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別墅。
紀雲翡回去後一直心不在焉,老爺子瞧見剛湊過去,他就直接讓傭人把他送回了房。
老爺子站在原地一臉傷心:他被孫子嫌棄了??
事實證明,紀雲翡根本就沒在意,他回了房間就一直盯著手機界麵,而上麵顯示的正是他和顧稚寧的對話框。
信息停留在前天,還是上午。
而現在已經十一點半了,她一條消息沒發不說,人也沒回來。
“翅膀真是硬了,家都不回!”
紀雲翡掐著手機,【你人丟了?】
不行,這樣顯得我很在意她。
【爺爺問我你怎麽沒回來。】
不對,這樣也不行,爺爺平時都會直接給顧稚寧打電話,根本不會通過他。
【你是不是和那個林楓在一塊?】
紀雲翡剛要發手就頓住了,然後毫不猶豫的刪掉信息,關掉了手機。
他憑什麽主動找那個女人?她不回來關他什麽事?她自己都說了,是協議婚姻,他急什麽?
而且這句話,怎麽好像吃了檸檬精似的?
他不會……紀雲翡不經意的想起了薑羽俊說的話。
那一瞬,他臉色一沉,直接叫來了護工。
他必須洗個澡冷靜一下,要不然都開始胡思亂想了,笑話,他根本不會墜入愛河好吧!
紀雲翡一頓自我pua,洗了澡之後他往**一躺就準備睡覺,結果燈閉了怎麽也睡不著。
他眯著眼睛盯著天花板,轉頭看了眼手機,起身打給了裴之。
裴之那邊都快睡著了,一聽到特殊鈴聲,他噌的一下就坐了起來,“紀總,什麽吩咐?”
“顧稚寧還在研發大樓?”
哈?少夫人?
裴之困的有點懵,反應過來感覺去看手機消息。
完了,他忘記看下麵人匯報的消息了,他記得下午的時候,他手下的人還真說過,少夫人一直待在實驗室。
“您稍等。”
他一邊說一邊給手下發消息,【少夫人還在?】他想了想又多加了一句,【林楓也在?】
【是,現在實驗室就剩下少夫人和林楓,其他人少夫人讓他們都回去了,我一直在值班室守著,從監控看,兩人狀態很正常。】
裴之手下也是個有眼力見的,說的很清楚。
裴之看著消息,小心翼翼的將消息轉達給自家總裁。
然後…“啪”自家總裁掛斷了。
裴之聽著手機裏的嘟嘟聲,嘴角抽搐了一下。
總裁,又生氣了…不過應該沒事,薑醫生留了降壓藥。
裴之想著直接把手機鈴聲放到最大,然後睡了。
而此時躺在**的紀雲翡臉色難看的像吞了二斤水銀,又黑又紫。
他死死的捏著手機,不出意外,這一夜他睡的都不安穩。
美名其曰,氣的,實則是習慣了八爪魚在身邊,當然,我們傲嬌的紀總肯定是不會承認。
他下樓吃早飯的時候,老爺子看見他的黑眼圈嚇了一跳,“你昨晚奮戰到天亮?寧丫頭這麽厲害?”
紀雲翡手一頓,無奈的看著自家老頭,“您腦子裏都是什麽彩色廢料?”
老爺子很是理所當然,“這是正常慰問。”
很好,他沒辦法反駁。
紀雲翡嘴角肉眼可見的抽搐了一下,懶得說話。
奮戰?人都沒回來,他拿什麽奮戰?
紀雲翡看起來心情差到了極點,老爺子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二樓,見沒什麽動靜,一臉問號。
寧丫頭這是起不來床了,還是早就出去了?不行,待會他得抓個人問問。
老頭子正思索著,紀雲翡這邊已經吃完離開了別墅。
出於昨天紀雲翡的狀態微妙,裴之今天特意一大早過來接紀雲翡,沒用司機。
他感覺不出意外的話,自家總裁今天的第一站絕對不是公司。
裴之開著車,時不時的看一眼後座的自家總裁,剛要說話,紀雲翡就開口道,“直接去研發大樓。”
果不其然!
裴之說了句明白,就調轉了車頭。
——
研發大樓頂層實驗室裏,顧稚寧一夜沒睡,新的一批解藥樣本成型,她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
顧稚寧見已經八點,她轉頭看向林楓,“師兄,你回去睡吧,是我太著急了,這東西急不來。”
這一夜,並沒有什麽收獲。
顧稚寧有些累,她頭暈的出了實驗室坐到沙發上,林楓繞到了她身後,熟練的給她揉著太陽穴。
以前他們一起參加實驗時,也是如此。
此時值班室裏的人通過監控看到這一幕,瞳孔瞬間放大。
他剛拿出手機,就看到裴之和紀雲翡出了電梯,他稍微怔了一下,趕緊出了值班室。
“總…總裁,特助,你們來了,那個,要不要去看一下二組的實驗室?他們好像昨天有了新的進展。”
他邊說邊給裴之使眼色,裴之皺了下眉。
這小子眼睛長針眼了?擠眉弄眼的幹嘛呢?
“監控,監控!”
阿城壓低聲音開口,裴之聽到莫名其妙掃了一眼,這一看他差點把輪椅推出去。
完了!總裁看見這一幕,還不得炸,誤會,沒準就是誤會,不行,不能讓總裁看看!
“紀總,要不我們去看看吧。”
他附和阿城開口,一低頭就對上了紀雲翡冰冷的目光。
“你們兩個當我耳朵聾嗎?”
額——是有點冒昧了。
“監控。”
紀雲翡幽幽開口,裴之趕緊推著他進了值班室,然後按了一下按鈕。
顧稚寧辦公室的監控是藏起來的,就在牆後的暗格,除了他和阿城還有總裁的指紋,別人打不開。
監控裏,林楓還在給顧稚寧按摩,裴之隻覺一股冷氣蔓延,整個房間的溫度都降到了冰點。
紀雲翡目光幽幽的盯著監控,拳頭越來越緊,這時辦公室的顧稚寧似有感應一般看向監控攝像頭,但下一秒就收回了目光。
“我好多了師兄,你…嘶。”
她說話間沒注意到桌子上的裁紙刀的刀尖正對著她,她的手拂過,當即劃出了一道口子。
林楓臉色一變,第一時間抓住了她的手指,然後抽除了桌子下麵的醫藥箱。
“也不知道小心點,也怪我,沒注意刀放在呐。”
他的嗔怪聽到顧稚寧的耳朵裏就像兄長的愛護,而聽到紀雲翡的耳朵裏,就是…挖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