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老爺子和紀雲川關係不錯，接到電話的第一時間紀雲川並未多想就趕了回來。
回到別墅，他看到顧稚寧和紀雲翡也在，原本淡香的麵容當即一僵。
眼見老爺子麵色難看，他當即察覺到了不對，臉色一陣難看。
這兩個人又跑老爺子麵前胡言亂語什麽了？
紀雲川皺眉走近，他剛要開口說話，老爺子忽的開口怒吼，“你給我跪下！”
老爺子這一生下來紀雲川一跳，他腳步一顫，平日裏的血脈壓製太過深刻，他下意識的直接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爺爺，您怎麽動這麽大的氣？”
他剛才跪的太急膝蓋直接跪到了石頭上，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紀雲川強忍的疼痛開口。
老爺子死死的捏著拐杖，眼中一陣潮紅。
“紀雲川，你自己做了什麽你心裏不清楚嗎？我是真沒想到啊，我原本逸為你再心思不正也至少有些底線，沒想到你居然想要你弟弟的命啊！”
老爺子聲音顫抖的拎起拐杖往他身上砸，紀雲川下意識的一躲，等他聽清老爺子的話他臉色一白，眸色盡是慌亂。
害弟弟的命？老爺子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難道他們知道了？？
不，不可能，他當初把事情處理的那麽幹淨，怎麽可能會被查出來呢，一定是他們在炸他，這一定是紀雲翡慫恿的！
“爺爺，你說什麽呢？我聽不懂，我怎麽可能想要害雲翡的性命，我們可是親兄弟啊。”
紀雲川一副自己什麽都沒做的樣子。
他一臉迷茫的看著老爺子，老爺子看著他這副樣子更是氣急。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要是肯承認那證明他還有點良知，如今事情被挑明他還想著隱藏，實在是不可救藥。
老爺子氣的一陣咳嗽，紀雲翡一邊替老爺子順背，一邊冷眼看著自己的大哥。
這一瞬，他隻覺紀雲川有些可笑。
“有些事你以為裝傻充愣就能過關嗎？我曾經一度認為，當年的車禍就算是你做的，至少也不會是你親自動手，我沒想到，你居然如此不念手足之情。”
“你以為你把一切痕跡都清理掉了，紀雲川，那是你太自以為是了，我已經找到了證據。”
說話間，裴之正好趕到，紀雲川愣神之際，裴之已經將手裏的東西遞給了紀雲翡。
紀雲翡看著手裏的證據，他冷笑著扔在了紀雲川的麵前，當這些東西散落在地，紀雲川看這上麵的照片，看著自己將車開出車庫的視頻，看著自己將車處理掉的證據，他一瞬間木訥的跌坐在了地上。
大意了，終究是他大意了。
他清除了現場的痕跡，廢掉了現場的監控，卻終究漏掉了細節，如今一項一項連接在一起形成證據鏈，他所算計的一切終究是毀了。
“還不打算說實話嗎？畜生，你是想氣死我啊！”
眼見他不說話，老爺子對著他怒罵。
那一瞬，紀雲川忽然笑了，笑的有些瘋癲，他將那些證據用力甩在一邊，從地上爬起。
他站在那裏瘋了似的大笑，笑的前仰後合，最後笑得滿眼淚水。
他就那麽看著老爺子，眼中似有難過，但是更多的卻是怨恨。
“我是畜生？那您是什麽？您是訓練畜生的鞭子嗎？”
這是幾十年來，紀雲川第一次對老爺子大吼，他像是宣泄一般，一雙眼睛猩紅如血，一字一句字字鏗鏘。
“您以為我當時為什麽要害他？就是因為您！”
“是您！是您要把一切都給他！在您眼裏，從來沒有我這個長孫，我永遠是紀雲翡的陪襯，小時候您處處哄著他慣著他，他想要的東西就算你從我手中搶去您都會給他，那我呢？我是什麽？我就是紀家的工具人嗎！”
紀雲川憤怒的抱怨，老爺子聽的一陣上不來氣，他悲痛的看著紀雲川，老淚縱橫。
“雲川，你什麽時候開始這麽想的？爺爺從沒有想過要從你手中拿走什麽，也從未把你的東西給過雲翡啊！”
老爺子拍著胸口，心疼的難受。
紀雲川聞言踉蹌著一陣冷笑，眼裏盡是嘲諷，“您倒是健忘啊。”
“當初，雲翡剛到公司就取代了我的位置，我一心經營的項目，多次和您匯報，您都置之不理，後來是他，是他提出了優化方案，您才看到了我的項目，我那個時候還挺感激他，我以為您終於能因此看到我。”
“可結果呢！結果您直接把這個項目拿走了，您給了他！”
不知是不是吼的太大聲的原因，紀雲川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下，裏麵似乎還含著不甘。
那一瞬顧稚寧有些詫異，她看向紀雲翡，紀雲翡也是眉頭緊皺。
顧稚寧抿唇：“他說的……”
紀雲翡低眸，“是真的。”
今天如果紀雲川不提，他確實是想不起來這些事情了，在他眼裏，爺爺似乎都是一視同仁，可如今從紀雲川的視角看，似乎也沒那麽公平。
這一瞬，紀雲翡有些懷疑自己。
真的是他忽略了自己的大哥嗎？
紀雲翡拳頭緊握，顧稚寧察覺出他情緒的變化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
她看著發瘋的紀雲川，淡漠的開口，“這些是你的苦楚，卻不是你還害人性命的理由，明明你有更多的辦法解決，可你偏偏選擇了極端，這怪不得別人。”
紀雲川踉蹌嗤笑，“所以呢？你的意思是我咎由自取，是我的錯了？”
顧稚寧抬眸，“不，這世界上沒有覺得的對錯，隻是你選擇了最難解決的方式，但也幸好，雲翡沒事，你還有重來的機會。”
顧稚寧試圖用言語勸他回頭，可紀雲川完全聽不進去，他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盯著顧稚寧，仿佛要殺了她。
“沒有回頭路了，隻有你死我活。”
他笑的一臉陰森，這時門外警笛聲響起，老爺子不忍的低下頭，紀雲翡和顧稚寧都是一驚。
“這……”
“老爺爺剛剛就已經讓我報了警。”
吳叔在旁邊解釋開口，紀雲翡和顧稚寧眸色同時一沉，他們沒想到老爺子會這麽快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