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者,人恒殺之,鄭風天賦很好,卻不適合聖域,他會有更廣闊的天地……”

當年被教官打在麻穴上,雖然失去所有反抗之力,但根本沒有心服的鄭大少,悄然跟隨,聽到總教官評語時,鄭大少完全不能接受的心,卻在多年之後,被蘇銳擊中後勁。

感受到那種仿佛被電流擊打,千萬般滋味湧上心頭的鄭風,時隔多年方才終於明白什麽叫做“以殺止殺”!

“你輸了!”

時過境遷,猶如醍醐灌頂的鄭大少猝不及防,在蘇銳正式反擊後的一照麵,就直接悶哼一聲半跪在了地上。

蘇銳趁機將他雙臂絞住,膝擊上前,把人摁趴在地上後,才語氣如常道:

“鄭大少,誰找死?誰教誰做人呢?”

將之前他的話,原封不動返還回去的蘇銳,動作幹淨利落到擂台下的無數吃瓜群眾們,完全沒有看清楚。

可是作為對手的鄭大少,此時卻還半個身子都麻著。

一時間完全緩不過勁兒來的他,神色依舊有些恍惚於舊年舊事之中。

“以殺止殺?”

鄭大少沒因為輸給蘇銳而不敢置信,他隻咬牙倔強的問蘇銳道:“憑什麽?”

蘇銳原本用膝蓋頂在他脊椎骨上,目的是為了將人死壓在地,防止被反擊,見鄭大少現在寧願筋骨受傷,也要反過頭來追問,不由愣了下。

因為被壓製,使得鄭大少現在轉頭看著蘇銳的動作有點高難度,僅僅幾秒,他已經喘氣起來。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固執的盯著蘇銳,又像是透過其,看到了另外一個人般。

“什麽憑什麽?怎麽,你鄭大少憑著嗜殺血氣,把別人當羊宰,那麽就不能接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為魚肉了?”

見鄭大少情況不對,蘇銳猶豫半秒,到底不是什麽生死仇敵,沒必要為了這點事,將對方弄個半身不遂,所以他把膝蓋抬起來。

讓對方喘了兩口氣後,見鄭大少滿臉不能置信,不敢接受,蘇銳幹脆將手也鬆開來。

“你這個樣子?是……”

蘇銳沒去管擂台下麵那些簡直要喧囂塵上的諸如“怎麽可能?鄭大少怎麽可能會輸了”聲音。

驚掉擂台外一地下巴的鄭大少,重獲自由之後,他卻沒有急著站起來。

事實上,此時此刻他手臂連帶著大半身體都還處於那種仿佛被電的陣麻當中。

“站起來啊!鄭大少,是男人就站起來幹,真特麽該死的站起來啊。”

“我的天,我可是全副身家壓你贏的,特麽別躺在地上,姓鄭的,繼續打,繼續!”

“別裝死認慫,繼續打啊,還沒輸,我屮艸芔茻……”

所有壓了鄭大少贏的吃瓜群眾,此時對於這個瓜,有點難以下咽了。

鄭大少怎麽會輸給這麽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呢?

簡直比萬萬想不到係列還要萬萬想不到,如果不是天雲頂山莊擂台十分正規,連防止暴動的隔離帶都有,隻怕現在群情激奮之下,隻怕有人都想要親自上場,替鄭大少群毆蘇銳了!

可比起擂台下就和所有賭徒不能接受輸到傾家**產一般的圍觀者們,鄭大少等裁判吹哨宣布輸贏之後的好半天,才費盡力氣站起來。

他完全沒有再管什麽擂台輸贏之類的問題,鄭大少目光如深潭死水一般看著蘇銳:

“你到底……”

蘇銳能夠感覺到鄭大少不是難以接受輸了這場擂台,他更像是輸了某種信仰般。

原本想要隨口胡謅敷衍過去的蘇銳,轉念之間卻改變了主意,實話實說道:

“不要到底了,實話實說,你身手確實還可以,憑著你骨子裏那種嗜血殺意,對付些規規矩矩,比如按照某些規則的比賽之類那種,拿個前三是小意思,但要真遇上招招致命比如職業殺手這樣,不,怕那遇到我這種兒,隻簡單對人體穴位有點點研究的對手,你就挺菜了。”

說白了,鄭大少招式路子有點類似於光腳不怕穿鞋,對“穿鞋”那類人,他是外掛般的第一名,但要碰上菜刀,那光腳就得給剁了!

“其實最主要吧,是你心態不好,這種不是急功近利那樣能夠改變的,而屬於自小到大養在骨子裏麵,你或許在戰區那種混亂地帶,能憑一腔剛勇無畏闖出點名頭來,但就像剛才,萬一遇到我這樣直接粉碎你三觀的,咱們這要是生死戰,你墳頭恐怕都得長草了!”

蘇銳很少給人這樣講道理。

但不知道是不是鄭大少身上那種狐疑到不敢置信,懷疑人生的挫敗太明顯,以至於看著他時,蘇銳還是多說了兩句。

當然,能不能聽得進去,蘇銳就不管了,反正就是打一架的事情,他可不準備給鄭大少掰一掰臭毛病。

“啪!”

擂台上蘇銳和鄭大少的交談,因為隔離帶的緣故,並不能被擂台下的人聽到。

但瞧見自家哥哥幾乎可以說是慘敗給蘇銳,鄭雪眼裏,原本略顯冷漠無情卻稍稍散去三分,甚至看到後來,她俏臉上還浮現出了一抹淺淡笑意來。

“這就是你的目的?”

被人悄無聲息靠近,還冷不丁被敲肩膀的鄭雪自知自己處於劣勢,本能心生警惕的轉頭:“誰?是你!”

看到鬼麵,鄭雪微微蹙眉,等看到從鬼麵身後踱步而出的東方夫人後,她眼底的戒備就變成了厭惡。

滿臉滿身都寫著“你有事嗎?有屁快放,沒事滾蛋”的鄭雪,甚至不想要看鬼麵身後走出來的東方夫人。

“聖域教官擇優錄取,即便指點,但並不會對外人多加幹涉,所以你希望借今天,來讓蘇銳給鄭風這位鄭家繼承人掰一掰性子吧?”

東方夫人對鄭雪的態度渾不在意,她甚至還笑了笑,誇讚道:“你對家族也算是盡心盡力了。”

被看不慣的人一語道破心思,鄭雪本能抿起唇。

她麵上有些難看,惡聲惡氣道:“閉嘴,別在這兒東施效顰,以為你真的和宗教官那樣,能洞察天下嗎?”

“不,我從來沒想過能和宗教官相提並論。”東方夫人這麽說著時,略帶幾分深意的目光,轉向擂台上麵的蘇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