得很慘。

“對,我不應該不應該不辭而別,最起碼要和你打招呼,就算在靈地下麵,也要千裏傳音,說張潔對不起了,我現在已經不和聯係你了,是不是?”

噗嗤,張潔笑了:“誰要你這樣。”

冰山終於融化一些,最起碼今天我見張潔笑了幾次。張潔就像天山上的雪蓮,男人永遠隻能仰望,不可能靠近。與張潔的接觸,我明白任何女人,盡管外邊冰寒似雪,但內心深處,總是藏著一顆火熱的心,隻不過那個能夠發掘的人沒有出現而已。

而我,是不是張潔的那個人?

我甩頭苦笑,也許不可能,我和張潔是兩個世界的人,就像兩條平行線,不可能有交集。

“你覺得我的脾氣是不是有點差?”張潔突然小聲道,眼睛沒有看我,而是看著身旁的草叢,不經意的問道。

何止是差,簡直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動不動都殺人,誰受得了?當然我肯定不會這樣說,說出來就是活的不耐煩。

“怎麽會?”我笑道,“你這麽好看,就算脾氣不好,也沒有人會有意見。”

“是嘛,”張潔淡淡歎道,“沒想到連你也騙我,我一直把你當作朋友!”

我一直把你當作朋友,這句話太有力了。也是今天震驚的話語。從張潔嘴裏麵說出這種話,實在是太難得了。

“可惜你一直不把我當朋友,”張潔有些落寞道,“從一開始,你就畏懼我,到現在在我麵前,你都是如此,我有那麽可怕?”

冷靜,要冷靜!

張潔簡單幾句話,已經算是和我攤派。以她如此高傲的個性,說出這番話,算是到達極限。待人接物,張潔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剛才那番話,已經超出我的想象。

我深吸口氣,勉強笑道:“你的本來麵目並不可怕,可是你偽裝出來的樣子有些可怕。”

“意思還是我很可怕!”張潔有些發怒的征兆。

“不會,不管怎麽樣,我都覺得你不可怕,而且還很可愛。”我解釋道,“甚至有些喜歡你呢!”

“是嗎?”張潔突然盯著我道,“你發誓自己說的是真話?你敢對天發誓?”

張潔的臉離我隻有十幾厘米,我可以聞到她的呼吸。

“我敢對天發誓!”

“很好,你記著,要是以後我發現你騙我,那你知道後果的!”張潔說完,便離開,留下一個美麗的背影。

張潔變了,而且很容易生氣。在別人看來冰山,在我麵前卻是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一想到張潔動不動就拿出匕首,背脊一陣發涼。

這時身上的電話,我一看見號碼,眉頭一皺,但猶豫片刻,還是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