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無妄笑道:“小福兒看出來了?”
“你幹嘛故意激他,他又喝酒了,你也不怕打起來。”,白以雲道。
祁野少年心性,衝動熱血,打起來也未必沒有可能。
“他心思不正。”,厲無妄道。
白以雲歎氣:“唉,他什麽時候才能看清?”
厲無妄肯定道:“看不清的。”
“我覺得阿和挺好的,他們這般朝夕相處,或許久了就生情了,到時便能覺得今日所為有多可笑了。”,白以雲道。
“哼,隨他吧,不撞南牆不回頭。”,厲無妄有些不屑。
白以雲打趣道:“真不愧是你徒弟,一個不撞南牆不回頭,一個鑽牛角尖,哈哈。”
厲無妄對於她的打趣毫不在意:“笑吧雲兒,回去之後便笑不出來了。”
白以雲一下收了聲,對上厲無妄不懷好意的眼神,摸了摸鼻子,道:“我累了,我們回去直接睡覺吧,今日你喝了酒,萬一休息晚了,影響明日上朝怎麽辦?”
厲無妄攬過她的腰,低聲道:“雲兒累了?那便別動了,朕來動,你看可好。”
“你怎麽總是沒個正形?”,白以雲推開他。
但是厲無妄又追過來:“我在外頭不挺有正形的嗎?”
“外頭是外頭,可是,可...”,白以雲說不下去了。
“可什麽?”,厲無妄問道。
“沒什麽。”,白以雲懶得說了,反正說了也沒用。
“雲兒,小福兒,酒不會讓我醉的,隻有你會。”,厲無妄低聲。
白以雲嘟囔道:“從此君王不早朝,哼,昏君。”
“說誰昏君呢?我日日都準時去,睡到日上三竿的是你。”,厲無妄聽見了。
白以雲反駁道:“還不是被你折騰的?那你別折騰我,我明日便早起。”
“那你還是睡到日上三竿吧。”,厲無妄拒絕了她。
“昏君。”,白以雲又罵了一聲。
“隻要有你,這昏君朕便當了。”,厲無妄倒是會說好聽話哄她。
回宮後。
厲無妄並沒有什麽耐心,在浴池中便開始了。
白以雲累了,便趴在他的肩頭上不想動。
厲無妄掐著她的腰,倒也樂在其中。
突然,白以雲一個驚起,直起腰來,道:“壞了,說好要向孟掌櫃要幾壇酒的,忘了。”
厲無妄喘著粗氣,皺眉看著她,啞聲道:“你還有心思想別的事?”
白以雲心虛舔舔唇,急忙又趴到他的肩頭上:“沒有沒有,我說胡話呢,皇上繼續。”
厲無妄湊到她耳邊道:“是不是我太溫柔了?讓你還有心思說話?”
白以雲道:“沒有的事。”
其實確實如厲無妄所說,在浴池中坐著,這個姿勢厲無妄會溫柔許多,也慢些,讓她可以喘口氣。
突然,厲無妄猛地從水中站起,白以雲沒來得及反應,便隻能用雙腿纏在男人腰上。
她低頭,看著厲無妄,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要幹嘛?”
厲無妄不說話,而是走到床榻邊,帶著她一同倒了下去,壓在她身上,身上的水弄濕了被褥。
床鋪吱呀搖曳,白以雲好後悔,早知道不說酒的事了。
厲無妄用手指探著她的舌,笑著問道:“雲兒怎麽不說話了?”
白以雲每每想張口,厲無妄便會用力起來,讓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索性便不說了。
她半眯著眼,看著厲無妄斷斷續續道:“夫君...累...”
厲無妄隻是啞聲道:“好雲兒,最後一次。”
白以雲認命般閉上眼,最後一次,是厲無妄最大的謊言。
將軍府中,祁野便沒有什麽好興致。
他回了府,坐在院中,又繼續喝著悶酒。
阿和走到他身旁坐下,道:“將軍,晚了,回去吧,待會兒該著涼了。”
祁野搖搖頭。
他好像放下,那個人占著他的心,讓他太難受了,他都要開始恨她了。
阿和又道:“是因為雲姐姐的事嗎?”
隨後笑道:“看我問的,問的廢話,若不是雲姐姐,又有誰會讓你將軍這般呢?”
“對不起。”,祁野哽咽道。
阿和覆上祁野放在石桌上的一隻手,很冰冷。
她道:“沒事,時間還長著呢,以後的事誰又說得定呢?”
她總是懷著那一點渺茫的希望,祁野難放下,她也難放下。
祁野將手收了回去,道:“你回去吧,外頭冷。”
“沒事,我便在這陪著你。”,阿和應道。
祁野轉頭看著眼前這個女子,若是他喜歡的是阿和該有多好,他和阿和便都不會這般難受了。
算了。
祁野站起身道:“回去休息吧,我去書房了。”
隨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阿和看著少年冰冷的背影,就這樣吧。
翌日。
朝堂之上。
祁野站在下頭,抬眼看著皇位上那人,覺得頭疼欲裂。
他昨夜喝了太多酒,也沒睡好。
好容易挨到了下朝,他正準備出宮,一個公公又來攔住他,說皇上要見他。
他跟著公公去了承天殿。
那個人坐在高位上,見他來了,便放下了奏折。
厲無妄道:“上來坐吧。”
祁野搖搖頭:“不了皇上。”
“你先前在王府可不是這般。”,厲無妄淡淡道。
祁野道:“如今不一樣了,您是皇上,我是臣子。”
是啊,他以前可不是這般。
他在王府時毫無顧忌坐在厲無妄旁邊,吊兒郎當,那時他拿著一卷書,上下搖著,就是那次,他第一次見到她。
他很好奇厲無妄娶的王妃會是什麽樣的女子,厲無妄很喜歡白以雲,他那會兒便看出來了。
其實他也很喜歡白以雲,隻是這種喜歡慢慢變味了,變成現在這樣了。
他與厲無妄之間也不知從何時開始有了隔閡,或許一開始便有,隻是現在漸漸變大了,因為厲無妄從未真心對他,厲無妄隻是看中了將軍府握著的兵權。
他要幫厲無妄,因為她喜歡厲無妄。
“真的是因為這個?”,厲無妄問他。
他點點頭:“真的。”
其實不是的,他知道不是的。
若是還是以前的那樣,厲無妄這樣說了,他便會笑著,大搖大擺走上去,毫不客氣坐到厲無妄旁邊,依舊吊兒郎當。
厲無妄繼續道:“我們,還從未挑明說吧?”
祁野笑了下:“還需要挑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