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稚寧那邊氣衝衝的回到公司。

她還沒坐穩,電話驀然亮起,一個名字顯示在屏幕,讓他原本就生氣的心多了分煩躁。

薑妙桐,辛皓,這兩人真是快成接力賽了,一邊剛處理好,一點就找上門。

這個辛皓到底想幹什麽!

薑妙桐的目的至少她清楚,可這個辛皓就像個狗皮膏藥時不時的蹦出來一下,貼在你身上甩都甩不掉,然後又時不時的消失。

他就像是電腦係統出現了bug,總會出來煩你一下。

顧稚寧無語的扶住額頭,她本想掛斷,但他知道對方肯定會沒完沒了。

她咬牙按了接聽,“辛總,有事?”

“姐姐,過幾日我母親宴會,你要不要來參加?”

辛皓柔和的開口,根本不管顧稚寧冰冷的聲音,顧稚寧聞言一怔。

他不是來問熱搜的事?

他母親…吳媚…這種宴會他請她去幹嘛,她們又不是一個母親。

“雖然我母親和阿姨不是競爭的關係,但我想阿姨未必想看到我,宴會我就不去了,麻煩你代我問個好。”

顧稚寧客氣疏離的回絕。

辛皓隔著手機敲了敲手指,她不來可不行啊,她不來,吳媚就要反水了,這麽久,有些事他確實該辦了。

男人淡笑著,從樣子上看並不是很在意這件事,也許,他隻是想看戲而已。

他其實對顧稚寧很好奇,薑妙桐動了那麽多次手,她都平安無事,這樣的人,很適合當他的合作夥伴,就是太難策反了。

他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然後拉她入局,一舉拿下紀氏,計劃他已經有了……

“是我母親請你的,你別多想,隻是簡單的一個宴會,你可以帶阿姨和叔叔過來,雖然我們是一個父親,但我們都看不上他。”

“也許對於我們來說,我們才是一家人,而那個提供DNA的人才是壞人,姐姐沒必要和我這麽疏遠吧?”

男人句句透著討好,他就像一個弟弟急需姐姐疼愛一樣,他想湊近顧稚寧,卻又小心翼翼。

顧稚寧原本是警惕的,但是是他這樣的態度,還是讓她有幾分心軟。

之前紀雲翡的猜測暫時還不能證實,如果辛皓真的是無辜的,她這樣未免太過分……

顧稚寧思慮再三,閉眼開口:“好,時間,地點。”

想來一個宴會也掀不起什麽波瀾,去了也沒什麽,她沒必要把路堵的那麽死。

聽她答應,辛皓那邊表現的特別開心,“你答應了?我讓人把請帖給你送過去,上麵有時間地點,就在明天,明天我在酒店門口接你。”

“嗯。”

顧稚寧淡冷的掛了電話。

蠍子和白希坐在沙發上裝不存在已經很久,見她放下手機,蠍子抿唇開口,“顧總,辛皓的資料我一直未查到更多,我覺得他背景不會太簡單,您要休息安全。”

她明白。

正常情況下,一個人的背景太複雜,都會有跡可循,當一個人的背景什麽都沒有,這才是最大的問題,說明處理過。

辛皓對她來說,不知亦敵亦友,她還需要判斷。

“你們不放心明天就和我一起,我母親已經把你們當成自家人了,讓我住在一起,你們兩個就是我的妹妹,和我參加一場宴會,再正常不過。”

顧稚寧笑著開口,白希和蠍子受寵若驚。

妹妹?這個字也是他們從來不敢想的,她們自小就是孤兒院出身,從來沒奢望有家人,甚至她們覺得有口飯吃已經不錯了。

沒有紀總的培養,她們可能還在幹苦力,紀總救了她們,顧總給了她們一個家,她們已經很感激,沒想到……

白希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蠍子也難得的紅了眼眶,顧稚寧見狀慌的手忙腳亂,趕緊拿起紙巾過去。

“你們這是幹什麽?哭什麽…”

“就,就太…太激動了。”

白希哭的說話一陣哽咽,蠍子不會表達,便悶悶的不說話。

顧稚寧知道她們的出身,見他們這樣是既心疼又想笑。

“好了,別哭了,丟人!”

她安慰了兩人幾句話幾人說說笑笑,晚上回家,餐桌上,顧稚寧直接宣布了一件大事。

“白希,月月,從今天開始,我媽就是你們幹媽,叔叔就是你們幹爸。”

“媽,叔叔,你們同意吧?”

顧稚寧這屬於先斬後奏,餐桌上的幾人都有些發愣,一時間全都沒反應過來。

見他們沉默,顧稚寧拍了下陳宣玉的手。

“媽!”

“啊?同意,當然同意了,我平時就喜歡這兩個丫頭,她叔叔,你也同意吧?”

“當然,哪有怕孩子多的。”

他們兩個人反應過來有說有笑,白希和蠍子看著顧稚寧,感激都在不言中,她們很高興的叫了聲,“幹爸,幹媽!”

“哎!”

一桌子其樂融融,顧稚寧很欣慰的看著她們聊天,吃過飯,他們幾人說話,她就獨自去了院中。

聽著裏麵的歡聲笑語,她的笑在臉上,心裏卻有些發悶。

她雖然真心對他們好,但也帶了幾分私信。

月月和白希此刻的模樣,應該也是曾經的紀雲翡希望的,她想安排好他留下的一切,包括他在意卻忘記的每一個人。

這樣就算最後分道揚鑣,她也算了了她與他之前曾經的感情。

說來時間過的也真快,後天,該辦手續了。

顧稚寧躺在搖椅上閉眼,忽的一陣風吹來,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嗬,沒睡著就開始做夢了。”

她自嘲開口,睜眼想要回屋,但一起身就看到了那倒熟悉的身影。

顧稚寧一窒。

不是錯覺,他怎麽來了?

男人就靠在院門的邊上,他背光而站,影子被拉長,看不清神情,顧稚寧皺眉看他,男人清冷出聲。

“顧小姐就這麽讓客人站著,未免太沒禮貌了。”

他的聲音讓顧稚寧回神,女人抿唇走向門口開門,如無其事的讓開了位置。

“紀總是要進來坐?”

“不用。”

那他多說那一句做什麽?故意找事。

顧稚寧低眸和他靠在木門的門框上,她在裏麵,他在外邊,中間門雖開著,卻無人踏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