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VIP蘇貞全拋出的橄欖枝

0點鍾,盛大比賽開始。

密米是頭天接到的通知,就在每周辦公室例會上,不過這絲毫也不影響到她什麽。25歲的年紀已經經曆過不少,何況是工作上的事情加個班什麽的也很正常,總之要學會放下。

全場18洞封場隻為了接待這七八十人VIP。終於搞明白為什麽高爾夫是貴族運動,並不是所有人隻要有錢就能參加就能玩兒的。得講究“特權”,“特權”這個東西特別的有意思。勤勞而又智慧的中國廣大群眾簡直將這個東西詮釋得淋漓盡致就比如現在的,為了某些重要的“曆史人物”的聯誼賽而拒絕經濟效益的產生。據說是為了產生巨大的社會效益。

對講機裏響起,“巡場巡場,現在比賽人員已經出發,馬上過去看看是否到位。”

“收到收到”,密米跳起來奔向1號洞,工作開始。

不可否認,今天天氣真是不錯。陽光照射在身上早已沒有了咄咄逼人的氣勢隻是透露出少許的暑氣。不過,一切都會過去的。梯台邊上那片湖裏的浮萍越發泛濫了,將整個湖麵遮的嚴嚴實實透露出一種詭異的綠,夾雜而來的是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密米皺了皺眉頭將頭轉過去同VIP打招呼,與早上不同的是沒有恰到好處的嘴角弧度而換上燦爛到讓人膩味的笑容。

“嗨,美女。又見麵了還記得我麽?”幾位球手裏突然就冒出了聲音。

抬頭一瞧。

蘇貞權,一個道貌岸然的男人。38歲,據說未婚且是某知名化妝品公司高級CEO。總是仗著自己的所謂的男性魅力亂拋橄欖枝。不過人卻還是幽默的。

還是中年男子該有的卻也該死的合適他的發型加上黑框眼鏡,唯恐自己的魅力無處散發呢吧。密米心裏恨恨得想,卻接著打量下去,天藍色的長袖TaylormadeT恤配上淺灰色的休閑褲真是該死的般配,一條深色皮帶也不知是什麽名牌總之穿在姓蘇的身上算是“死得其所”了。這男人,頂著太陽也不將T恤的第一個扣子解開並且美其名曰“這就是我和別人不同的地方,多了素質”。

“嗨蘇總,今兒怎麽有雅興過來這邊打球?平時可是盼都盼不來呢。”

“特地過來看你的,過來過來我的小甜心,‘呦,怎麽變瘦了?看著臉色這麽憔悴啊’跟哥哥說誰欺負你了哥哥給你出氣。”說著手便搭上了密米的肩作勢要抱,這已經是底線密米在心裏想。

“嘿嘿,還好沒什麽隻是最近失眠比較嚴重。那行,您先開球不打擾了過會兒再來看您。”說完密米也不管身後是個什麽情況腳下開溜先。

到了下一組才緩過神來擦擦額頭的汗。正在懊惱著剛才的窘境那邊有了CADDIE的叫喚。

“咪咪姐,咪咪姐,咪咪姐快過來一下”。聲音帶著拚命壓抑也壓抑不住的焦急,原來是林濤。一點兒出息也沒,都以為CADDIE SEPVISER(領班)至少心理素質臨場應變能力要高於一般球童。錯,現在看來基本沒什麽兩樣,到了出真格事兒的時候都是那麽的“聳”。

“怎麽說,別急”。

“那個那個,能不能耳朵湊過來”。

。。。。。。

“我們這組有牛逼的,說前組慢了非要前麵讓。我知道都是VIP一起的,但是哎呀我也不知道反正你看著去前麵說說吧”。

聽到這兒心裏也明白了大半,定定神咳嗽兩聲給幾個老爺子問過安便上前解決這件小CASE,密米之所以說這是小CASE是因為在這個圈子裏摸爬滾打了這些年早已將一些明規暗律刻在自己心裏方便隨時取用了。無非是要個麵子,快慢與否並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前組的一些拖遝散漫的動作惹惱了後邊這幾位。

聽著口袋裏手機短信的‘叩叩’聲卻也來不及顧。解決完這件事也不過就10分鍾的事情,到時再看不遲。

想起手機有短信已經12點多,打開一看卻是陌生的號碼,上麵寫著‘今天見到你還是那麽漂亮,晚上能否賞臉和我一起用晚餐?’

不用說也猜出了大半,蘇貞全換號碼了。

這樣的短信讓密米想起他第一次見到她時也花了200塊從某個貪財的球童手中弄到了她的電話。當時的她很憤怒覺得這種行為實在可笑同時也有一種深深的頹敗感,這年頭隻要有錢沒有什麽是得不到的。這話迄今為止有兩人說過,密米還記得那是樓劍和蘇貞全。

密米想,自己是不是該把‘可笑’和‘搞笑’兩個詞給顛倒一下。這樣時間久了自己可能會成為他們中間的一份子這樣比較容易在社會上混下去。

正發著呆。叩叩的短信聲又來了,這回還是完全陌生的一個號碼。

‘十一我可能回家一趟’----

就這幾個字讓密米大為不解思索了半天卻終究不知道是誰,隻能回複過去‘你是誰啊?’

片刻那邊有了回複,‘我是爸爸’。

隻四個字,而且是在所有人看來最最溫暖的四個字。在她看來卻是那麽遙遠,也讓她感覺茫然,仿佛自己的生命中不曾出現過這個人但是,他的輪廓在下一瞬占領了她的腦海,接踵而來的是很多年前的記憶。此刻她拚命抑製狂湧上心頭的酸楚和想流淚的衝動但是沒有辦法,隻好仰頭。不知聽誰說的想哭的時候把頭仰著眼淚就會倒回去。是的,還要堅強地告訴別人,在曬牙齒。

盡管現在密米已經突出重圍活下來,固然辛苦卻也滿足了。於是現下,她選擇遺忘。而遺忘的最好方式是尋找溫暖,單純的尋找溫暖的來源,並不管這溫暖的來源是否單純。其實,重要麽?一切恐怕都不重要。

手指按下幾個鍵一條短信發送出去。‘蘇總,如你所願是我的榮幸。期待具體時間地點。’

之後總覺得懷揣不安似乎自己這麽做有傷素,質最終還是給爸爸回了一條‘哦,知道了。’

淡到不能再淡的語氣,還有著單薄的不像樣的父女感情,像煙圈一樣一吹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