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到手的獵物,又跑了
“什麽!?”他的身子猛的朝前傾,一雙狹長嫵媚的眸子細細的眯緊,“逃了!?”他的唇瓣一下抿的死緊,連帶著那雙熠熠生輝的長眸裏,也一下變得陰鷙冷冽。
不知道話筒那端的人又說了些什麽,他的唇角忽而挑出一個詭異的弧度,“好,很好,非常好!”
連說了三個好字,段逸風快速的掛斷了電話。
從沙發上起身,隨手拿過外套搭在肩上,
“怎麽?”段子梟看著快速起身的他,
“哥,我現在有點事要出去下。”他的肩膀上搭著休閑外套,上身是一件寶藍色的針織薄衫,下身穿著修身的牛仔褲,修長的手指早已搭在了門把手上。
“嗯,”段子梟輕應,麵上沒有太多的波動,隻心下有些疑惑。
“到手的獵物跑了,哥說,抓回來,該怎麽處罰呢?”他在扭開門把手的瞬間回眸,額前的茶褐色的劉海滑過眼線,竟挑出一種詭異的弧線美。
撇開段逸風荒唐張揚的個性不說,外界從不懷疑他是個十足的美男子。
一線之縫合上,段子梟微微垂眸,半靠在身後的辦公桌上。
他的眼窩偏深,是幾天沒有好好睡過的緣故,他的指尖有很多老繭,粗糙的,幹澀的,他一年四季都穿著黑色的衣服,他的衣櫃裏從沒有其他顏色的衣服。
有些人注定活在黑暗裏,比方說,他……
且他們這種人,永遠沒有辦法得到救贖。
可是為什麽,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偏偏待他這樣好……
風在耳邊呼呼而過,段逸風掌著方向盤,額前的劉海全都被吹到腦後,隻露出他光潔弧度飽滿的額頭,他的眼神犀利而冰冷,唇角始終挑著詭異的弧度,“該死的女人,竟然還敢逃,準備承接我的怒火了嗎?”段逸風抽搐著嘴角道。
當聽到她再度逃跑的消息,他的心裏極度憤怒到了頂點,三頭兩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消失,當他是死人是不是!?
能夠把他段小太子當傻瓜耍的,別說還沒生出來,生出來他都能直接掐死在搖籃,可惡!
“喂喂,前麵的那輛車停下!停下!stop!”他的眼角一撇,後視鏡中,一輛交警車疾風似的駛來,上頭的交警,追著他的法拉利大吼大叫,一氣之下,居然一口飆出了英文。
這顯然就是個新來的交警,那警帽不知是因為風力太大還是怎麽,居然一吹之後往腦門後一飆,吹跑了,頓時,那黑白相間的一頭亂發隨風狂舞,嚇得他一手直接去抱頭。可惜恰恰是因為這樣,一個沒注意,沒把握好方向,居然衝著護欄一頭撞了上去。
“不知死活!”段逸風冷冷的從唇瓣中吐出四個字,不屑的撇了後視鏡中的情形一眼,把車速提到最高。
瞬間,經過改裝的紅色法拉利,像一陣疾風一樣,快速的消失在車道上。
身後的交警依然在哇哇大叫,“那個車號是88888車主,停下,給我停下!”想他才當交警一天,居然被活生生的鄙視了,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不過不過片刻,更悲催的事兒找上了他。
又一輛警車呼嘯著從後方衝來,那上麵站著的頭兒鐵青著臉色衝著他遠吼,“小子,你找死是不是!?太子的車子你也敢攔,你存心砸了我的飯碗是不是!?”
警車衝至,不待他先疑惑出聲,頭兒就直接抽身收走了他的警帽,“從今天起,你被解雇了!”
頂著一頭黑白相間,英年早白發的年輕小夥一臉不解,差點哭訴出聲,“頭兒,我,我……”這英年早白發的小夥子現在都沒搞清楚犯上了什麽事兒?
頭兒上前,語重心長的拍著他的肩膀道:“小夥子,別說你劉哥別提醒過你,現在早早回去收拾收拾,你這是可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物啊,你要不走,我們都得替你背黑鍋。”
頭兒轉身上了警車,“走吧,回去收拾收拾!”
段家黑白兩道通吃,更何況這段小太子那絕對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心狠手辣喜怒無常, 哪個不要活的腦子少根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除非是閑祖墳造的不夠地兒!
下車,甩車門,上電梯,扭開門把手,幾乎是一氣嗬成。
看著空****的房間,窗台處不斷翻飛的窗簾,段逸風的臉色陰沉到了頂點。
房間內除了一幹守候的保鏢之外,還有地板上被撕扯成一條條的床單,整個房間,猶如犯罪現場般淩亂。
“太子,”眾人自知失職,都低垂著腦袋,不敢抬頭。
段逸風不語,緩步走過去,眼神落在窗台外。
窗框上還有明顯被人踩過的痕跡,腳印隻有三分之一,卻依然能看出主人是誰。
順著這個窗台往下,是一根粗壯的管道,底下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坪,上麵還留有著一條長長的布繩,那明顯就是床單撕扯下來的。
這幢樓是他前年買下來的,樓層在三樓,底下一二兩層全都無人居住。
“哼——”怒極,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的段逸風,心不甘情不願的從鼻孔中哼出重重的一聲。
這個女人可真有膽子,居然將床單撕扯成條,再打結了當成繩子,由這根管道爬了下去。
可,真有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