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川自礦山事件之後一直沒什麽動靜,他背地裏查過,紀雲川一直在想辦法填補礦山的空洞。
礦山事件給公司造成了近一億的損失,這個洞可不是那麽好補的。
想到這,紀雲翡突然又想到什麽,無聲一笑。
他倒是忘了,顧稚寧還替紀雲川攬了個提升30%業績的活,紀雲川早就自顧不暇了。
不出意外,紀雲川現在肯定四下拉項目呢。
“嗯,那就這樣。”
顧稚寧話落就要掛電話,對麵聲音再次響起,“對了,明康製藥招標你參加了嗎?”
明康是本市最大的製藥集團。
紀氏和顧氏都是研發企業,而明康則是投資,聯名企業,明康每年都會選中一個項目,進行投資,隻要中標,就可以拿到資金。
顧稚寧若有所思,陷入短暫沉默。
沈氏當下資金緊缺,明康招標她肯定是參加了的。
不過紀雲翡能這麽問,那紀氏估計也參加了,現在他們可是競爭關係,他這不是在套她話吧?
“商業機密,無可奉告。”顧稚寧嘖了一聲,話落直接按了掛斷。
紀雲翡無奈,旁邊的裴之也忍不住想笑,“總裁,夫人上任以後,對您的戒心可不是一星半點。”
戒心?有嗎?她也隻不過在工作上對他有些戒心,其他方麵…
紀雲翡腦海中閃過她像八爪魚一樣爬在自己身上的畫麵,是又氣又笑。
他之前殘疾不假,可現在他是一個很健全的——男人!這女人天天也不考慮考慮他那忍耐的心。
“行了,你趕緊去查一下招標會的名單有沒有晧藍科技。”
辛皓當下已經拿下了GM,如果再拿下投資,就相當於拿到了顧稚寧所有想要的,這樣辛皓就可以做個好人好事,去顧稚寧那裏以退為進,爭得好感和信任。
辛皓當下的目的還不確定,所以他必須提前預防好一切。
“好,我這就去。”
——
裴之是半小時後回來的,“晧藍科技確實參加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
紀雲翡眉眼薄涼,“我要和吳媚見麵,你安排一下。”
裴之聞言立刻出去,不出二十分鍾他就拿到了吳媚的消息,晚些時候,他們來到了一家餐廳。
紀雲翡進去四下打量,遠遠的就看到吳媚在點餐。
吳媚每周三都會過來這裏,一個人,不知道為了什麽。
紀雲翡眯著眼緩緩走近,當陰影籠罩,吳媚抬眸,她看到紀雲翡,臉上並沒有什麽變化。
紀雲翡禮貌一笑,坐了下來,“吳夫人見到我似乎並不吃驚。”
吳媚麵無表情,“我為什麽要吃驚?你經常出現在新聞版麵,我認識你,所以沒什麽好吃驚的。”
紀雲翡看了她一眼。
見吳媚眉眼冷淡,他眼底劃過一絲冷然,放在桌下的手指輕輕敲了敲。
想必,辛皓估計早就想到他會來見吳媚,所以已經提前打好了招呼,要不然吳媚不會是這個態度。
這個辛皓步步為營,可不是一點的危險。
紀雲翡眉頭輕挑,“吳夫人應該知道我來的意圖,辛皓真是顧國勝的兒子嗎?”
“真不真?”吳媚冷笑,“你不是有親子鑒定嗎,何必問我?”
她眼底寫盡嘲諷,紀雲翡挑眉笑了一下不再言語,轉身離開。
紀雲翡坐在輪椅上能感覺到女人視線的追隨,出了門,裴之將他推上車,上車時,裴之瞧見吳媚還在盯著他們。
“總裁,這吳媚看著怎麽這麽嚇人,那眼神和女鬼似的,就好像要把我們抽筋扒皮。”
裴之啟動油門,紀雲翡從輪椅上移開坐到了車座上,他整理了一下衣角,眯起的眼睛泛起陣陣冷光。
“你沒發現,我說辛皓名字時,吳媚根本沒有反應,但提到顧國勝,她眼裏有明顯的恨。”
裴之愣了一下。
有嗎?他還真沒發現,剛剛的談話不過五分鍾,他屬實沒那麽細心。
裴之疑惑,“那代表什麽?”
“代表她對辛皓並不在意,甚至是冷漠。”
剛剛那句話他是故意問的,一個母親,在兒子是私生子這件事情上總歸會有一些心疼和愧疚,然而吳媚根本沒有。
她的反應很反常,這裏麵必然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
也許,他能看到的隻是辛皓想讓他看到的,那些真相早已被埋藏的很深。
一路再無言語,回到公司,紀雲翡剛要上樓,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紀雲翡看了眼來電顯示接起。
“顧稚寧叔叔醒了,你快點來醫院,路上順便給顧稚寧打個電話,讓她也趕緊來。”
薑羽俊激動的聲音入耳,紀雲翡一把攔住了要下車的裴之,“立刻去醫院。”
啊?裴之懵了?
他反應過來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還是快速的啟動油門,去的路上,紀雲翡給顧稚寧打了兩遍電話她才接。
半小時後,病房門口,顧稚寧急匆匆趕來,氣喘籲籲。
“抱歉,我路上堵車了。”
“沒事,進去吧,薑羽俊再給你叔叔檢查。”
紀雲翡敲了下病房門推開。
病**,廖國安平躺著,他臉色看起來有些白,人依舊有些虛弱,聽到聲音,他轉過頭,看到顧稚寧,他慈愛的勾起嘴角。
“寧寧,害你擔心了。”
他一句話,顧稚寧就紅了眼眶。
她叔叔這些年,不管什麽時候都會先照顧她的情緒,雖然他不是她親生父親,但這些年他對她真的猶如生父一般。
如今他差點沒了命,醒來的第一句卻是和她道歉,而她卻連一句爸都沒叫過,她這心,真的很難受。
“您別這麽說,能醒過來就好,以後您可不能這麽嚇我了,我就你和我媽兩位親人了,沒有你們我就要成孤兒了。”
顧稚寧擦了一下眼角不想讓廖國安擔心,薑羽俊檢查後確認指標正常,就將床搖了起來。
顧稚寧坐在床邊緊緊的拉著廖國安的手,是又激動又心疼。
“放心,叔叔說過要送你出嫁的,你沒嫁人,我肯定不會撒手人寰。”
廖國安說著摸了摸她的頭,“放心吧,以後不再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