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稚寧沒想到他會答應的這麽幹脆,一時間有些詫異。
幾人並未去機場,而是乘坐傑克的私人飛機回了國內,飛機起飛的那一刻,薑妙桐便得到了消息。
那一瞬,她看著手機上的文字,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
“小姐,您怎麽了?”沐方擔心的上前,薑妙桐木訥的拉著他又哭又笑。
“我埋在那邊的暗線告訴我,傑克已經和顧稚寧聯手了,沐方,這一次,我恐怕真的要敗了,我千算萬算,終究是敗了。”
薑妙桐瘋癲大笑,她踉蹌起身向外,沐方一時沒反應回來,他回過神趕緊追上,“你去哪?”
“去找辛皓。”
“沐方,你走吧,你從賬上拿五百萬,離開這裏。”
薑妙桐說著就進了電梯,沐方還沒來得及進去,電梯門就已經關上,向下移動他眉頭一皺,立刻進了安全通道。
他跑下去時,薑妙桐正好驅車離開,他懊惱的一拳砸在了牆上。
走?他不會走的,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小姐,他必須跟在小姐身邊,就算她真的萬劫不複,他也要陪她粉身碎骨。
沐方沉著臉開車跟上薑妙桐,薑妙桐那邊一到辛皓公司就直奔本公司,前台怎麽攔都沒攔住。
辦公室門‘砰’的一下被打開,前台一臉的惶恐,“抱歉辛總,這位小姐一言不發的就往裏衝,我沒攔住。”
“辛皓,我要和你聊聊。”
嗯?薑妙桐?
辛皓抬眸看她,淡笑著揮了揮手,周時見狀會意,他讓前台離開,然後直接關上了門,守在外邊。
“坐吧。”
辛皓起身坐到沙發上,他抬手泡茶,薑妙桐一張臉陰沉的可怖,“我輸了,我答應你的條件,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麽。”
如今的局麵早就在辛皓的意料之中,他的麵色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他夾起茶葉聞了聞,淡聲開口,“我要你承認一件事,承認當初紀雲翡父母車禍的事情,是薑家做的。”
什麽???
辛皓此言一出,薑妙桐瞳孔瞬間放大。
“你怎麽會知道他父母車禍的事?你……”
薑妙桐忽的想起辛皓找她合作時的說的話。
“你要紀雲翡的人和錢,我要他失去一切,大家各取所取,我就是不想讓他和顧稚寧在一起。”
那時她以為辛皓是喜歡顧稚寧,可此刻她意識到什麽,忽的起身後退,眼底都是恐懼。
“當年的車禍是你做的?你針對紀雲翡根本不是因為顧稚寧,為什麽,你到底是誰!”
薑妙桐慌亂的靠到牆邊,辛皓看著她那副樣子,嘴角的弧度忽的深了幾分,“我?我當然是辛皓,也是——紀皓。”
“紀??你……你是……”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是紀雲海在外邊的私生子,好了,不要問太多,我會不高興,你隻需要告訴我,答應還是不答應。”
辛皓挑眉將茶杯放在桌上,他說的話信息量太大,薑妙桐一時還是猛地,等她反應過來,她一張臉煞白,眼底盡是恨意。
“我答應。”
私生子又如何?這種事情與她何關,隻要能報仇,她做什麽都無所謂。
“我知道我一定會進監獄,但在此之前,我還是要搏一搏,但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因為,縱然一搏,我最多也隻能除掉一個人,另一個人就要交給你了。”
薑妙桐說著直接冷笑離開。
周時在門口看著她的背影有些擔心,“老大,她萬一把事情告訴紀雲翡怎麽辦?”
剛剛的茶漬沾到了手上,他低著頭擦了擦,聲音中透出幾分邪魅。
“你知道恨這個東西有多可怕?它會徹底改變一個人,薑妙桐不會告訴紀雲翡的,她現在最恨的就是紀雲翡和顧稚寧,薑妙桐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又怎麽可能放任這兩個人安生過日子?”
“好戲馬上就要徹底拉開帷幕了,隻要薑妙桐認下當年的事,我身上的嫌疑就會被打消,我會一步步親手摧毀紀家,沐方,讓杜婉欣那邊做準備了,等薑妙桐的事情結束,就該她動手了。”
辛皓說著眼底一抹陰冷劃過,周時立刻點頭去辦。
——
下午五點,飛機落地,顧稚寧第一時間帶著所有人回了別墅。
顧稚寧突然帶了這麽多人回來,嚇了陳宣玉一跳。
“寧寧,你這是?”
“媽,這件事讓白希和蠍子和你解釋吧,我還有事要做。”
她說著看向白希兩人,“這裏先交給你們,我去找雲翡。”
顧稚寧說著小跑著出了別墅,她一邊跑一邊拿出手機,到了紀家別墅,她剛要躲到書後給紀雲翡發消息,吳叔就走了出來。
“夫人,少爺和老爺子已經在裏麵等您了,您進來吧。”
等她?
顧稚寧眉頭一皺,“薑妙桐不在?”
“人一直沒回來。”
吳叔一邊說一邊帶著人往裏麵走,一進去顧稚寧就看到老爺子坐在客廳,看起來氣色不錯。
“爺爺!”
顧稚寧高興的跑過去,老爺子一看見她頓時激動壞了,“寧寧,咱們可算又見麵了,想死爺爺了,你去國外的事雲翡都告訴我了,你一切都好吧?沒受傷吧?”
老爺子關心的拉著她查看,顧稚寧眸色一閃,下意識的將左臂向身後移了移。
“我沒事。”
“真沒事?”她的小動作被紀雲翡盡收眼底,男人說著皺眉拉起她的手腕去掀她的衣袖。
顧稚寧愣了一瞬,反應過來掙紮了一下,“你幹嘛啊,你放……”
“這叫沒受傷?”
她話沒說完,衣袖已然被他掀了起來,她手臂的紗布露出,男人雖然出口質問,但眼底都是心疼。
旁邊老爺子一樣,隻是沒有開口,他不想打斷紀雲翡和顧稚寧說話。
隻見紀雲翡握著顧稚寧手臂的手有些抖,顧稚寧笑著握住了他的手,“我沒事。”
看到顧稚寧這個時候還在安慰他,紀雲翡那張冰冷的臉皺在一起,滿是自責。
“對不起。”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隻說了這三個字,一切盡在不言中,顧稚寧明白他的意思,她故作輕鬆的抽回手臂放下了衣袖。
“行了,別把氣氛搞得這麽沉重,先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