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下部) 梁兮兮你到底是誰

她這一摟,四周頓時靜默了,因為昭荀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本來就是夏天,衣衫單薄,再加上昭荀從未被女子這樣摟抱過,老處男心底那點慌張一下子就顯露出來了!昭荀的臉就像要哭了似的,想扯開又怕傷了兮兮,不扯開自己又尷尬得要死,可憐的昭荀哥,真是騎虎難下啊!

嚴琥珀一邊好笑一邊招呼兮兮道:“我跟你說,趕緊下來!昭荀哥不喜歡帶個人騎馬,我說了我帶你,趕緊下來,快!”

兮兮已經把昭荀當救命稻草了,哪管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啊?她本來就是很開明的現代人,好不好?她才不管那麽多,兩隻胳膊死死地抱著昭荀,衝嚴琥珀說道:“不!我就不下去!就不下去!要不你現成挖個坑把我埋了!”

蒙芙如和那一群侍衛又笑開了,連喬鳶都笑著掀開簾子看好戲了。舒愨鵡琻昭荀一看見喬鳶,真想找個地洞鑽了算了!可兮兮的兩隻胳膊像八爪魚似的繞著他,無論琥珀怎麽哄怎麽勸,兮兮就是不肯放手下來。昭荀真是欲哭無淚啊!

“還不走?”一直沒說話的元胤忽然冷冷地喝了一句,用餘光瞟過兮兮那張倔強的臉,狠狠地甩了馬屁股一鞭子,策馬而去。

昭荀無奈,隻能帶著兮兮上路了。馬隊繼續前進,兮兮終於如願以償了。雖然馬背上很顛簸,可總算一路都有風吹著,再沒像之前在車廂裏那樣又熱又吐了。

快走到前麵小鎮時,馬隊放慢了速度。嚴琥珀扭頭看了昭荀兮兮一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哎,昭荀哥,她睡著了。”

昭荀早感覺到了,最開始兮兮還跟他扯兩句閑篇,後來就沒了聲音,隱隱能聽見微微打鼾的聲音。可見這丫頭三天來真是一點好覺都沒有。

嚴琥珀一看兮兮那睡相就笑個不停,扭頭對昭荀道:“昭荀哥,這丫頭是不是瞧上你了?為什麽單單纏著你就不纏著我和主子呢?要不這樣,你對喬鳶姐使美人計不頂用,不如對她使使,沒準她把實話都告訴你了!”

“胡說什麽啊?”昭荀微微轉臉往後麵喬鳶的馬車看了一眼,又好氣又好笑。

嚴琥珀朝他左邊的元胤笑問道:“主子,您說是不是?”

元胤瞥了嚴琥珀一眼,麵無表情地說道:“還不去前麵鎮上探路?”

“知道了,主子,這就去!”嚴琥珀笑米米地甩鞭而去。

中間沒了嚴琥珀擋著,元胤隨意一瞟,就能瞟到兮兮臉貼著昭荀後背的那副酣睡樣。作為姑娘家來說,她那睡相可真不雅觀,但卻顯得有幾分可愛,像小狗趴在地上睡覺似的,挺逗人樂的。

元胤想笑,但還是沒笑,挪開眼神後,他想起了梨花,心裏又開始泛著酸地疼。要是梨花還在該多好,她是不是也像梁兮兮似的纏著自己要騎馬呢?她一直想學騎馬,一直鬧著要匹馬,可結果還是……

“昭荀大人,”旁邊傳來兮兮慵懶的聲音,“還沒到嗎?”

昭荀轉頭道:“快了,梁姑娘,你醒了?”

“嗯……”兮兮半眯著眼睛說道。

“你醒了……”昭荀有點尷尬地提醒她道,“那是不是能鬆鬆手了?這樣……有點……”

兮兮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忙鬆開了一直圈著昭荀的胳膊,用雙手摁住了後麵的馬鞍說道:“不好意思,昭荀大人,給您添麻煩了!”

“不客氣,梁姑娘。”昭荀心想,隻要喬鳶不誤會就好了。

兮兮打了個哈欠,長長地伸了個懶腰,一轉頭就看見了元胤,頭皮不由地麻了兩下。現下她一看到元胤就點怕怕的感覺,總覺著這男人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把自己給哢嚓了。

元胤一道冷光掃了過來,嚇得她趕緊扭過頭去,可這一扭把她脖子給扭到了,疼得痛叫了一聲,眼淚花兒都出來了!剛才保持一個姿勢太久了,脖子早就僵硬了,忽然這麽一扭,沒骨折已經很運氣。旁邊騎行的侍衛們忍不住又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昭荀忙轉頭問道:“梁姑娘,你又怎麽了?”

兮兮摸著脖子,忍痛道:“見鬼了!”

“見鬼了?”

“昭荀大人,我扭到脖子了。”

“呃?”昭荀轉頭問道,“痛嗎?再忍忍,到了鎮上給你針灸。你怎麽好端端的扭到脖子?”

兮兮不敢抬眼看元胤,低頭說道:“都跟你說了,見鬼了唄!”

“大白天的哪兒來的鬼啊?”

“昭荀大人您不知道嗎?”兮兮略微抬起酸痛的脖子道,“這世上有種鬼叫畫皮,外表看上去很——好看!可事實上他其實就是一隻鬼,一隻凶神惡煞的鬼,隻不過披著一張好看的人皮罷了。這種鬼白天黑夜都會出現,昭荀大人,您可要小心了!”

“有這種鬼嗎?”

“有!”兮兮斬釘截鐵地說道,“這種鬼心腸歹毒,無惡不作,以為自己是鬼就了不得了!尾巴翹到天上去了,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以為全天下都得聽他的!昭荀大人,你說這種鬼是不是特別地自以為是?”

昭荀完全沒明白兮兮罵的是誰,還好奇地問兮兮是哪兒聽來的。一旁的元胤倒是聽得一清二楚,這個梁兮兮罵人真不帶個髒字,最喜歡含沙射影,轉彎抹角地把人數落一通。他忽然勒住了馬,以至於整個馬隊都停了下來。

昭荀不解地看著元胤問道:“主子,怎麽停下來了?發現什麽不對勁兒了嗎?”

“把梁兮兮放下來。”元胤命令道。

“主子……”

“我的話你沒聽清楚嗎?”元胤的口氣不容置疑。

昭荀無奈,隻好先跳下馬車,再把兮兮扶下來。雙腳落地那瞬間,兮兮才知道什麽叫大腿極度酸痛!從來沒騎過馬的她此刻隻感覺自己的兩隻腿兒都廢了,完全沒知覺了,毫無征兆地撲進了昭荀的懷裏。

昭荀忙扶著她問道:“沒事吧?”

她死死地抓著昭荀的胳膊嘟囔道:“昭荀大人,我腿兒全酸了……走不動了……”

沒等昭荀說話,元胤命令道:“昭荀,上馬,讓她自己走。”

“什麽?”兮兮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昭荀也道:“主子,梁姑娘這腿兒怕是走不動道兒了……”

“上馬!”元胤輕喝了一聲道,“誰也不許幫她,讓她自己走到鎮上去!她要逃的話,後果她自己是知道的。”

昭荀知道元胤的脾氣,隻好鬆開了兮兮,翻身上馬隨元胤走了。馬隊緩緩地從兮兮身邊走過,漸漸地將她拋在了後麵。蒙芙如從馬車裏探出頭,一臉擔憂地看著她,想幫也幫不上。

兮兮癟了癟嘴,雙手撐在大腿上,勉強站穩了。她那可憐的大腿兒在馬背上顛簸了這麽久,早酸痛得沒知覺了!那可惡的趙元胤還要讓她自己走到鎮上去,這不是折磨死人不償命嗎?姓趙的,你就是個惡魔!

兮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拖著沉甸甸的雙腿兒走到鎮上的,橫豎她一抬頭看見客棧兩個字就直接栽倒在了地上。朦朧中,她抬起虛弱的眼皮看見昭荀大人的臉,還有蒙芙如,喬鳶……隨後便暈了過去。

兮兮中暑了,而且還挺嚴重的。昭荀在鎮上藥鋪裏給她抓來了藥,親自煎熬了送到了蒙芙如房間裏。他把藥湯放在桌上交待道:“蒙小姐,這藥湯待她醒來後給她喝下。一會兒我再備些藿香水,給她多喝點才好解暑。”

蒙芙如點頭道:“我知道了。昭荀大人,兮兮病得重嗎?”

昭荀看了一眼**躺著的兮兮道:“不算太嚴重,歇息一兩日便會好的。眼下是炎夏,中暑是再常見不過的病症了,沒事的,蒙小姐不用擔心。隻是有句話,我想你勸勸梁姑娘。”

“大人是要我勸兮兮莫再惹王爺嗎?”

昭荀輕輕點頭道:“梁姑娘要再這樣跟主子上火,倒黴的人隻會是她自己而已。主子最近半年心情格外不好,我不希望梁姑娘因為一時之氣衝撞了他,蒙小姐,我的話你可明白?”

“我自然明白,昭荀大人放心,等兮兮醒來,我自會勸她的。”

昭荀出了房間,徑直去了元胤的房裏。嚴琥珀也在,正吃著冰涼的西瓜,見了昭荀便笑問道:“昭荀哥,那丫頭沒事吧?病得重嗎?”

昭荀放下藥囊,坐下道:“也不算輕,再怎麽樣也得歇息一兩天才能好。”

“身子怎麽那麽弱啊……”

“琥珀,你先出去。”站在窗邊的元胤轉身吩咐道。

bsp;嚴琥珀抱了兩塊瓜出去了。元胤走到桌邊坐下,順手拿起茶盞問道:“你好像有事想問我?”

“主子,”昭荀提起茶壺給元胤斟了一杯茶道,“其實您今天沒必要那樣對梁姑娘。”

“是嗎?”元胤抿了一口茶,臉上盡是冷漠。

“梁姑娘隻是性子倔了些,她對主子的確有些不敬,可主子向來也不是小器之人,又怎麽會把她的話當回事兒呢?屬下想來想去,大概是因為青易吧?可是主子,梁姑娘跟青易或許不是您想的那樣,他們隻是見過幾麵而已。”

把兮兮甩在路上之後,昭荀忽然反應過來,剛才兮兮那番畫皮之言大概是暗暗罵自家主子的。可以自家主子的性子又怎麽會跟一個姑娘計較呢?他覺著還是因為青易。這回沒在龍泉驛抓住青易,自家主子的臉色和心情都不太好。

元胤悶悶地喝了一口茶,問道:“為什麽這麽相信她?”

“屬下……”

“或許我該問,為什麽這麽幫著她?”

昭荀微微愣了一下,無奈地笑了笑說道:“看來什麽事都瞞不過主子的眼睛。”

“你很少對一個姑娘這麽上心,除了喬鳶之外,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昭荀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有件事……屬下的確沒有如實稟報主子,是梁姑娘的事。”

“什麽事?”元胤放下茶盞問道。

“梁姑娘她……她好像知道夫人很多事情。”

元胤眉頭立刻擰起,問道:“為什麽這麽說?她告訴你的?她知道梨花什麽事情?”

“主子還記得在蒙恒輕別館裏我灌醉她的事吧?”

“記得,那又怎麽樣?”

“當時屬下灌醉了她,問起了青易的事。她居然說和青易是朋友。”

“真有這事?”

“主子別急,聽屬下說完。屬下起初也吃了一驚,以為問出了點眉目,可沒想到的是……”

昭荀的記憶回到了當晚,當昭荀還想再問點關於青易的事時,兮兮忽然伸手拍了昭荀肩頭一下,醉眼朦朧地說道:“提我和青易做什麽?我和他清白著呢!還是說說你和喬鳶吧?你跟她說了沒有?”

昭荀吃了一驚,反問道:“說什麽?”

兮兮托著下巴嘿嘿一笑道:“哦,一準是還沒說吧!我說你,一個大男人膽兒這麽小嗎?喜歡喬鳶就告訴她唄!老是藏著掖著算哪門子事呢?照我上回說的那法子,挑個月朗星稀的夜晚,在院子裏點上一百零一支蠟燭,記得,是紅色的,別點白蠟燭,跟祭祖先似的!對了對了,還有什麽呢?哦,要擺成心形的,知道心形是什麽樣兒的嗎?”她說著用雙手在昭荀眼前合成了一個心形,笑米米地衝昭荀點點頭:“明白了嗎?趕緊去跟喬鳶表白,別錯過了,她可是好姑娘呢!”

昭荀當時就愣住了,他真是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兮兮嘴裏說出來的!可沒等他反應過來,兮兮就一頭倒在桌子上呼呼地睡了過去。他當時坐在桌邊發了很久的神,怎麽也想不明白兮兮為什麽會知道這些梨花夫人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昭荀說到這兒時,看了元胤一眼道:“主子,正因為屬下自己都還沒想明白,所以沒敢告訴您,怕您知道了會更憂心。”

元胤的眼眸暗沉了下來:“那些話隻有你和梨花知道嗎?”

昭荀道:“夫人去世之前曾病過一回,當時我去給她診脈時,無意中提起了喬鳶的事。當時夫人跟我說,與其一直等著,不如壯著膽兒去跟喬鳶明說了。她還說,選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用紅蠟燭擺個心形的圖案,這樣的話,喬鳶會更感動……”

“怎麽會?”元胤眉心擰成了一塊兒,輕輕搖頭道,“她不可能會知道,除非有人偷聽了去。”

“屬下也曾這樣疑心過,可是當時是在夫人房裏裏,又是在王府東院內,又無婢女下人在側,應該沒人會偷聽了去,而且……”

“而且什麽?”元胤急急地追問道。

“而且這並非屬下第一回聽見梁姑娘說醉話了。記得燒穀會那晚嗎?梁姑娘被嚇暈了之後是屬下送回了韓家的。當時她也醉得厲害,吐了

一通之後,迷迷糊糊地叫著……主子您的名字。”

元胤瞳孔瞬間放大了,眉頭擰成了川字:“你說什麽?她叫我的名字?”

昭荀點點頭道:“屬下當時也以為聽錯了,興許梁姑娘隻是叫了一個同名的人罷了。可後來我問過她,是否認識一個叫元胤的人,她說壓根兒不認識。這兩回醉酒之後,屬下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梁姑娘清醒之後,再問她喝醉時說過的人或者事,她完全不記得了。”

“是真不記得了還是欲蓋彌彰,有所圖謀?”

“這正是屬下覺得疑惑的地方。”

“會不會有人刻意安排?”

“若真想知道梁姑娘是否有意為之,隻有一個法子,”昭荀看著元胤說道,“這法子就是您親自試探她。您和夫人夫妻一年,必定有些事是外人指定不知道的。她若真是有人安排來接近您的,必然會漏出馬腳。”

“若不是呢?”不知怎麽的,元胤問出這句話後心裏湧起了一股慌亂。

“那這事就會變得更奇怪了。若無人刻意安排,她上哪兒知道夫人那些事去?”

兩人忽然都沉默了,仿佛誰都暫時找不出答案。過了一會兒,昭荀起身回自己房間了,元胤卻怎麽也沒了睡意。昭荀的話他是相信的,可梁兮兮又怎麽說呢?是有人安排的嗎?是有人讓梁兮兮故弄玄虛模仿梨花來接近他的嗎?若不是,那梁兮兮為什麽會知道那些事情?為什麽會在醉夢裏叫著自己的名字?

元胤沒了睡意,腦子裏翻來覆去地想著這事,久久沒悟出個答案。他心情一煩悶便想出去走走,剛打開門就看見了梁兮兮。

在離他大概十來步遠的過道上,兮兮正坐在一張方凳子上,雙手抱了個枕頭,側臉貼著,趴在了護欄上睡覺。他愣了一下,這丫頭怎麽跑這兒來睡覺了?

原來兮兮半夜裏醒來,全身酸痛就不說了,還悶熱得慌。她索性搬了凳子,抱了枕頭跑過道上來睡。過道上有涼風不時吹過,甚為涼爽,就像上一世每回夏天停電了,一樓的人都搬著凳子去院裏納涼似的。

兮兮睡得很恬靜,很舒服,大概是這穿堂風的緣故。她壓根兒沒想到元胤會慢慢地朝她走近,停佇在她身邊,凝視著她那張略顯灰白的小臉看了很久。就在元胤剛想轉身離去時,她忽然動了一下,像在**似的翻了個身,凳子一扭,她整個人就往下掉——不過幸好元胤及時伸手接住了她。

興許是太累了,她像個軲轆似的滾進元胤懷裏時,隻是拿頭在元胤胳膊上蹭了兩下,大概以為是枕頭吧,然後又昏睡了過去。她滾進元胤懷裏那瞬間,熟悉的香氣又撲鼻而來,讓元胤有種難以抹去的錯覺,仿佛梨花又回到他身邊。

“你到底是誰呢?”元胤低頭看著懷裏的兮兮自言自語道,“為什麽你會知道梨花所知道的事?你能告訴我嗎,梁兮兮?你到底是什麽人?敵人?或者是……”

後麵幾個字元胤沒說出來,生生咽了下去,帶著略顯憂鬱的表情抱著兮兮轉身走了。

兮兮是在元胤**醒來的,這事在第二天清早大夥兒起床時便傳開了。這得多虧了嚴琥珀那張大嘴巴。一見到兮兮躺在元胤的**,嚇得大喊了一聲:“梁兮兮,你睡錯床了吧?你怎麽在我主子**?”

這樣一喊,門外的侍衛聽見了,侍衛又傳給侍衛,甚至傳到了喬鳶蒙芙如的耳朵裏,以至於兮兮一上馬車,蒙芙如便問她:“兮兮,你昨晚怎麽在趙元胤的**?”

兮兮靠在軟枕上,渾身不得勁地說道:“我哪兒知道啊?我明明記得我在過道上睡覺的嘛!哪兒知道一睜開眼就在他**了!”

蒙芙如往她胸口盯了一眼,問道:“你……沒啥事吧?”

兮兮打了個哈欠,一時沒明白過來,搖搖頭道:“沒事啊!”

“真的沒事?”

“會有什麽事?”兮兮用她那微微起黑眼圈的眼睛看著蒙芙如問道。

“趙元胤對你……沒有做過啥吧?”

兮兮眨了眨眼睛,低頭看了看自己說道:“應該沒有吧!我起床的時候衣裳都好好的,我想像趙元胤那種公子哥不會玩完姑娘還給她穿衣裳那麽好吧?再說了,他昨天是怎麽整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蒙芙如略覺得放心了,盯著

兮兮看了好幾眼,又問道:“兮兮,你說趙元胤是不是對你有意?”

“你想多了吧?”兮兮躺下後翹起二郎腿兒說道,“趙元胤那種人怎麽會看上我?況且他把我當那什麽青易的姘頭,他會對仇人的姘頭有意思嗎?聽說青易對他有殺妻之仇呢!”

“殺妻之仇?”蒙芙如疑惑道,“誰給你說的?是殺妾之仇吧?我聽說趙元胤原本就有個正妃,是大理的公主,半年死的那個隻是他的小妾而已。”

“啊?他還有個正妃啊?去!”兮兮不屑地翻了個白眼道,“果然是王公貴族,家裏妻妾成群呢!我最瞧不上這號人了,以為天下女人都該捧著他似的。”

“不過他也算是個別例了。”

“什麽別例?”

“我聽有些客商說,趙元胤不喜歡那位公主,一直冷落著,單單寵著他那個小妾,如珠如寶地疼著。他那小妾沒死之前,連王府都是那小妾掌管著,沒那公主半點事兒。”

“真的?”這一點兮兮都是覺著很意外。