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銳更想要問宗明朗一句“你怎麽在這兒?”
當然他也確實有理由驚訝,因為這位宗教官,就蘇銳在臨海影視見到她時,對方那可以用糟糕來形容的身體狀況,不說靜養吧,似乎也完全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嘈雜之地哎?
“我是不是要說一句真巧啊,又見麵了。”
宗明朗揚起嘴角,笑著打個招呼。
呃……這不是巧不巧的事情吧?
當初全息屏上驚鴻一見,飛鷹殺手下初遇,直到現在天雲頂山莊再會,蘇銳對於這位曾經驚才絕豔了整個天朝的宗教官,感觸十分複雜。
“你身體好些了嗎?”
蘇銳還記得對方那蒼白到毫無血色的麵容,即便隻有一麵之緣,卻也還是忍不住就關心了一句。
其實時至今日,蘇銳還記得當年學生時代,在全息投影裏,伴隨十二指激流勇進旋律中,這位清清冷冷如風過林水過石的嗓音,帶著讓人錯不開眼睛的從容風采,至少那個時候的她,身體似乎還沒有這般……
“不是太好。”
宗明朗實話實說。
蘇銳忍不住再次仔細的打量起眼前這位來。
“那你還來這兒?不對啊,我剛才在樓上見到楊蕊了,她怎麽會……”
以之前在臨海影視時,就蘇銳見到楊蕊對宗明朗的關心程度,應該不是作假的。
這個問題,宗明朗還是實話實說道:“我喬裝打扮,自然就是瞞著她呀。”
“……”
蘇銳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沉默片刻,他還是沒忍住好奇,指了指宗明朗這一身男裝,難得有些不知道從何問起:“你怎麽會?”
縱然相處不過短暫片刻,但蘇銳還是覺得,眼前這人不應該是穿著男士西裝,戴著紳士帽,出現在這樣吵雜宴會上。
莫名的,蘇銳就覺得,眼前人應該是閑庭賞月,小院撫琴烹茶的紅塵之外客。
“有點兒事情。”
仿佛知道他要問什麽般,宗明朗雖然回答,卻也等於沒回答般,說完之後,她像是想到什麽,笑著道:“對了,之前擂台還要恭喜你獲勝。”
很明顯,宗明朗這話便表明她在這兒的時間,至少是已經圍觀過蘇銳和鄭大少兩個打擂台。
對方這麽坦然,蘇銳反而有些不知道怎麽接話,隻能摸摸鼻子提問道:“同喜同喜,宗教官,看你這樣子,是在等人嗎?”
“是啊。”
點點頭,原本沒打算詳細說的宗明朗,目光微轉之後,忽然就改變主意的,不等蘇銳追問,就再次主動解釋起來:“有人拿了我的紙鶴,約我在這兒見麵。”
宗明朗倒是沒有隱瞞蘇銳,甚至斜倚在柱子上的她,雖然做了喬裝,卻還是遮掩不住麵色的蒼白,所以她甚為坦然道:
“你也知道,我目前身體欠佳,所以要來赴約,也是不得不周旋了番。”
等等,紙鶴?
蘇銳心裏咯噔一下,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脫口而出的問道:
“有人拿了你的紙鶴?怎麽?紙鶴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重要到這位宗教官明顯是脫離開其他人,喬裝過來赴約?如果真的重要的話,蘇銳摸了摸口袋裏麵的紙鶴,如果是同一隻,他倒是不介意物歸原主。
他反應實在有點大,以至於宗明朗不得不伸出食指在蒼白唇前做了個“噓”的手勢。
“今天這宴會上少說有五六波人,我雖然有把握全身而退,但咱們還是低調點吧。”
宗明朗沒再繼續回答“紙鶴”的事情,隻笑容有些無奈。
等等,五六波人?
蘇銳擰眉:“我不太明白。”
“甘蔗小哥,鄭家人帶你過來,配合天雲頂山莊,對於擂台這塊,可不是突然安排吧?”
李管家他們早就有所準備這件事,蘇銳還是能夠感覺到的,畢竟那邊擂台下注短時間,可做不到接納上百億資金流動來作為盤口。
“你怎麽知道?等等,你的意思是,鄭雪的甘蔗,其實是和李管家約定的信物?”
所以之前李管家才會找到自己?
原本進入天雲頂山莊,就感覺滿頭霧水的蘇銳,忽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不瞞你說,我跟在你身後進來,本來隻是赴約,但等到現在,也沒有人過來,多半是個陷阱了。”
宗明朗這話說的十分輕鬆。
也正是因為她姿態太過於玩笑,以至於蘇銳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連帶著回答時,都有些呐呐的:“所以你剛才是招手引起我注意的?”
不得不說,如果不是宗明朗主動承認,警惕心強悍如蘇銳,也沒有發現身後被人給尾隨了。
而從甘蔗小哥、擂台之類的話,也能夠表明宗明朗確實是一直跟在他後麵的。
更重要的一點便是,剛才如果不是這位宗教官主動招手,在二樓包間上的蘇銳,也不會注意到角落有這麽個人。
就如一直待在包間裏麵的李管家他們,至少蘇銳在發現宗明朗後,就不動聲色試探過,確定他們應該沒有發現這位的喬裝。
“是的,現在還要請你幫忙了。”
宗明朗語氣十分誠懇。
前一刻還打算將紙鶴物歸原主的蘇銳光速打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既然遇到了,明顯宗明朗的情報比自己要全,那麽有些事情,蘇銳很想要聽她分析一下,所以就著幫忙這件事,他直接開條件道。
“我不清楚目前的情況,就好比我們剛才還在說……紙鶴?”
依靠著柱子,宗明朗將自己身形很好的隱藏在了角落,至少如果她沒主動招手,就連蘇銳都沒有發現她。
憑著這點,蘇銳本能想要聽聽這位的分析。
“算是我的一種信物吧,對普通人來說,就是個紙鶴,但特定情況下,對特定人員來說,就是……會引發些混亂。”
宗明朗主動找的蘇銳,所以對於他的問題,也沒有賣關子。
蘇銳偏頭去看她,雖然沒有拿出紙鶴,但還是試探道:
“你知道是誰拿走的嗎?”
紙鶴既然能作為信物,應該是比較重要的存在,那麽又怎麽會輕易被紅玫瑰拿來?蘇銳心裏有著疑惑,便也直接詢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