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到大唐 第二卷 發家之路 第九十八章 借人手
看看差不多了,鄭建秋這才清咳一聲。陳晚榮明白他的意思,衝鄭晴一閃眼,這才道:“伯父相召,不知有何要事?”
未來的女婿多聰明,聞弦歌而知雅意,隻需要一點點提示,他就能很好的配合,鄭建秋很是滿意,笑道:“賢侄言重了,你為我們守護老宅這些時日,辛苦了。今天家裏人都在,請賢侄過來聚一聚,吃頓便飯。”
“伯父於我有莫大的幫助,小侄感激不盡。”陳晚榮禮節性的謙遜一句。
鄭周氏於陳晚榮的機靈勁頭很是讚賞,笑道:“後天我們沒甚事,要是賢侄有空的話,陪我們去鄉下走走。”
這話隻說了一半,其真正的意思是說我們要到你老家去瞧瞧,她隻不過說得委婉罷了。陳晚榮明白她的意思,搖頭道:“承蒙伯母瞧得起,小侄感激不盡。隻是,後天我沒空,還請伯父伯母見諒。”
到陳晚榮老家去,不過是一個過場,向陳晚榮傳遞信息是真。這是人生大事,就算陳晚榮有天大的事情,也應該放下了。隻有一種情況陳晚榮會拒絕,那就是不同意這門婚事。
這可是大出鄭建秋他們的意料,不由得臉上變色。鄭晴原本喜滋滋的出門而去,聽了這話,一下子把腦袋探進屋裏,盯著陳晚榮,眩然欲泣,酥胸急劇起伏,就差哭出來了。
陳晚榮知道引起誤會了,忙解釋道:“伯父伯母有所不知,剛剛高大哥叫馮世才來給我說,兵部要三千斤酒精,限五天內交貨。我什麽都沒準備,一切都得從頭做起。我算過了,五天時間很緊,擔擱不得。”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鄭建秋夫婦擰著的眉頭鬆開了,鄭晴俏臉陰轉晴,盈盈笑意重現臉上,玉手輕拍胸部,衝陳晚榮嫣然一笑,這才快步離去。
鄭建秋抱拳行禮道:“恭喜賢侄,賀喜賢侄!能得兵部購買,是天大的幸事,從此以後,酒精將會名揚天下。賢侄又多一條生財之道。”
這是明擺著的事,鄭周氏也來道賀:“是呀!賢侄,和朝廷打交道,一是貨品要好,賢侄的貨品伯母是信得過的。二是不能拖延。三是,最好能和朝廷裏的人拉得上關係。”
這三點都是經驗之談,對陳晚榮關懷備至。一來就為陳晚榮出主意。
貨品自然是沒有問題,現代醫學上廣泛使用酒精消毒,要是有碘做成碘酒就更美妙了。不能拖延這事未必就沒有商量餘地。要不是為攻打石堡城做準備的話,陳晚榮才不會放棄和鄭建秋他們出遊地機會。事關軍國大事,攸關曆史命運,陳晚榮隻能忍痛割愛,放棄與伊人一道出遊的良機。
和朝廷拉關係一事,現在的陳晚榮哪裏靠得上譜。隻能把這事暫時交給高清泰去處理,等到將來有機會再說。
“謝伯母教誨。”陳晚榮抱拳相謝。
鄭建秋的關懷更加實際。摸著胡須問道:“賢侄。你那裏的人手夠嗎?”
人手已經吃緊了,不得不把做香皂停了,陳晚榮笑道:“蒙伯父問起,還能對付。”
鄭建秋精明的一麵馬上就體現出來了:“賢侄,你千萬不要把香皂給停了。香皂現在是越來越搶手,要是停了的話,這損失先且不說,我在洛陽的壓力會很大呢。那些主顧哪天不是找上門來要貨,一定不能停!”
陳晚榮很是無奈的道:“事情來得倉促。我沒有準備。隻能顧一頭是一頭了。再說了,聽馮世才說。好象這是為攻打石堡城做準備,我無論如何也得先把這事做出來。雖然我不能上戰場,為救死扶傷盡一點力也是我的榮幸。”
要是能為唐朝地興盛盡一分力,陳晚榮自認責無旁貸,誰叫唐朝那麽輝煌,讓後人樂道呢?這是真心話,卻換來鄭建秋的擊掌讚賞道:“賢侄,你雖不在朝廷,卻能時刻念著朝廷,這份胸懷讓人心折!佩服,佩服!”朝廷不朝廷,陳晚榮並不關心,隻要能讓中華民族更加強盛,陳晚榮也就滿足了,笑道:“伯父過獎了,這是我該做的。”
鄭建秋和鄭周氏對視一眼,道:“賢侄,我們府上還有些人手,可以幫你做做。”
這是雪中送炭,大好事,陳晚榮打從心裏高興,隻是於情於理不太合適,婉拒道:“伯父厚愛,小侄感激。隻是,這不太合適吧。”
“有甚合適不合適的,你忙不過來,就當是我們借人手給你。等到我們哪天需要人手的時候,你再叫人幫我們做。”鄭周氏臉一肅,很認真的道。
都是自家人,誰跟誰,未來的女婿碰到困難了,嶽父嶽母不幫忙,說得過去麽?這話隻是沒有說出來,其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未來地泰山大人如此關愛,陳晚榮受用得緊,想了想,道:“那就多謝伯父!謝伯母了!”
“我們家裏除了家丁傭人以外,還有些花匠、木匠都給你派過去。”鄭建秋的提議讓陳晚榮大是興奮。
其他的工種都好辦,隻要是個人,都能幫著幹活。唯有這木匠最讓陳晚榮頭疼,要是沒有木盒子,即使把香皂做出來了,也不可能貨,有了鄭家地木匠加入,就不會出現瓶頸了,要陳晚榮不高興都不成,笑道:“謝伯父!”“這幾天,我們也沒甚事,都來忙你打打下手。”鄭周氏想得更加周到。
借些人手還說得過去,他們親自來幫忙,陳晚榮還真不敢領受,忙道:“伯母,千萬不可,這不是折煞小侄麽?”
“賢侄,你多慮了。我們家的事,你是知道的。家道中落那陣子,伯母什麽活沒幹過?農活、髒活、累活。..伯母沒一樣落下。”鄭周氏很堅決的道:“這事就這麽定了!”
鄭建秋一臉的歉意,眼裏含著淚水,打量著鄭周氏,對昔年之事很是歉疚。
話都到這份上了,陳晚榮還能說什麽呢?隻能應允,道:“既如此,就多謝伯母了。”心想到時找點輕鬆點的事給他們就成。
真沒想到鄭府一行,居然還有這等意外收獲,陳晚榮打從心裏高興,陪著鄭建秋夫婦吃茶閑聊。很快就到晚上。鄭宛如進來道:“爹娘,飯菜好了。”
“賢侄請。”鄭建秋站起身,側身起邀。
陳晚榮禮節性的道聲請,跟著鄭建秋夫婦去了。這次所去之處,是陳晚榮熟愁地桃園。遠遠就看見鄭晴帶著青萼在忙著,忙著擺放盤碟。
鄭晴看見陳晚榮過來,衝陳晚榮閃閃眼。抿著嘴唇道:“爹,娘,請上座!”招呼好父母。這才道:“陳大哥,請坐。”
鄭建秋夫婦坐在上,陳晚榮坐在對麵,鄭晴和鄭宛如一左一右相陪。瞧瞧伊人,嬌媚無限,再看看鄭宛如,唇紅齒白。一個俊俏小夥。置身其間,還真有點家地感覺,讓人感到溫馨。
拿起酒壺,鄭建秋一邊斟酒,一邊道:“讓賢侄笑話了。我們家說是大戶人家,供奔走的人不少,隻是一家人能湊齊的時間不多,能這般吃一頓飯更是難得,除非逢年過節。”言來頗多無奈。
沒錢的時候想錢。有錢的時候又有麻煩。總有那麽一些不如意,這就是人生的苦惱。陳晚榮寬慰道:“伯父不必介懷。伯母賢惠。晴善良,宛如兄上進,能有伯父如此家勢者大唐不多,小侄都為伯父高
這不是拍馬屁,而是事實,不過鄭建秋卻是聽得很舒服,很受用,笑嗬嗬的,攬住鄭周氏的香肩,道:“賢侄啊,你伯母不僅賢惠,還是世間奇女子呢!”言來很是自豪。
鄭周氏的溫柔賢德,陳晚榮是知道地,以她地人品絕對當得。隻是要和奇女子掛上號,還真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鄭建秋在鄭周氏的香肩上拍拍道:“想當年,家道中落時,我在國子監讀書,身無所長,更無錢財。你伯母待字閨中,雖然我們有婚姻之約,隻是家都成那個樣了,我地叔輩都看著自己的錢財,不與伯父往來。
“我自己都沒有信心了,了無生趣,要你伯母退婚另擇良緣。可你伯母不肯,一定要嫁給你伯父,一起住苦窯,餐風露宿,吃盡人間苦楚,無怨無悔,讓伯父有了生趣,這才重新振作,四處奔走。好在天不絕我鄭家,伯父這才東山複起,實是你伯母之功。”
真沒想到鄭周氏還是一個“王寶釧”,陳晚榮肅然起敬,站起身向鄭周氏鞠躬道:“伯母誠世間奇女子,小侄今日方知,實是慚愧,這裏謝罪!”
鄭周氏笑道:“賢侄免禮,這都是你伯父好。有學識,有才情,會疼人,跟著他,就是做一鄉下村婦,也是人生的幸福!”
平淡的話語透著一股子讓人欽佩之氣,寧願舍卻榮華,與心上人相濡以沫,即使老死鄉間也無怨無悔,這種讓無人為之心醉而不可得的愛情,隻存在於小說家地筆下,沒想到居然有幸遇上,陳晚榮驚訝之餘又是榮幸。
人一輩子,能遇到這樣的情侶,很難得了,任何言詞都不足以讚美其行,陳晚榮隻能擊節讚歎。
鄭建秋緊緊鄭周氏的香肩,道:“這些年東奔西走,家道好了,人麵也廣了。也有不少女子示好,隻是伯父這一輩子有你伯母知足了,一一婉拒。”
象他這樣地家道,想入鄭府為妾的女子不在少數,其中必有姿色上佳的女子,他都不動心,其用情也深,讓人折服。
人能在最艱苦的歲月裏得到心上人的傾力相助,這比什麽都重要。無論家道如何變化,這份情誼不可能忘得掉,怪不得鄭建秋沒事的時候不去“燈紅酒綠”,而是埋讀書,把對鄭周氏的思念埋在心底。陳晚榮心想,就是我處於他這種情況,也會這麽做!
“貴易交,富易妻”。好多人因家道好轉,而背棄妻,另擇新歡。真正能夠做到“貧賤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廚”地又有幾個呢?鄭建秋就是其中一個。
這份情誼同樣讓人欽佩,陳晚榮再次擊節讚道:“伯父用情若此,實是世間楷模,小侄受教了!伯父,伯母,小侄敬你們一杯!”端起酒杯,舉在麵前。
“謝賢侄!”鄭建秋夫婦端著酒杯。站起身,和陳晚榮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鄭建秋放下酒杯笑道:“賢侄,這做人就得講良心,不能忘本。你少年得意,前途遠大,隻是希望你以後不忘了以前地苦。曾棲身於鄉下三間茅草屋!”瞄著鄭晴,這是在暗示陳晚榮,以後要對鄭晴好。不要辜負了鄭晴。
講良心,不忘本,正是陳晚榮的人生操守,兩世為人都沒有忘記自己是貧寒出身,這話很對脾味,笑道:“伯父請放心!人嘛,忘本的人是有的。我不是!別地我不敢說。我會盡力做好!”
至於做好什麽事,陳晚榮語焉不詳,不過鄭建秋夫婦明白,那是說會盡力照顧好鄭晴。陳晚榮沒有拍胸脯保證,更沒有什麽驚天動的豪言,沒有山盟海誓,隻是幾句很平常的話,卻更易讓人接受,鄭建秋夫婦大是高興。笑道:“賢侄的為人我們信得過!”
能得鄭晴這樣善良。心地好,有學識的美人相伴。夫複何求?陳晚榮說地是真心話。鄭晴何嚐聽不明白,鳳目瞄著陳晚榮,眼裏蘊著無盡地笑意。
這餐飯之所以要把陳晚榮叫來,一是認可陳晚榮是家人了,二是要向陳晚榮告誡一些事,那就是要對鄭晴好,不要辜負了鄭晴,這是做父母為兒女該操的
目地已經達到,鄭建秋精明的商人頭腦就表現出來了,道:“賢侄,這酒精伯父雖然沒有試過,聽晴丫頭說效果不錯,現在再有兵部購買一事,依伯父之見,必將大行於世。先給伯父做一千斤,伯父帶去洛陽賣賣看。”
這個鄭建秋真是地,太會選時機了!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吃飯,喝喝酒,聊聊天,看看風景,多溫馨的事情,他卻要談買賣,真是讓人想不到,陳晚榮要不是顧忌泰山大人的麵子不好看,肯定是要數落他了。
忍住數落他的衝動,陳晚榮笑道:“伯父放心,你要多少,就給你多少。”這總滿意了吧?
鄭建秋得成所欲,還有什麽不滿意的,笑嗬嗬的摸著胡須:“那就好,那就好!”未來女婿如此照顧泰山大人,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來來來,嚐嚐!”鄭周氏等鄭建秋把該做地做完了,這才來充當和事佬,重新把話題拉回到溫馨的家宴上來。
這才叫夫唱婦隨,配合默契。陳晚榮對他們這種不錯過一切談買賣良機的精明生意人頭腦既是佩服,又是生氣。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裏咀嚼起來,入口即化,津香四溢,陳晚榮讚道:“好!”不期然地看著鄭晴,隻有鄭晴這般巧手都做得出來。
鄭周氏趁機誇讚女兒道:“說起這個家,都是丫頭看著,每次回來,都能嚐到她做的可口飯菜。”
即使她不誇,陳晚榮也不會不知道。隻是,在娘親的眼裏,能在女婿麵前誇幾句女兒,也是一大樂事,鄭周氏笑嗬嗬的,仿佛嘴上抹了蜜似的高興。
鄭建秋夫婦見好就收,不再談買賣,而是和陳晚榮說些趣事,聊一些過去的舊事,席間其樂融融,盡歡而散,這家宴還真是讓陳晚榮滿足!
念著家裏頭的事,陳晚榮飯後告辭,要趕回去查看一番,要不然這覺睡不安穩。
“丫頭,你送送賢侄!”鄭建秋為二人創造機會。
陳晚榮要走,鄭晴萬分不舍,可正事要緊,隻能作別了。鄭建秋這話,正合己意,鄭晴歡快地應一聲:“陳大哥,我送送你。”
趁機說點情話,人生樂事,陳晚榮點頭道:“有勞了!”別過鄭建秋夫婦和鄭宛如,與鄭晴一道向大門走去。
鄭晴回頭一瞧,見鄭建秋他們回屋去了,壓低聲音,道:“陳大哥,我有話要給你說。”
陳晚榮忙道:“晴,你有話盡管說,什麽事?”
鄭晴沒有回答,而是低下頭,雙手習慣性地絞在一起,很是羞澀。陳晚榮一下子奇了,問道:“快說呀,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