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羽俊。”
說話間,紀雲翡的聲音驀然響起什麽,兩人身子均是一震。
薑羽俊麵色一喜,“雲翡你醒了。
“寧寧,你看,我就說薑妙桐是嚇唬人的。”
顧稚寧還沒反應過來,她呆愣的看著紀雲翡眼眶發紅。
她沒說話,顧稚寧剛剛的冷靜都化作了激動,“雲翡,你……”
“你就是顧稚寧?”
男人冰冷的聲音猶如悶雷,震得顧稚寧耳鳴不止。
“你說…什麽?”
顧稚寧臉色一白,她踉蹌了一下,薑羽俊扶住她,麵色凝重,“你真不記得她了?”
記得?他應該記得,隻是記憶不多。
“記得一點,雲翡這個稱呼不適合你,顧小姐。”
男人此刻的態度比當初第一次見麵還要冷漠,他看都不看顧稚寧一眼,抬手揉著太陽穴。
他閉著眼有些昏昏欲睡,顧稚寧看著他一陣苦笑。
雖然她已經做好了最後的心理準備,但剛剛她看他醒心裏還是抱了僥幸。
那種有了希望又當頭一棒的感覺真的讓她無法接受。
“我是你的妻子。”顧稚寧不甘心的開口。
紀雲翡皺眉冷聲,“爺爺安排的與我無關,抽空去個民政局,離了。”
什麽??離了??
薑羽俊急了,“紀雲翡,你瘋了!”
紀雲翡皺眉眯眼,“妙桐說,我經常記不清事情,但我記得我剛出事這個女人就嫁了進來,她為的是什麽不用我說,離婚已經是給她體麵!”
他冷冷的盯著顧稚寧,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很是冰冷無情。
薑羽俊聞言麵色一沉,他張嘴,顧稚寧拉住他搖頭,她示意他別再說了,然後用盡所有力氣開口。
“抱歉紀少爺,是我打擾了。”
“薑醫生,你不是要幫紀少爺抽血檢查嗎?你先忙,我出去等。”
顧稚寧說著轉身,一滴淚順著她眼角滑下,她用力的掐住薑羽俊手臂輕語,“別忘了薑妙桐的話,我們不能冒險。”
話落她頭也不回的出門,病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停的滑落。
顧稚寧蹲在牆邊抱住自己,心一陣一陣的抽痛。
病房裏,薑羽俊沉著一張臉,他看著紀雲翡,一言不發的直接抽血。
紀雲翡對他完全信任,他一動不動的等他拔針,然後淡淡開口,“那個顧稚寧,離她遠點。”
遠點?這小子早晚會因為這句話後悔,算了,看在他被用了藥的份上,他先不和他計較。
“有些事,等我這邊有了結果再說。”
他說著看向還在發愣的裴之,“你和我出來。”
裴之整個人還是蒙的,他木訥的和薑羽俊出了病房,薑羽俊囑咐他在這守著,抿唇拍了拍顧稚寧。
“血樣拿到了。”
“嗯,去實驗室。”
顧稚寧像沒事人一樣往前走,薑羽俊張了張嘴無奈搖頭,他跟上顧稚寧,去實驗室的路上兩人皆是一言不發。
此時紀雲翡已經再次昏睡過去,薑妙桐那邊根本不知道他醒過。
十點,實驗室。
顧稚寧一進去就換上了衣服,她一聲不吭的拿著樣本開始分析,第一遍,她查出了藥物成分,可她根本沒見過這種分子。
顧稚寧不信邪的一次又一次的檢測,從晚上十點到淩晨四點,顧稚寧一直圍著機器,整個人都滄桑了很多。
“沒辦法分解,怎麽會一直沒辦法分解藥物呢,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嘟囔著拿著化驗單,雙眼中布滿了紅血絲,薑羽俊在旁邊看不下去,直接搶走了檢測單。
“六個小時了,你該歇歇了。”
“不行,我一定要研製出解藥。”
顧稚寧什麽都聽不進去,她像魔怔了一般重複實驗的動作,薑羽俊心一橫,直接把她拉到一邊,怒指著桌麵。
“六個小時,幾十次的實驗,每一次的結果都是相同的,顧稚寧,雲翡身體裏的藥物成分我們根本就沒有見過,不可能短時間內就研製出解藥的。”
“今天你把脈的時候,也沒有發現問題,這個藥的成分當下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分析,我們甚至沒有辦法確定他身體裏的藥物成分到底有沒有毒。”
“顧稚寧,你清醒清醒,你現在需要冷靜。”
薑羽俊抓著顧稚寧的肩膀搖晃,顧稚寧掙紮了幾下突然哭出了聲。
此時此刻她的情緒才真正的釋放,她踉蹌著抓起那些檢查結果撕碎,崩潰地抱住頭,“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隻是怕他真的永遠忘了。”
顧稚寧跌坐在一邊,大吼過的她滿臉的無力與絕望。
就是這麽久以來,她最無力的一次,之前不管是紀雲翡的腿,還是曲藍心的病,她都有跡可循,可這次,她沒有一點眉目。
她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
顧稚寧小聲啜泣,薑羽俊抿唇,他拍的拍顧稚寧的肩膀,放輕語氣。
“抱歉,我不該吼你,但我隻是想讓你冷靜下來。”
“我明白。”顧稚寧擦了擦眼淚,冷靜下來的她起身整理地麵,等都收拾好,她出去泡了咖啡。
薑羽俊就靜靜的看著,任憑她忙碌,等她坐下叫他,他才坐了過去。
他試探性開口,“現在你……”
“放心,我沒事,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難過解決不了問題。”
顧稚寧淡淡一笑,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無視,但她眼裏的憂傷還是暴露了他的情緒。
薑羽俊沒有拆穿,他端著咖啡杯,沉默了一會凝聲開口,“雲翡出現了記憶紊亂的情況你也發現了吧。”
顧稚寧點頭。
“他說我是他受傷後嫁進的紀家,他關於我的記憶應該是和爆炸之後的記憶連接了起來。”
現在薑妙桐讓他們配合,那就代表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全都要隱瞞。
那紀雲川那邊…
“雲翡已經知道爆炸的事情是紀雲川做的,隻是現在他肯定忘了,我們現在不能驚動薑妙桐,這件事需要我們來解決。”
這件事不解決,紀雲翡會很危險。
“那我們先聯係薑妙桐,看看她那邊到底想怎麽做。”
“嗯。”
“叮鈴。”
手機提示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顧稚寧掃了眼手機冷笑,“說曹操曹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