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遺世獨立,美麗不可方物。我呆呆望著眼前之人,眼眶不禁泛紅。多少日夜,夢中有她的影子。相識很短,相識很深。每次都不敢去思考兩人之間的未來。
薛娜自從留下一封信,便遠去美國。將近半年的時間,我們始終沒有見麵。先前的猶豫,早已經拋到九霄雲外。此時,眼中隻有一個人。就是麵前的絕美女孩兒。
清瘦的臉龐,盈盈的眸子,身上有一種空山新雨後的寧靜。一切都完美無瑕。
卡在喉嚨的話,半字說不出。我走到薛娜跟前,把它輕擁入懷,聞著淡淡的發香。被緊緊的環繞,我感覺到生活是如此真實。力量種子失去之後,從神壇退下,我可以更深層次體味生活。經曆之後,才懂得珍惜。是薛娜讓我開始奇妙的旅程,當我退下古墓派的外衣,終於明白,人生什麽最為重要。不是權利,不是金錢,而是心愛的人能在身邊。
張翼的三個條件,金錢,權利,天玉,顯得那麽浮華。同時心中暗自發誓,把許晴救出來後,便消失在地下世界中,回到家鄉,與父母親在一起,共享天倫之樂。
“你,瘦了?”我說道。
“你變了。”薛娜道,拉著我往屋裏走。小雲不知道何時離開。大廳隻剩下我和薛娜兩人。兩人相對而坐,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大廳的裝潢,出處透著寧靜。兩盆一人高的矮鬆,盤根錯節交織著。中堂掛著一副山水畫,高山流水,細水長流。
半年不見,薛娜依舊美麗,依舊羞澀。不敢對視我的眼光。我愛她的溫柔寧靜。
“這些日子,你……”我問道。
“都在美國,前幾天才回來。”薛娜小聲道。
“醫生怎麽說?”我道。
“醫生說,過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康複。世界上不少攜帶著H病毒,都沒事。我應該不會有事的。”薛娜笑道。
“你肯定不會有事的。”我說道,“你是不是聽到我在院子裏麵的喊話?”
“不是,小雲剛好在花園澆花,聽見你的名字,問護士才知道是你。我叫讓小雲開車追去,想不到真的會追上。”薛娜道。
“然後呢?”我說道。
“然後,我們就在這裏相見。”
“再然後呢?”我問道。
“什麽再然後?”薛娜疑惑道。
“接下來呢?”我說道,“讓我看看你生活的地方吧。可以嗎?我很像知道你是在什麽樣的地方生活的。”
薛娜高興點頭道:“裏麵有個小花園,種著薔薇花,開得很漂亮呢。”
跟著薛娜走出客廳,來到小花園。滿院子都是薔薇花,紅紅一片,逼人的眼睛。
“好看嗎?”薛娜道,“這些都是我離開美國的時候,叫人從美國移植過來的。在美國修養的時候,無聊種植,離開時舍不得便一起帶回來。”
“很美麗,就和你一樣。”我撥弄著薛娜的頭發,笑道,“真漂亮!”
薛娜羞澀低頭,不過沒有避開我的手,道:“他不讓我聯係你,一直都不讓。”
“他”自然是指薛貴。隻有薛貴才有可能限製薛娜的行為。
“現在不是見麵嗎?”我說道。
“哎,我不知道說什麽。你在身邊時,心中好多話想說。”薛娜歎道,“可是見到你,什麽話都不想說。”
陽光灑在小花園中,薔薇花的花瓣上的水珠,反射著絢爛的光線,麵前現出彩虹。
“這樣很好。”我笑道,“我以為很難見到你,想不到,這麽快。”
“為什麽?”薛娜道,“你以為是我不想見你嗎?不是的。隻是他一直不讓我見你。他說我病情好轉就可以。這次回來就是讓我見你。”
“他真是這麽說的?”我奇怪道。
“是啊。我留在這裏,就是為了等你。他說一切事情都安排妥當,過不了幾天就可以見麵,我一直在等著。”
薛貴真的高人,答應薛娜,卻把我趕走。如果我和薛娜見麵不是巧合,都在對方的計算中,那麽薛貴的智商不是一般高。
“我們的安排,估計是他的安排。”我說道,“我聽說你和他的關係不是很好?”
薛娜乖巧的點點頭道:“你不要問,好嗎?如果你想要我原諒他,我會很痛苦的。因為我不忍心拒絕你。”
心中微痛,我輕輕摟過薛娜,道:“都聽你的,行不行?隻要你願意,怎麽樣都可以。”
“謝謝,蕭飛。”薛娜道,“你真好。”
“我哪裏好?”我苦笑道,“你隻身在美國,最痛苦的時候,都沒有陪你。我是一個很不合格的男朋友。我配不上你。”
“沒有誰配不上誰,”薛娜道,“隻有懂不懂珍惜。感情的付出重來就是不對等的。而且……”
薛娜停頓片刻,俏臉微紅道:“而且我願意。”
心中湧起無限的感動,摟著薛娜的手不自覺緊了緊,我歎道:“我蕭飛何等何能,能讓你傾心相愛?”
“不許你再說那些話。”薛娜嗔道,“我們這樣好不好的,誰也不欠誰,好不好?”
“行,我答應你。”我呼吸道,“其實,我一直很想你。”
“我也是。”薛娜道。
“你現在身體怎麽樣?”我問道.
“醫生說很快就可以出院。”薛娜天真的笑道。
沒來由的鼻子一酸,我壓製著情緒,笑道:“那就好,到時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不分開。”
“是嗎?”薛娜抬頭道,眼睛閃過疑惑。
“你不信嗎?”我歎道。
“不是不信。”薛娜咬著嘴唇道,“可是他會不同意的。”
“他是他,就算不同意,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我說道,“你要相信我,好不好?”
“我相信你,可是他實力太強了。天下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如果他要對你不利,沒有人可以阻擋。”薛娜擔心道。
“不用怕,一切我都會頂住的。就算他再厲害,我會超過他的。”我堅定道。雖然現在力量種子隱藏在身體某處,沒有被激發。可是我總感覺,一旦激發體內的力量種子,肯定完全不一樣。當年吳明可以,我一樣可以。
隻是不知道激發體內的力量種子的方法,到底要如何做。這是我現在最為關心的問題。沒有實力,許晴肯定不能救出來。
“小姐,您該吃藥了。”身後傳來小雲的聲音。
我心中一驚,回頭望著,小雲嘟著嘴看著我們。似乎我們的動作讓她很不滿。
“又要吃藥了,”薛娜不滿道,“要都很苦咧。”
“良藥哪能不哭的?”我安慰道,“吃藥才能好得更快。”
薛娜點點頭,無奈道:“知道。可是每次吃完藥,就吃不下飯。我好想念四合院的煎餅果子。你最近去了四合院嗎?”
想到現在院子的一片狼藉,我背後冷汗直冒,勉強笑道:“沒有去,我在HF市上學。”
“你上學了?”薛娜驚奇道,“你不是當保鏢的嗎?”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現在是研究生。”我汗顏道,“我過段時間去看看。”
“貓咪死了?”薛娜道。
“是以前那隻嗎?”我問道。
“恩,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就死了。”薛娜悲傷道,“你說人生多麽無常。怎麽好好的,就死了。醫生說不知道原因。”
“過去的已經過去,我們還要向前看,對不對?”我摸著薛娜的頭,陪她一起進客廳吃藥。
薛娜的要果然很難吃,遠遠的聞到,令人一陣反胃。牛眼大小的藥,一次性吃兩顆,之後還有辦法吃飯才怪。
吃藥以後,薛娜帶著我在院子裏麵逛,介紹著旁邊的花。也別是角落的薔薇花。那是她母親種花留下的種子,每天都有打點,一直活到現在。
“貴族醫院前身是母親的老屋。母親臨死前,便交待把老屋變成醫院。姥爺以前的理想就是開一家診所。”薛娜甜甜一笑道。
“這花很美,就像你一樣。”我說道。
薛娜羞澀笑了。
我們在樹下的長凳下坐了許久,直到落葉掉在肩膀上。
“回去吧。”我說道,“外麵炎熱,還是家裏舒適。”
“再坐一會嘛。”薛娜不肯道,“好久沒有出來,以前他都不讓我出來的。”
想象著薛娜這陣子過得生活,心中憐意大生,我笑道:“好,聽你的。”
靜坐在薛娜旁邊,心中無比寧靜,如同身邊是高山流水,雨後空林,充滿寧靜祥和的詩情畫意。特別是薛娜的淡淡神情,仿佛看破生死,紅塵之中,無所眷戀。
史密斯從遠處笑眯眯的走來,憐惜看著薛娜道:“小師妹,不要在外麵太久。要保重身體。”
“我有那麽弱嗎?”薛娜嗔道,“醫生說過陣子就可以出院。不要擔心,現在身體感覺好了很多。”
史密斯一頓,道:“要是注意細節,好的更快。”
“好了,我知道。”薛娜歎道,“這是他的意思吧。不然你也不會出現。”
史密斯沉默以對。
“蕭飛,你必須立刻離開,這是師傅的命令。”史密斯道,“他讓你見薛娜,已經是網開一麵,你應該明白。”
“什麽,你要離開?”薛娜臉色微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