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叔有些疑惑,但還是跟著顧稚寧到了旁邊坐下,他查覺出顧稚寧麵色微微有些不對,輕聲開口,“少夫人,是出什麽事了嗎?”
“嗯?”顧稚寧正在想應該怎麽開口。
須臾,吳叔開口,她回過神裝作無事淡淡的勾了下嘴角,“我隻是對有些事有些好奇,所以想問問您。”
吳叔聞言鬆了口氣,“沒出事就好,您想知道什麽您就問吧,我要是知道我就告訴您。”
他已然這麽說了,顧稚寧便順勢閑聊似的開口道,“吳叔,我最近聽說了一些閑言碎語,有人說紀氏幾十年前出過一次事,有這回事嗎?”
她這句話其實已經漏洞百出,但是她實在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借口。
顧稚寧一時間對自己有些無語,好在吳叔完全沒有多想。
他不僅沒察覺什麽,還認真的思考了半天,過了一會兒才搖頭開口。
“紀氏這些年一直都還算穩定,沒發生過什麽大事,不過磕磕絆絆總是有的,畢竟是龍頭企業。”
吳叔說話時麵色很誠懇,顧稚寧搓了搓手指,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兩分。
看吳叔的態度,好像他不太知情,不過也有可能吳叔根本沒往其他方麵想,畢竟當年的事情過去了這麽久。
顧稚寧心想的有些猶豫,她在糾結要不要把事情徹底挑明了說,就在她猶豫不定時,旁邊突然傳來腳步聲。
她一抬眸看到老爺子出來,眸子一閃,直接把所有想問的話全都憋了回去。
“爺爺,您醒了。”她起身打招呼。
老爺子點了點頭,臉上沒有太多的笑模樣。依舊有些低沉。
“吳叔,你去忙吧,我和寧寧聊聊。”
老爺子走到旁邊開口,吳叔點頭起身,他沒察覺到什麽,顧稚寧卻感覺到了不對。
爺爺怎麽會突然要和她聊天?難道剛才她和吳叔說的話爺爺都聽見了?
“寧寧,坐吧。”
忽的老爺子開口打斷她的思緒,顧稚寧輕咳了一聲,眸子有些飄忽,她沒開口說話,老爺子看著她,勾唇輕笑了一聲。
“怎麽,吳叔那裏你敢問,到我這裏就不敢了?”
“這,您果然聽到了。”顧稚寧有些無奈。
她抬眸看了眼老爺子,聽著老爺子的語氣,她能感覺到,老爺子大概已經知道她要問的是什麽。
顧稚寧搓了搓手指,就在她想著該怎麽開口時,老爺子已經先她一步,輕聲開口。
“你要問的是幾十年前景安緋聞的事吧?寧寧,你告訴爺爺,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老爺子到底還是敏銳,他一眼就看出了顧稚寧心中所想,顧稚寧張了張嘴,有些不太好說。
“爺爺,有些事我怕您知道了心情不好,要不然……”
“沒事,你說吧,爺爺現在什麽都能接受,有些時候瞞著,反而讓我不舒服。”
老爺子打斷了顧稚寧的話,他這麽說了,顧稚寧隻能將事情和盤托出,但是跳過了警車被劫,和紀雲翡住院的事。
當得知辛皓和紀雲翡有血緣關係,老爺子麵色一驚,手為跟著有些顫抖。
顧稚寧怕他太過激動,趕緊給他順背。
“爺爺,您平複一下心情,你現在的身體情況,情緒起伏不能太大。”
“我知道,我隻是有些詫異,我沒想到當年那個女人還生下了孩子,真是孽緣啊,當時這件事情藍心和我都知道,我們本來想找到她問清楚情況的,沒想到一直沒找到人。”
老爺子搖頭歎氣,顧稚寧見他情緒平複,這才坐了下來。
聽到老爺子提那個女人,她心想著翻出了吳媚的照片,“爺爺,那個女人是她嗎?”
老爺子看了一眼點頭,又搖頭,“她,叫吳媚嗎?”
老爺子對辛皓那邊的事沒太多了解,吳媚也沒在老爺子麵前露過麵。
顧稚寧聞言點頭,“對,就是叫吳媚。”
“像,但又不像,當年那個女人確實叫吳媚,不過景安一直沒有找到人,這個女人以前在顧國勝那裏做傭人,你問過顧國勝嗎?”
這……她確定問過。
但當時顧國勝說他和吳媚確實有些不正當關係,沒有其他,後來她被趕走,離開顧家。
依照這些來看,當年陷害紀叔叔的人應該不是顧國勝,大概率是個巧合,說不上哪個對手公司隨便找人,正好找到了吳媚頭上。
“不對,我記得那個吳媚眼角有顆痣,但是這張照片裏沒有啊,她的神態也不太像,奇怪。”
老爺子忽的開口,顧稚寧看這照片有些迷茫,她隱約察覺到什麽眸色一變,沒有當著老爺子的麵開口。
“爺爺,這件事我會處理,您就好好養身體別想太多,我先回去了。”
“好,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到底要做,但是我知道你們一定沒問題,如果之後你還想問什麽直接來找爺爺,去吧。”
老爺子慈愛的笑著,顧稚寧點點頭,她麵不改色的出了院門,等遠離紀宅,她的臉色一沉,拿起手機立刻聯係了紀雲翡。
“寧寧,怎麽這麽晚打電話?”
“吳媚可能不是吳媚。”顧稚寧開口,紀雲翡一怔,他還沒明白怎麽回事,顧稚寧就把今天查到的所有事都告訴了他。
話落,她聲音一頓,沉聲開口,“雖然我的想法有些離譜,但我覺得這個吳媚是冒充的,她隻是長的像。”
知道一切的紀雲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他之前也查過吳媚,當時並沒有破綻,如果真如寧寧所說,吳媚的身份是假的,那現在再去查,應該能查到什麽。
“這件事我讓人今晚就去查,明天應該就能有結果,時間不早了,你也別忙了,快回去休息吧。”
紀雲翡聲音平靜,顧稚寧那邊微微有些詫異,但是她沒多說。
等掛了電話,紀雲翡安排裴之再一次去了辛皓老家,薑羽俊在旁邊聽著,等他打完電話,他嘿嘿一笑,八卦的湊了過去。
“寧寧是不是查到什麽了?”
“嗯,當年的事確實就是誤會,我父親被算計,我母親是知道我父親被算計這件事的。”
紀雲翡說出這句話時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