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和你說,你趕緊和顧稚寧道歉去吧,我忙完再找你。”

薑羽俊扶額進了電梯。

紀雲翡抬眸看了眼走廊盡頭的606病房,沉著臉移動輪椅到了門口。

他抬手想敲門,又把手放了下去。

道歉?怎麽道歉?紀雲翡有些難住了。

病房裏。

白希和蠍子正沉默的看著顧稚寧,從她進病房,她身上的低氣壓讓兩人都不敢說話。

“寧…寧姐?你…還…還好嗎?是不是誰惹你生氣了,要不然讓月月幫你出氣?”

白希硬著頭皮開口,顧稚寧冷著臉抬眸,兩人都嚇了一跳。

這時,顧稚寧突然笑了,然後聳了聳肩,“生氣?沒有啊,我怎麽可能生氣,我幹嘛要因為狼心狗肺的人生氣?沒有,我不生氣。”

她一邊說一邊拍著自己的胸口給自己順氣,此時此刻,她將‘我那生氣了不說生氣的朋友’表現的淋漓盡致。

白希和蠍子越聽越覺得不對。

這…能讓寧姐罵狼心狗肺的,應該隻有他們家總裁吧,畢竟寧姐身邊也沒別的男人了。

林楓住著院呢,她總不會罵吧…

她們要不要幫總裁挽救一下?

白希扯了扯嘴角,她懟了蠍子一下,示意她說兩句話,蠍子皺眉一副拒絕的模樣。

“我說話,怕給顧總氣死。”

她小聲嘟囔,白希覺得也是,沒辦法,她隻能舍身取義,輕咳了一聲小心開口。

“寧姐,我覺得…他也不一定狼心狗,可能,就是笨點,要不然,你和我說說發生什麽事了?”

白希嘴上這麽說心裏一直在給自家總裁道歉?

對不起紀總,我這都是為了你的幸福,為了你的家庭和睦,笨,是一個可愛的形容詞。

門外,紀雲翡本在思考著怎麽到,如果他聽到裏麵的這句話,頭頂滿是黑線。

他良心狗肺?他笨?

白希不要命就算了,這個女人也開始不講理了?他要是狼心狗肺,他根本不會在意她。

他聽別人說話聽到一半就走,難不成還是他的錯了?

一時間,紀雲翡也來了脾氣。

他抬手推門而入,麵色沉冷,“顧稚寧,我現在身上還帶著傷,你就說這種話?”

男人周身冷風四起,他開口質問,白希看著害怕,顧稚寧卻目光冷然。

“是,紀總受傷了,多謝紀總救我,你這份大恩大德我會銘記在心,沒事的話,請走吧,你那薑小姐還等著你呢。”

她說話時聲音淡然,胸口卻起伏的厲害,顯然是氣的不輕。

顧稚寧這連句話也惹怒了紀雲翡,兩人對視,周邊仿佛刮起了龍卷風,白希下意識的躲到蠍子身後。

這時薑羽俊突然出現,趕緊把紀雲翡推了出去。

“你等在這!我和她說!”

十分鍾,他剛上樓十分鍾,要不是他讓人盯著,再一會,這兩個人怕是要把病房給掀了。

薑羽俊頭疼扶額,話落他回到病房關門,此刻,顧稚寧頭頂仿佛一個煤氣罐,隨便一點火星就能炸開。

薑羽俊輕咳了一聲,僵硬的扯了扯嘴,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你…你別和他計較,他這人說話就是這樣,剛剛的事情就是誤會,他……”

“我不想聽,薑醫生,麻煩你出去。”

顧稚寧拳頭握的咯咯作響,仿佛薑羽俊再多說一句,她就要動手一樣。

她要的不是別人的解釋,是他的解釋,薑羽俊的話代表不了他!

“寧寧,你聽我說……”

“出去!”顧稚寧急了。

薑羽俊被嚇了一跳趕緊閉嘴,他示意顧稚寧冷靜,小跑著出了病房。

天呐,生氣的女人真是戰鬥力爆棚,這個紀雲翡,幹嘛非要惹她啊!

薑羽俊越這麽想他越看紀雲翡不順眼,直接開口說了一句,“你說你是不是閑的?”

紀雲翡目光陰森,“你再說一遍?”

薑羽俊:……

好,這倆人他都惹不起。

“停!我可不想當你的出氣筒,你先和我去辦公室,你不是說你們昨天吵架了嗎,你說給我聽聽,我幫你分析分析。”

他說著推著輪椅進了電梯。

而病房裏,白希和蠍子還被顧稚寧周身的氣息壓迫,正在他們不知所措時,張若彤過來救了她們一命。

“寧寧,我聽說白希受傷了,我過來看看。”

“你們這是幹嘛呢?你這腿不能久站。”

張若彤看見白希和蠍子躲在角落,出於醫生的職業病,她扶著白希坐下。

過程中,白希緊著擠眉弄眼給她使眼色,張若彤先是疑惑,然後她察覺到了顧稚寧的火氣,了然的做了一個ok的手勢,示意她來解決。

“寧寧,你和我去休息區坐一會吧,我有點事和你說。”

“嗯。”

顧稚寧並未注意到幾人的小動作,張若彤開口,她一向都會回應,她應了一聲直接起身向外,張若彤囑咐白希先休息,然後跟在了顧稚寧後邊。

去休息區的這段路上,張若彤沒有說話,她一直看著顧稚寧,觀察著她的臉色,等坐下,她輕聲一笑,溫柔開口。

“這一路,你這臉黑的都能磨墨了,說說吧,他怎麽惹你生氣了。”

她根本不用想,能讓她家寧寧這麽生氣的除了紀雲翡,根本沒有別人。

張若彤很篤定,顧稚寧冷靜下來皺眉揉了揉眉心,本來也不是大事,他也沒想隱瞞。

她把事情告訴了張若彤,張若彤忍不住嗤笑出聲。

“就這麽個事啊,你們兩個怎麽和小孩子一樣,這麽喜歡拌嘴?”

顧稚寧:“拌嘴?這根本就不是拌嘴的事情,是他從來都不肯把話說清楚,他先是幫薑妙桐,然後過來質問我,放在誰那誰不多想?”

這倒也沒錯。

但紀雲翡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會說清楚的人,他在商場叱吒風雲,在人心之間各種謀劃,卻偏偏在感情方麵,過於笨拙。

這些她能看出來,寧寧肯定也能看出來,她能明白,寧寧氣的是什麽。

她若有所思的撐著下巴,給她想個辦法,“那你就不離他,逼一逼他,等他急了,沒準就明白該怎麽處理這些事了。”

逼他?

他現在根本不像木頭,他像是那萬年移不動的大山,逼他都不見得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