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一直在看東西走神了,你回去早點休息,爺爺那邊有事記得及時告訴我。”
顧稚寧說了一句便下了車,她急急忙忙的往回走,根本沒給紀雲翡說話的機會。
紀雲翡嘴半張著,那句晚安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他看著她的背影無奈一笑
這時她心想著什麽敲了敲手指,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總裁。”
“裴之,寧寧想調查發布會上毒的來源,明天她會去找紀雲川,這多安排幾個人保護她,還有,你把辛皓這兩日的行蹤匯總,明天給我。”
紀雲翡說著啟動的車子開向對麵紀宅,裴之那邊怔了一下,“辛皓?他最近不是挺安靜的嗎,是我們的人疏忽了?”
“沒有,隻是有件事想確定一下。”
裴之還是有些聽不明白,但是也沒有再多問,他應了一聲後便掛斷了電話。
顧稚寧別墅。
顧稚寧匆忙回去後一直翻著手機。
她手機上有很多資料,這些都是她之前讓人查的有關於去紀雲川手中項目的具體情況,其中有一個幾個項目她感覺有些問題。
這些,她明天應該一起問問紀雲川。
——
次日一早。
顧稚寧早上八點就去往了警局,去的路上,她給顧氏的律師部部長打了個電話。
“李律師,你還沒去公司吧?”
李律師那邊剛要出門,聞言他腳步一頓,“還沒,顧總是有什麽事嗎?”
“嗯,既然你還沒去公司就先來一趟警局吧,我有點事想麻煩你幫我處理,來了之後我再和你說具體情況。”
警局?李律師眉頭一皺。
最近沒聽說顧氏有什麽事啊,顧總怎麽還去警局了,不會是他工作疏漏了吧?
李律師心想著一慌,趕緊小跑著出門,“好好好,我這就來。”
他說著就掛斷了電話,顧稚寧聽著他慌亂的聲音眼睛眯了眯。
她說話的態度很嚇人嗎?他慌什麽?
顧稚寧皺著眉打了個轉向,二十分鍾後她趕到了警局門口,李律師也同時趕到。
李律師一下車,顧稚寧就看到了他滿頭的虛汗向她跑來。
顧稚寧疑惑,“李律師,你這是……”
“顧總,出…到底出什麽事了?急死我了,最近公司也沒出事啊,不是我手下惹禍了吧。”
李律師一開口,顧稚寧原本嚴肅的神情有些破裂,她嘴角弧度不自覺的翹起,但為了自己老板的形象她很快就壓了下去。
怪不得剛才李律師慌慌張張的,原來是誤會了。
“別急,和公司沒關,一會……”
顧稚寧小聲和李律師說了一句話,然後便帶著他進了警局,顧稚寧走流程麵見了紀雲川。
隔著玻璃,紀雲川一副狼狽樣,但他眼底的陰狠絲毫不減,他看到要見他的是顧稚寧時,嘴角勾起一抹滲人的笑,那眼底盡是戾氣。
“你來幹什麽?來看我笑話?顧稚寧,我告訴你,你們別得意,等我出去,等我出去那天我還是會弄死你們。”
紀雲川依舊是死性不改,顧稚寧皺眉盯著他,眼底除了冷意再無其他。
這個紀雲川已然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要不是為了套話,她真是懶得過來看他。
顧稚寧冷漠的摩挲了幾下指尖,聲音寒冷如冰,“你想弄死我可以,但是你也得能出去才行。”
“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今天來是想找你做個交易,我問你幾個問題,你隻要如實回答我,我就讓紀雲翡和爺爺出諒解書,這樣你可以少判幾年。”
顧稚寧挑眉開口,她提出交易的一瞬,紀雲川眯了眯眼,在他眼裏,顧稚寧此刻的任何話都像炫耀,他咬牙切齒的看著顧稚寧,根本不相信她的話。
“少在這騙我,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們肯出諒解書才怪,他們巴不得我這輩子不出來呢,不過我倒是挺好奇你想問什麽,要不然你先說說?”
紀雲川邪笑著勾著嘴角,顧稚寧聞言輕笑了一聲,完全沒管他前半部分說的話。
紀雲川是有腦子的,知道爺爺不可能幫他,但是,困獸之軀,隻要有足夠的**,終究會打破他的理智。
顧稚寧完全不急,她一下一下得敲著桌板,耗著紀雲川的耐心,直到她感覺對方有些煩躁才淡淡開口。
“其實我想問的很簡單,我想知道毒是誰給你的,隻要你回答我這個問題,我一定會幫你。”
“毒?”
紀雲川搓了搓手,他原本已經有些煩躁,但聽到這話突但聽到這話突然就笑了,甚至笑得有些得意。
“原來你是想套我話啊,你問這些不就是怕有人對老爺子動手嗎?顧稚寧,你是不是傻了,我巴不得他死,怎麽會告訴你這些。”
“傻的是你不是我,大哥,我叫你一聲大哥就還念著從前的情分,你應該清楚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問這些不代表我要幫老爺子,我是想要自保。”
“紀氏出事,顧氏也跟著出事,我相信你背後的那個人針對的不隻是紀家,我隻是想保住我自己而已。”
顧稚寧麵不改色的盯著紀雲川,她用假話去試探對方,當說到背後的人這句話時,紀雲川的眸色明顯閃了一下,顧稚寧眼眸當即深了幾分。
果然,她猜的沒錯,紀雲川背後那個人才是主謀。
顧稚寧察覺到如此,立刻加了把火,“如果你供出他,那麽謀殺的人就是他不是你,我相信你不用兩年就能出來,李律師,是吧?”
“是。”
李律師坐在那兒一臉正氣,他翹著腿,整張臉上隻寫了兩個字:可信
這就是顧稚寧在門**代給他的任務。
她讓李律師來完全沒想讓他說什麽,她隻是想讓李律師坐在那,用他的氣勢來影響紀雲川,一個律師的肯定,必然會讓紀雲川鬆動。
果然,聽到她喊李律師,紀雲川的手摩擦指尖的動作明顯快了一些,他沒說話應該是在思考。
顧稚寧很有耐心的等著,過了一會紀雲川抬眸,眼底的戾氣已然轉變成了堅定,“那我就信你一次,畢竟你不是紀家人,我還是願意相信人是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