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也十分看好你!”

東方夫人看著蘇銳的目光裏麵,滿是認可。

蘇銳雖然被她十分看好,但卻讓其這豪放動作有些驚嚇到。

伸手抹了把額頭虛汗,蘇銳再次提醒道:

“東方夫人,請注意你貴婦人的風度。”

或許是真正將蘇銳當成了友軍,以至於暴露本性的東方夫人習慣性把“蘇老頭”這稱呼都喊了出來,聽到他這麽提醒,也表現的毫不在乎:“風度什麽風度?不能吃也不能喝的。”

隨意調侃一句之後,東方夫人言歸正傳道:

“你準備什麽時候回燕京?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就直接說,我答應過蘇老頭,會在能力允許的範圍內,給足你方便。”

自家老頭跟這位關係表麵上不聲不響的,暗地裏都這般信任了嗎?

想到兩年多前,蘇銳覺得父親能將鳳凰翎羽花交給眼前這位,而現在……

“我離開燕京已經這麽多年了,夫人就這般信任我嗎?”

蘇銳若有所思的望著東方夫人淡淡一笑,不答反問。

這話外音便是雙方之間還沒有足夠的信任了!

東方夫人被他反問倒也不懊惱,甚至像是早有準備般,從衣袖裏麵拿出一份折疊的整整齊齊的信來,直接推遞到蘇銳麵前。

“你的一些疑惑,或許蘇老頭這份親筆信能夠給你解答。”

“我父親的信?”

蘇銳眉峰微擰,等展開看清楚信上內容後,當下麵色就變得雪白。

將短短一頁信紙的內容反複研究過後,確定筆跡出自自己父親之手的蘇銳,雖然目光裏麵滿是詫異和錯愕,但他卻強製用冷靜的語氣問東方夫人:

“你和我父親和聖域有聯係?”

聽到“聖域”兩個字,東方夫人下意識緊緊握住雙手,麵對蘇銳,她第一次用力到指節開始泛白,方才能夠壓製住心口那仿佛被無形雙手撕裂般的疼痛。

察覺到東方夫人的異常,蘇銳原本還錯愕到不行,可或許是看到有人比自己表現更不對勁,所以他反而徹底冷靜了下來。

“雖然不要說燕京,就是二線城市的臨海市這,但凡有點能力的家族,諸如林家、鄭家之流,都擠破頭也想要將自家子弟推薦上聖域。”

蘇銳雖然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有去成過聖域,但沒吃過豬肉,卻也見過豬跑。

他知道,聖域就像是朝聖者的布達拉宮。

在很多人眼裏,那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不隻是蘇銳之前遇到的鄭雪背後鄭家在傾盡所有人力物力,往那邊活動。

但按照蘇老爺子留下的這封信上麵……

“你們從十年前就開始了?”

不得不說,蘇銳是徹底被震撼住的。

提起這件事,東方夫人神色變得有些恍惚,還記得那時候丈夫還會對自己露出燦爛而又明亮的微笑。

“準確一點來說,是十二年了。”

這些年來,歲月如水而過,東方夫人恍然回首,雖然往事曆曆在目,卻更有一種時光荏苒的已如前生事般。

她看著細瘦而泛著蒼白的指尖,這些年來,就連她自己,都很難說清楚,單槍匹馬將整個東方家支撐的過程,是怎樣艱難和痛苦。

“你可以放心,我和你父親是有著共同目標的合作。”

東方夫人目光迷離而又蒼茫,她像是在給蘇銳解釋,又仿佛自言自語一般說著:“比起孤軍奮戰,相互合作,能讓我們走的更遠一點。”

見她這般神色,蘇銳眉峰卻越擰越緊:“按照我父親信上說的,蘇家、東方家都致力於聖域,那究竟是個什麽地方?”

“不隻是我們兩家,準確一點來說,但凡有點家底,隻要有點野心的人,都不願意放棄聖域。”說到這兒,東方夫人望著蘇銳時,難得有些躊躇,“具體的,如果你父親沒有告訴你,那麽便應該是覺得現在讓你知道,非但沒有好處,或許還會惹來殺身之禍吧。”

畢竟蘇老爺子的前車之鑒在哪裏擺著。

“我知道了。”

蘇銳神色平靜的看著東方夫人,語氣也同樣淡然。

東方夫人跟蘇家打了這麽多年交道,見他如此,便不由長歎一聲,“你倒是跟蘇老頭一個脾氣。”

對於她這樣的感慨,蘇銳沒回答,隻端起茶杯淺啜了口。

這是兩個人首次合作的交鋒,誰心急,誰便落下風。

“行了!”

默然片刻後,顯然東方夫人要比蘇銳更加焦急,所以她主動開口道:“你想要問什麽,就直接問吧,能說的我告訴你,不能說的,你問了也沒用。”

像是被蘇銳淡定喝茶的模樣給氣到般,東方夫人盯著他,又咬牙切齒補充道:“你盡管問。”

“我父親信上特意交代,要我把龍鳳手鐲帶回去是為什麽?”

蘇銳倒是沒有得寸進尺,隻將信反轉到東方夫人麵前,神色閑散的指了下自家老爹最後特意交代的那句——回燕京,必須帶著龍鳳手鐲和菩提珠。

這兩樣東西,也是當年離開燕京時,蘇銳身上唯二帶的兩樣。

其實當初他也有過疑惑,既然是放逐,就等於是淨身出戶,怎麽還會讓自己帶著據說蘇家祖輩就傳下來的龍鳳手鐲和爺爺親自求高人得來的菩提珠?

也是因為有這個疑惑,所以東方夫人說出當年“真相”,拿出蘇老爺子親筆信時,蘇銳才沒有太過激動。

“讓你帶,你便帶回去就是!”

原本蘇銳也隻是隨口一問,但東方夫人聽到這個問題後,眼神卻再次遊移起來,話回答的也含含糊糊。

見她如此神態,心裏感覺微訝的蘇銳,麵上卻依舊平靜無波道:

“帶不回去,我已經給典當了!”

當初蘇銳追著林雨嘉身份證上地址來了臨海市,雖然說他骨子裏是能夠吃苦耐勞,但能夠那麽快就在臨海市站穩腳跟,甚至有餘力追求自己“救命恩人”,便是因為他典當了當時身上唯二值錢的龍鳳手鐲。

想起龍鳳手鐲,他就想起過往對“救命恩人”的各種示好和追求,時光匆匆,竟然也已經兩年多過去了,蘇銳神色不由有些恍惚。

“哦,那……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