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那些受到汙染的魚蝦,還會直接破壞人體的免疫係統,有幾名當地人身體突然出現問題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我今天想要在鏡頭麵前做的,就是幫裴舟成記者揭露那家害人工廠的真麵目。”
“那家工廠就是祁氏旗下的正銘化工,十年時間,那家工廠或許早就已經……”
方仲民的話還沒有說完直播就被緊急切斷,在場認出了祁塵亦身份的人全都在第一時間看向了祁塵亦,也包括裴初意。
接到消息趕來的蘇景第一時間讓現場的工作人員都退出去,看了一眼裴初意的情況後立刻走到祁塵亦麵前主動解釋。
“祁總,直播開始前我們並不清楚方先生會突然說起這件事,直播已經第一時間掐斷,已經播出去的內容我們也會盡快處理。”
蘇家在那個圈子裏的地位並不低,但和如今掌控著大半市場經濟命脈的祁氏比起來,還是差了不止一點。
蘇景作為本次直播的總負責人,自然要在第一時間給出祁塵亦一個合理的交代。
祁塵亦沒什麽表情的朝著蘇景點了下頭,並沒有將責任全部推到蘇景身上,整個人平靜的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連自認沉穩的蘇景都要感歎一句祁塵亦的波瀾不驚。
方仲民不知何時拆下了身上的錄音設備走到了兩人麵前,微笑著為蘇景給了他這樣一個機會而道謝。
“方先生,您之前聯係我們時並未說過要做這件事。”蘇景的聲音帶著怒意。
他無意牽扯進任何私人恩怨當中,方仲民卻利用他去攻擊祁塵亦,蘇景自然咽不下這口氣。
可方仲民毫不在意,掩飾不住的笑裏盡是計謀得逞的得意。
“我以為祁總會在事發以後扼住我的脖子,把捅出這件事的我當場殺死泄憤,是我把祁總想的不堪了。”
“那樣不就如你的意了嗎?”祁塵亦麵色如常,“你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為的不就是讓我不敢輕易動現今備受關注的你。”
“你做到了。”
聽到祁塵亦這句話,方仲民直接仰頭不再掩飾的笑出了聲。
儼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勝利者。
但很快,祁塵亦的漠然又讓方仲民臉上的笑漸漸淡去。
“看來這個消息對祁氏的影響並不大,也是,如今的祁氏那是三兩句話就能撼動得了的。不過沒關係,我原本的目標也不是祁氏在這次時候一蹶不振。”
他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裴初意。
“祁總莫不是到現在都還覺得我是在故意陷害你?”方仲民挑眉,“這件事過去太久你不知情也情有可原,但你父親定然知情,據我所知他在你接手祁氏後就再沒有回國過,也再沒有出現在大眾麵前,是在擔心顧忌什麽呢?”
“他本就不喜交際場,想用這一點來把一切扣到我父親頭上,未免可笑了些。”
“是嗎?”方仲民再度揚起嘴角,似是對祁塵亦這個回答的不屑。
“或許吧,但我信不信不重要。”
祁塵亦隨著方仲民的目光一起看向正顫著手一張張翻看那遝資料的裴初意,心髒猛地一沉。
方仲民暗中打量著祁塵亦的反應,很快走到裴初意麵前。
擔心方仲民會再說些什麽不該說的祁塵亦也跟了上去。
“你總說你的遭遇苦難是方家帶給你的,可實際上,如果你父親沒有被祁家人害死,你原本也不需要經曆這些的。真正害了你的是祁家,也就是你的丈夫,祁塵亦。”
方仲民俯下身,每一個字都說的十分清楚,生怕裴初意忽略了這一點。
哪怕下一秒就被祁塵亦動手扯開,方仲民的臉上也還是帶著得意的笑。
祁塵亦顧不上一旁的方仲民,隻想立刻去和裴初意說不要輕易被方仲民誤導,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能相信方仲民的一麵之詞。
隻是這些話還沒等祁塵亦說,裴初意就起身對著方仲民嗤笑一聲。
“原來離間計才是你真正的打算,三兩句話就想要讓我相信你,你自己覺得可能麽?”
方仲民得逞的笑在這一刻終於無法維持,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臉色蒼白的裴初意,直接譏諷她的冷漠自私,竟然為了那麽一點愛罔顧自己親生父親的死,簡直是冷血的可怕。
若是裴舟成知道她是這個樣子,一定會恨不得沒有她這個女兒,以有這樣的女兒為恥。
“住口。”
祁塵亦握住裴初意的手厲聲打斷了方仲民的話,讓匆匆趕來的葉則立刻把人趕出去。
方仲民被趕走了,那份資料卻留了下來。
祁塵亦想讓葉則把資料拿走核實真假,卻被裴初意伸手摁住。
他的心咯噔一下,正要說話,裴初意就一點點抽出了被他握住的手。
“初意。”
他低聲念著裴初意的名字,生怕嚇到她一般,想要再次去拉裴初意的手,卻被裴初意直接退後一步躲開。
“初意,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相信我,好嗎?”
裴初意沒有應聲,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那雙澄澈卻又滿是疏離的眸子撞進祁塵亦的瞳孔,讓他沒來由的心慌。
他知道裴初意信了方仲民的話。
裴初意剛剛的那番話,隻是不想讓方仲民覺得自己計謀得逞故意說的,並不是她的真實想法。
祁塵亦應該解釋的,可他沒法否認正銘化工就是祁家的產業,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證明裴舟成的意外和祁家毫無關聯。
如果他現在說了兩件事沒有關係,那等到調查結果出來,發現裴舟成的意外真的和自己父親有關,裴初意以後都不會再相信他。
“初意。”
他小聲念著裴初意的名字,也隻能念她的名字,多一個字他都說不出口。
他想去拉裴初意的手,可他每上前靠近裴初意一步,她就後退一步再次拉開兩人的距離。
退到桌角後,裴初意直接拿上那遝文件轉身離開了偌大的錄製廳,沒有給祁塵亦留下一句話。
等葉則回來時,辦公室裏隻剩下祁塵亦一個人。
“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像方仲民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