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稚寧皺眉,她剛要說話,辛皓就已經轉身離開,她嘴張著,話到嘴邊她不得不收了回去。

這個辛皓,平時慢慢悠悠,這時倒是風風火火,也罷,明日她親自去一趟他的公司就是。

解藥,她需要再製作一批。

“回吧,你今天還有治療。”

顧稚寧起身抻了下腰,紀雲翡沒說話點了下頭,他今天話一直很少,顧稚寧似笑非笑。

他這是被氣到不想說話?

顧稚寧得意勾唇,親自推著他出去。

門外,等到顧稚寧和紀雲翡的車走遠,遠處的一輛車才起步行駛。

“老大,紀雲翡的腿看起來似乎沒什麽變化。”

周時在前方開口,辛皓坐在後座麵無表情,他閉著眼,手指敲打著手臂,縱然看不到目光,周時依舊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冷氣。

“紀雲翡的腿不出幾天應該就能走了,把魅影從暗網上撤下來,它沒用了。”

魅影這個毒,沒有解時,血管會比較曲張,今天他幾次故意俯身撿東西,看到了紀雲翡微露出來的腳踝。

他腳踝皮膚平滑,血管如常,這證明,他身上的毒基本上已經清了。

這個毒一旦有了解藥,就是棄品。

周時聞言皺眉,有些擔心,“可是國外那邊都靠魅影的銷售資金支撐運作,現在撤,那邊的服務器恐怕無力支撐。”

“我們這次回來,大部分的資金都砸到了南郊基地,沒辦法給國外那邊周轉。”

“我們手上有穆雲清,懂嗎?”

辛皓冷聲開口,周時不敢再說。

車內安靜,辛皓拿著手機把玩,他幾次看著自己和顧稚寧的對話框,勾起嘴角。

他今天本來隻想測測“寵物”對他的信任度,卻不想多了個紀雲翡。

逗弄他,可比看著他死有意思多了。

——

別墅。

顧稚寧和紀雲翡回來就開始治療,薑羽俊像個工具人一樣癱在沙發上。

等治療結束,顧稚寧頭也不回的離開,薑羽俊看著紀雲翡“嘖嘖”了兩聲。

“兄弟,顧稚寧是連多看你一眼都不想啊,這樣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他開口就戳紀雲翡的痛處,紀雲翡冷眼如刀紮在薑羽俊身上,薑羽俊無奈的坐起來做投降狀。

“行,我不說了,你快休息吧,明天還要複健。”

顧稚寧說了,這兩日紀雲翡每天都要做兩個小時以上的複健,他自然而然的成了陪練。

為了不被發現,他們還得偷偷摸摸的,這很讓人無奈。

薑羽俊生無可戀的躺下,紀雲翡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拿起了手機。

【查一下辛皓。】

他發了消息給裴之,然後關上了燈。

第二天一早紀氏。

紀雲翡一到公司,裴之就拿著兩個資料袋進來關上了門。

“總裁,兩件事,都查到了。”

“醫院那邊,我查了所有接近過張小姐的人,有一個叫淩雪的護士,前天辭職了,我已經派人去找。”

“然後就是辛皓。”

他說著把兩份資料放到了桌麵,紀雲翡邊看,他邊繼續開口。

“辛皓在五年前成立了晧藍科技,他很少出現在國內,資料上寫了他幾次回國的時間,還有幾次在國外參加學術論壇的具體日期,從資料看,似乎沒什麽問題。”

沒問題?

紀雲翡皺眉翻著,他看的很仔細,等翻到最後一頁,情況基本和裴之說的一致,他剛要合上,腦海中突然閃過幾個數字,他猛的再次翻開。

“3年前5月10號,4年前6月6號……”

他自顧自的盯著紙張嘟囔,薑羽俊一直躺在沙發上挺屍,聽到這兩個日期,他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不對,這兩個日子,不是你父母出車禍和你出車禍的前後的時間嗎,相差不到一周。”

薑羽俊並非懷疑,他隻是對這兩個日期特別的敏感。

這三年他們一直都在調查車禍的事情,隻要與其相關,總會多心。

紀雲翡自然也想到了這裏,他又仔細的翻看了一下,他的麵或從冰冷變得凝重又變得疑惑。

他是一個不相信巧合的人,但是他很確定,他和辛皓毫無交集。

他想不到車禍與其的關聯,所以真的是巧合嗎?

“他家人的資料查了嗎?”

紀雲翡沉聲開口,裴之思索了一下,恍然拍頭。

他差點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趕緊開口,“辛皓是單親,他有個母親,叫吳媚,她似乎和顧家有關。”

“顧家?”

紀雲翡眉間一緊,裴之點了點頭。

“這個吳媚似乎與顧國勝有些交集,具體的還沒查到。”

聞聽此言,紀雲翡臉色一寒,如鷹的眼眸泛起陣陣冷光。

紀家,顧家……辛皓到底是針對於誰……

他的出現似乎讓所有的事情都變得複雜了起來,他堅信,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去趟監獄。”

前幾日顧國勝已經判了,現在可以探監。

裴之點頭,薑羽俊也跟著下了樓。

到了監獄,顧國勝被帶出來時,整個人憔悴的不成樣子,他看見來人是紀雲翡,直接變了臉色。

“紀總這是來看我笑話的?”

他拿起內部電話嘲諷開口,紀雲翡麵無表情,甚至連同情都沒有,他沒有回答顧國勝的話,直接開口問道。

“吳媚,你認識?”

他聲音冷漠如冰,紀雲翡的問題讓顧國勝一怔,他似乎有些迷茫紀雲翡為什麽要問這個,他略做思索,突然一笑。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他現在已經失去一切,已然沒有什麽可畏懼的,光腳都不怕穿鞋的,他為什麽要對紀雲翡有問必答?

顧國勝眼眸中滿是怨恨,紀雲翡看著他,唇角微勾,笑容中帶著幾分寒意,“看來顧總在裏麵過得不錯,口齒很伶俐。”

“既然顧總不想說,那這日子還是難過些好。”

紀雲翡說著笑容瞬間消失,他眉眼冷然,周身散發出的冷氣,隔著玻璃都讓顧國勝不自覺發抖。

終究,他還是敗下了陣來,因為他沒有勇氣嚐試更苦的日子。

“我認識,她以前是顧家傭人。”

顧國勝不情願開口,紀雲翡再次發問,“你們什麽關係?”

“這……”顧國勝有些不願意說,但看著紀雲翡冰冷的雙眸,他還是不得不開口說,“她和我有過身體關係,後來膩了,就被我趕了出去,當時我和陳宣玉還沒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